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
無聲地嘆了口氣,上官知行起身,拍了拍上官御的肩膀,“你在這裡陪着楚楚,我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就叫一聲。”
上官御輕輕地嗯了一聲,目光始終定在方楚楚的臉上沒有移開。
窗口有微風進來,拂動着牀~上人兒的髮絲。
他撐着綿軟的身體站起來,彎腰輕輕地撥開,默默地凝望了昏睡中的女人一會兒,低頭在她額際輕輕地落下一吻,才重新坐下,將她如凝脂般滑~嫩的手靠在頰邊,輕輕地磨蹭。
上官知行什麼也沒說,拉着上官雋無聲無息地往門口退。
上官雋頻頻回頭,臉上全是擔憂的表情,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姐,你就這樣把御單獨留在這裡?就不怕他藥~性發作,控制不住把楚楚給……”
“你想太多了,御要是失控,早就失控了,不會等到現在。”瞪了上官雋一眼,上官知行直接把人踹出病房,輕悄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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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楚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被縛~綁着手腳,關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耳邊“呼呼呼……”不斷地傳來凜冽的風聲,吹得她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縮在角落裡劇烈地顫抖,害怕極了。
張口呼救,也叫出了聲,但整個世界卻好像被施了結界一般,無論她喊得多麼大聲,都好似雨水落入萬丈深淵,聽不到半點聲音。
方楚楚以爲自己喊得不夠大聲,提高了音量。
喉嚨幾乎都要喊破了,四周始終都一片死寂,絲毫沒有任何的聲響。
這一刻,方楚楚終於明白,自己被隔絕在一個未知的空間裡,沒有人看得到她,也沒有人聽得到她,除非她衝出去。
方楚楚不再喊了,開始拼命地掙扎,試圖將身上的繩索解開。
然而身上的繩子綁得實在是太緊了,根本就掙不開,反而把自己累得氣喘吁吁,一身的冷汗。
就在求助無門、幾乎要當場放棄的時候,臉頰忽然傳來了一股溫熱,有人拿手貼着她的臉。
還未來得及欣賞,耳邊已經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楚楚,醒醒。”
低沉微啞的聲音彷彿一支利箭,瞬間劃破了將她與外界隔離開來的結界。
方楚楚全身一個激靈,抓住那股溫度的同時掙脫黑暗,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
入目是一片白色的世界,窗簾輕輕地拂動,陽光傾灑進來,暖洋洋的,但對在黑暗中呆了太久的方楚楚來說,有些刺眼。
她眨了眨眼,適應眼前的光亮,聞到空氣中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二十歲以前,方楚楚幾乎每天都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對這種味道再熟悉不過,立刻就認出這裡是醫院——
不是黑暗狹小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