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明他說了不再碰她,她應該高興的,可是……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她竟然胸膛裡翻滾出難以解釋的莫名情緒?
其實宋青春一直都很納悶,她和蘇之念聖誕節之前的關係到底是怎樣走近的,他和她本來之前還鬧得水火不相容,可是莫名其妙的兩個人就拉近了距離,更甚至若不是這次他和她在聖誕節之夜鬧了那樣的不愉快,她自己都不會察覺到原來他和她竟然還有一段時間相處的那麼平靜友好。
從蘇之念跟她說了不會再碰她之後,他也時常會回家住,只是沒像聖誕節之前那樣每天都回來住,因此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始終沒能回到聖誕節之前的那般模樣。
宋青春自己也不知道該怎樣形容她和蘇之念目前相處,說冷也不算冷,他回來的時候,還是會有一些交流,但是說熱,卻又跟熱完全不搭邊,因爲他們之間的交流大多數都是她對他問好,喊他吃飯,他吩咐她煮杯咖啡。
他和她明明都在一個屋檐下,距離很近,可是給宋青春的感覺,卻又很遠,彷彿是兩個世界一樣,平行的、遙望着,沒有任何的交集,似乎聖誕節之前他和她那種友好只是一場虛幻的夢。
蘇之念其實除了回家和吃飯的時候跟宋青春有個照面,其他的大多數時間都在書房裡。
書房是他的禁地,沒他的允許,她不能入內。
其實以前的時候,他回家,晚上也會在客廳裡看會兒電視,或者健身房裡跑跑步,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是陪在一旁伺候着的。
女孩心思多細膩,他一回家便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的次數多了,宋青春也漸漸地明白過來,他這是儘量讓自己不干擾到她。
這是他的家,可他卻把大多數的空間留給了她。
其實宋青春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她和蘇之念不溫不火的過完一百天,他給她一個重生的宋氏,她從他的家裡離開,甚至她還想着,她虧欠了他,在她離開之前,她給他一些宋氏的股份做答謝。
可是她沒想到,這樣平淡的宛如死水、毫無波瀾起伏的日子過了都還沒兩週,她和蘇之念就來了一個有生之年最親密的接觸:他和她睡在了一張牀-上。
別亂想,他和她只是單純的睡在了一張牀-上,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儘管他們曾經什麼都發生過了。
那是2016年1月中旬的一個週末,宋青春想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忘掉那一天的。
那一天發生了很多事,她終於搞明白了自己這麼多年都想不通的一件事,她還下定了一個決心,當然她還和蘇之念“同牀共枕”了一晚。
那一天的天氣很糟糕,霧霾重的可怕,政府還發了紅色預警。
那天,秦以南請她吃飯,她出門前,還特意拐到藥房裡買了一個據說有防霧霾功能的口罩。
約了吃中飯,十二點半,宋青春十二點二十到的,她以爲只有她和秦以南兩個人,沒想到還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