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年帶林響響去了天辰,因爲據蘇錦年本人說,天辰是他的大本營,在那裡說事情是最穩妥也最合適的。
這是林響響第二次來天辰,不過和上一次燈紅酒綠的奢靡天辰相比,還沒開始正式營業的天辰倒顯得有幾分雅緻。
蘇錦年直接帶林響響到了休息室裡,這裡她上次也來過,不過因爲酒精過敏的關係,她根本連打量一下都沒機會就被帶走了,所以她對這裡基本沒什麼印象,只隱約記得那張自己躺過的大沙發。
林響響坐在那張舒服的沙發上,和蘇錦年一起等着另一個人的出現,據蘇錦年說,那是他非常信任的同伴,這讓林響響有些好奇。畢竟,要讓蘇錦年這樣戒備心強又彆扭的傢伙稱之爲信任的同伴的人,那得多奇特啊。
好在那人並沒有讓林響響久等,很快,緊閉的房門就被人推開了,連敲門的步驟都省了,可見這個人對這裡是非常熟悉的,而且有別人沒有的特權。
林響響微微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那個蘇錦年非常信任的人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臉上描畫精細,身上有股刻意的風塵味的女人。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很美,和林響響自己的俏麗還有蘇暖的張揚不同,那是種刻畫到骨子裡的嫵媚,甚至可以讓人忽略她本就精緻的樣貌,只要一想起嫵媚這個詞,就能想起她的輪廓。極品女人,非常的極品。
林響響打量着進來的女人,剛想到極品這個詞,她就忍不住側頭看了看身邊坐着的蘇錦年,這個男人也是極品啊。而且,林響響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兩個人的身上,有種很相似的感覺,具體是什麼感覺她卻說不上來。
林響響有些好奇這兩人之間的關係,蘇錦年的眼神很正常,他的確是把這女人當做不可或缺的同伴來看待。但是……林響響又扭過頭去看了眼那個只是站着,也顯得風情萬種的極品女人,她卻不一定了。
林響響沒有錯過她剛進來看到自己時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震驚目光,那種目光,是隻有在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身邊出現別的女人時纔會出現的吧。林響響原本還不太確定,但是等到她進來以後,面上的表情徹底轉變成一種十分平和的微笑的時候,林響響就確定了。這種表情,絕對是僞裝出來的,這是林響響的直覺告訴她的,如果按照她的真實想法的話,說不定是想把自己趕走纔對。
啊……林響響在心裡感嘆了一聲,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而且有趣的情況,只是,對於蘇暖來說,這就不是好消息了。因爲林響響知道,就蘇暖的個性,是絕對比不過這個在蘇錦年身邊的女人的。
“king,你好久沒來了,一來就找人家,我也是很忙的。”花若蝶施施然地走近兩個人,然後翹了翹嫣紅的脣,半撒嬌半埋怨地道。
林響響垂了垂眼睫,這個女人是在用行動和言語來提醒她,她和蘇錦年的親密關係啊,這是故意要讓她誤會麼?這種喧賓奪主的語氣,還有這神態動作,無一不在
顯示她的主導地位,林響響如果對蘇錦年哪怕有那麼一丁點心思,恐怕都會被刺激到。可是顯然,花若蝶的算盤落空了,她聽完除了有些好笑以外,真是一點多餘的感覺都沒有。
蘇錦年顯得有些無奈,可能是花若蝶這樣的行爲太過頻繁,他已經懶得做出解釋了,所以他只是站起身來給林響響作介紹道:“這是我們這兒的駐唱,也是我的好朋友,你可以叫她的藝名,花若蝶。”
林響響也隨之起身,她朝着花若蝶伸出手去,也免了蘇錦年繼續介紹,“你好,我是林響響。”
花若蝶略略勾起脣角,顯得有些興味盎然地伸出手去鬆鬆了握住了林響響的手,“幸會。”
說完,花若蝶就鬆開了手,然後她微微蹙起眉尖,顯得有些傷腦筋的樣子,“我……是不是見過你?”
花若蝶這樣的表情,林響響不知道她是否曾經對着鏡子練習過。林響響自認身爲同性,她看了這樣的表情都有種忍不住想爲她排憂解難的衝動,更別說是男人了。放着這麼一個大美人兒在這兒憂心,任誰都做不到啊。
這種恰到好處的憂愁,簡直像西子捧心一般,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林響響的神情變得有些微妙,果然是厲害的女人,難怪能夠留在蘇錦年的身邊,但是她還是搖了搖頭,“我們沒有見過。”
聽見林響響這麼說,花若蝶頗爲困惑地擡頭看了蘇錦年一眼,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來一般,眼睛都亮了一下,然後她又看向林響響,驚喜道:“我想起來了,你上次和蘇暖一起來過天辰對不對?”
