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她全身柔軟無力,被他這一扯,手中抓着的手機“啪”的掉在了地上。
她低低的“呀”了一聲,想要彎身去撿,卻被他一個用力,拉入懷中緊緊地抱住。
他察覺到她心底的疑惑,納悶他是誰,他抱着她的胳膊用了用力,將她往懷裡擁的更深了一些,然後將腦袋埋在了她的脖頸處,開口的聲音有些哽咽:“是我,我是蘇之念,我來了……”
懷中的她,在聽到“蘇之念”這三個字的時候,瞬間僵愣住,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遲鈍的問:“你說,你是誰?”
“蘇之念,我說,我是蘇之念。”
她似乎是不相信一樣,將腦袋湊到他的衣服上,狠狠地吸了好幾口氣,然後她就從她的心底讀到了她的想法:真的是蘇之念的味道……
她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心底明顯有着喜悅在晃動,就連開口的聲音都顫的厲害:“你真的是蘇之念嗎?”
“是,真的是我。”蘇之念沒有半點不耐煩的繼續回。
“你真的來了?”
“是,我真的來了。”
蘇之念剛篤定的回答完,宋青春一下子就“哇”的哭出了聲:“你怎麼纔來啊,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好久,好久了……你怎麼纔來啊……”
蘇之念聽着她的指責,將腦袋往她的頸窩處埋得更深了一些,有一滴眼淚沾在了她的肌膚上:“對不起,我不該來的這麼晚,對不起。”
“那你來了,還會走嗎?”她緊緊地抓着他的衣服,可憐巴巴的問。
他抱着她的手臂僵硬了一下,察覺到她心底的恐慌時,貼到她的耳邊,低低的保證說:“不,不走了。”
“真的嗎?你真的不走了嗎?”
“真的。”他答得毫不遲疑。
他的道歉、他的保證,讓她心底格外的歡喜,卻也將她這些日子以來,他給她的委屈和難過都給掀起了出來,她的眼淚嘩啦啦的流的更猛了,甚至她在他的懷中都跺起了腳:“你知不知道,你多討厭,你既然有喜歡的人,你爲什麼還要對我好?你既然對我好了,你爲什麼不一直都對我好?你沒有辦法給我一輩子,你又何必來招惹我?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討厭你,討厭死了你的忽冷忽熱……你怎麼可以這麼欺負我?你個大混蛋,大壞蛋……”
她像是再說繞口令一般,發泄着自己心底的難過和壓抑。
他無聲無息的抱着她,任由她發泄着。
發泄到最後,她沒了力氣,嘴裡的罵聲和埋怨聲漸漸地消失,只剩下窩在他胸前,若有若無的抽泣聲。
她的情緒漸漸地穩定了下來,她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眼淚和鼻涕,然後緩緩地擡起手,摟住了他的腰。
他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把她往懷中擁抱的更深了一些。
路燈靜靜地照在兩個人的身上,偶爾路邊有人經過,會轉頭望兩眼。
他和她似是沒有察覺到一般,就這般在深秋的大街上,旁若無人的相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