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穿衛衣就穿衛衣了,爲什麼還把帽子戴上,拉鍊一直拉倒了最上面,露出兩隻深邃的眼睛。
宋青春一臉古怪的盯着蘇之念看了好一會兒,才轉過神來,急忙對着蘇之念問了一聲好:“蘇先生。”
蘇之念沒出聲,只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的眼睛瞧了好大一會兒,然後就淡淡的轉過身,走進了隔壁的臥室,將門“砰”的一聲關上。
宋青春早已習慣了蘇之念把自己當成空氣的模樣,她聳了聳肩,毫不在意的下樓。
蘇之念靠着門板,聽着宋青春逐漸遠去的腳步聲,緩緩地擡起手。
他手中原本握着的那支簽字筆,因爲過於用力,被他捏的碎裂,有些金屬殼扎入了他的掌心裡,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因爲用意念打了唐暖的緣故,他的臉上也有了手掌印,所以一整天都呆在別墅裡。
宋青春回家的時候,他正在書房裡畫設計圖,可能因爲時間還早的緣故,他聽見她回了自己的臥室。
今天的她很安靜,和以往不同,沒有自言自語,也沒有因爲折騰其他的東西發出一些聲響。
他也沒多在意,只是留意了她一會兒,就繼續集中注意力在設計圖上,可是剛畫了沒幾筆,就突然間聽到了她抽泣的聲音傳來。
起先聲音很輕,他以爲自己聽錯了,於是便停了筆,然後就發現她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像是遇到了多難過的事情一樣。
他想都沒想的就握着簽字筆走出了書房,他剛走到她的臥室門口,就聽見她嗚咽的喊了“以南哥”這三個字,然後他整個人就停頓在了門口。
他真笨,這個世界上能讓她這麼痛聲哭泣的,除了那個叫秦以南的男子,還能有誰?
他明明應該吃醋而憤怒的,可是他聽着她的哭聲,卻發現自己心底跟着傳來鈍鈍的疼。
她哭的時間沒多久,可是對於他來說,漫長而又煎熬。
他好幾次都險些沒控制住自己,衝進去給她一個擁抱,安慰安慰她,可是他沒資格,他只能強勢的逼迫着自己站在原地,聽着她的哭聲,用盡全身的力量,握緊拳頭。
蘇之念緩緩地擡起手,將紮在掌心裡的簽字筆裂片拔了出來,鮮血流的更猛,他從一旁抽了紙巾,胡亂的按在了傷口上,他按的很用力,他清楚地可以感覺到傷口的疼痛鑽心而又尖銳,可是卻仍舊比不過他心底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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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春做完晚餐,上樓去敲了蘇之念臥室的門:“蘇先生,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過了好一會兒,裡面才傳來蘇之念寡淡薄涼的聲調:“端上樓來吧。”
宋青春“哦”了一聲,下樓,找了一個托盤,把晚飯端上了樓。
蘇之念的臥室沒開燈,宋青春踏進去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將手伸向了牆壁的開關,她還沒觸摸上,蘇之念的聲音在昏暗的房間裡冷淡的傳來:“別開燈。”
宋青春縮回了手,藉着樓道淡黃的燈光,將飯菜端進臥室,放在了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