林響響挑了挑眉,沒想到他們還真見過。不過也不奇怪了,上次她因爲酒精過敏昏迷了,一直到後半夜才醒過來,中間發生過什麼她可是一點都不清楚。所以她沒見過花若蝶是很正常的,而這個在這裡似乎頗有權利的女人見過她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上次昏迷了,所以我不記得見過你了,不好意思啊。”林響響笑了笑,略帶歉意地解釋道,免得別人說她故作姿態,那就不好玩了。
花若蝶看上去一點都不在意林響響不記得自己一樣,她擺手笑道:“沒事兒的,不過你睜開眼睛果然比昏迷的時候好看了不少呢。而且,那天我也就是在包廂裡偶然看到過你一眼,如果不是因爲我不夠警覺的話,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了,所以該說抱歉的是我纔對。”
說着,花若蝶那種喜遇故人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像是有些愧疚,又有種釋懷的輕鬆感。
這讓林響響看的有些納悶,她不由得擡頭看向身邊的蘇錦年,張口就問,“上次我昏迷以後發生了什麼麼?”
蘇錦年微微眯起眼睛,頗爲不贊同地看了花若蝶一眼,卻沒有開口喝止她,只是扭頭衝着林響響道:“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不過所幸都解決了,你也不用擔心。”
林響響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蘇錦年,估摸着發生的那件事情一定和後來蘇錦年脫離蘇家有着直接的關聯,但是現在似乎並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輕咳了一聲,林響響打算就
此打住這個話題,但是似乎花若蝶並沒有這樣的打算。
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小聲地驚呼道:“呀,我忘了,king不讓我提關於蘇暖小姐的事情呢,哎呀,我失誤了。”
蘇暖……林響響微微眯了眯眼睛,她明知道花若蝶就是故意引着她來問,但是提到蘇暖的話,她即使知道也沒有辦法放着不管啊。想到那天在醫院裡看到的蘇暖的樣子,她原本以爲是因爲蘇伯伯的病情危重,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不只是這樣。
就在林響響要不管不顧地開口問的時候,一直對他們兩人之間的交鋒保持兩不管態度的蘇錦年突然皺着眉頭插話了,“小晚,你的確記得我的話,但是,這樣的行爲不得不讓我懷疑你說的話。”
蘇錦年的語氣淡淡的,他這麼說着,緩緩地扭頭看向花若蝶,然後笑得春風和煦。
林響響要出口的詢問被硬生生憋了回去,她注意到,在蘇錦年說出這句話以後,花若蝶突然僵硬的身體,還有看到他的表情以後,她變得羞惱的眼神,可是花若蝶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她只是扯動嘴角露出個嫵媚的笑來,伸手摸了摸左側的髮絲,“開個玩笑而已,你就這麼在意做什麼,我並沒有打算說什麼啊。”
蘇錦年聞言聳了聳肩,臉上的笑容依舊,林響響卻明顯地感覺到裡頭少了些壓迫,“當然,我也是開玩笑的,小晚,你和我一起長大,我不相信你,我還能相信誰呢?”
說完,蘇錦年拍了拍花若蝶單薄的肩膀,然後一指寬敞舒適的沙發道:“都還站着做什麼,都坐下來,我們開始正題吧。”
林響響側頭看了看花若蝶握緊成拳的手,就依言坐了下來。
至於那天在天辰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在場的人那麼多,遲早她都會知道,犯不着現在通過花若蝶的嘴巴說出來,她的別有用心也太過明顯了。而且,既然蘇暖和蘇錦年都不希望她知道的話,那她也該懂事一些,知道的太清楚,有的時候並不是件好事。
林響響坐下之後,花若蝶也跟着坐到了蘇錦年的另一邊,她斜斜靠在沙發一側,望着林響響道:“響響小姐的緋聞現在可是滿天飛呢。”
花若蝶緊接着看向蘇錦年,微笑道:“那麼,king特意帶她回來,就是爲了這件事嘍?想讓我調查一下是誰做的?”
林響響微微挑了挑眉,雖然花若蝶對她有敵意,這大概是因爲蘇錦年,但是她還是要說,看來花若蝶的辦事能力和分析能力都相當不錯,不然蘇錦年也不會讓她摻和進來。而且,就目前的狀況來看,不僅僅是這家天辰,恐怕蘇錦年名下的許多產業,不管是明面上的還是暗地裡的,這個女人怕是都有參與的。
能讓一個女人幾乎控制自己所有的產業,這種魄力,可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有的,而且,看情況來說,蘇錦年對花若蝶並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就像蘇錦年自己說的那樣,他不相信她的話,那還能相信誰?
林響響禁不住有些好奇,這兩個人到底有着怎樣不爲人知的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