儘管如此,司機也沒敢放慢速度,反而不停地踩油門,就算闖紅燈也在所不惜,只爲了能夠儘量把時間縮短。
當車子停在醫院門口,看到等在那裡的上官雋和上官知行,司機腦中緊繃的那根弦總算是放了下來,蒼白着臉好一會兒都沒緩過神來。
上官御的情況也沒比司機靠在副座上,氣喘急促,冷汗涔涔,頭髮和衣服全部都溼透了,整個人好像剛從水裡撈上來的一樣。
“怎麼會這麼嚴重?不是說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嗎?”
打開車門看到上官御此時的模樣,上官知行和上官雋都怔住了。
“御少的情緒太激動了。”司機喘着氣,心有餘悸的表情,還沒有方纔的驚險中回過神來。
上官知行點頭,讓司機先把幾個小傢伙事帶上去,與上官雋合力,把上官御扶到樓上的病房。
上官御都昏昏沉沉的,意識已經徹底地模糊了,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在移動,等稍微清醒一些時,人已經躺在病牀~上。
手臂傳來點點的涼意,上官知行正在消毒,準備給他注射。
有那麼一瞬間,上官御錯把上官知行認成了方楚楚,但很快就恢復過來,扣住上官知行的手腕,聲音沙啞,“你……要給我注射什麼?”
“鎮定劑。”上官知行回答,“你現在的情況,很容易出事。”
“我沒事……”推開上官知行的手,上官御撐着虛弱的身體坐起來,“楚楚呢?不是說送到醫院了?”
“在隔壁病房,她——”
上官知行話還沒說完,上官御就已經下了牀,搖搖晃晃地過去打開了門。
上官知行只能放下手上的東西追出去。
守在門口的上官雋愣了下,趕緊伸手扶住他,“不好好躺着休息跑出來做什麼?”
沒有理會,上官御推開他的手,扶着牆來到隔壁的病房,推開門。
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牀上的方楚楚。
她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像紙一樣蒼白,陽光從窗口透進來,照在她的臉上,白皙的皮膚近乎透明,額頭貼着醫用膠帶,手背和手肘也都貼了……
病房內一片安靜,安靜得好像整個世界都在此時凝固了。
“怦怦怦……”上官御聽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手腳都在發涼。
急急地邁開步子,想過去看看方楚楚的情況,卻因爲身體不聽使喚,狠狠地踉蹌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撲,眼看着就要倒地。
上官雋和上官知行眼明手快地衝上去把人扶住,一人一邊架着,把上官御扶到牀畔的椅子上坐下。
上官御握住方楚楚的手,冰涼的觸感讓他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
如果不是手主還殘留着一點點的溫度,感覺到脈博的輕輕跳動,他一定會當場失控。
他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裡,看着牀~上的人,好半晌,才啞着聲音開口,語調裡隱含着怒火,“怎麼回事?不是說那個人沒有不良紀錄,爲什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