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欲言又止,但是她向來是不敢反駁雲拂曉的話的,當即便手腳麻利地替雲拂曉上好了妝。可就在她準備扶雲拂曉出門的時候,卻感覺到手腕上一重,低頭一看便看自家小姐正歪倒在她的手腕上,一張小臉燒的通紅。
琉璃給嚇壞了,當即便要桃花趕緊去北廂告訴夫人和老爺,她自己則是小心翼翼地將小姐扶到牀上躺好。片刻的功夫,趙嬤嬤便扶着樂氏來了,雲宏義也是一臉着急地跟在她們的身後。
“曉兒,你這是怎麼了?你可別嚇孃親呀?”樂氏見到病牀上小臉通紅,雙眼緊閉的女兒時,嚇的有些六神無主,最後還是雲宏義叫來福安,要他趕緊去城中請大夫。
至於爲什麼不直接去請府醫,則是因爲自己剛回來,人多口雜的,也不太方便。
“天吶,好燙,老爺你來看,曉兒似乎是發燒了,額頭好燙。”樂氏觸碰到雲拂曉的額頭,發現那上面的溫度高的有些驚人。
雲宏義剛吩咐完福安,便聽到樂氏的話,他神情一凜,吩咐福安加快速度快點去。然後便快速地竄到雲拂曉的牀邊,在見到病房上的那個小人兒似乎嘴脣微張,在說着什麼。
雲宏義湊近一聽,便聽到一個小小的虛弱的聲音:“水……”雲宏義便趕緊來到屋子中間的桌子上,親自倒了杯水,然後將牀上的雲拂曉給扶起靠在懷裡,然後輕柔地、小心翼翼地將水喂到她的嘴裡。
喂完水後,雲宏義又輕輕地將雲拂曉給平放在牀上,跟樂氏一人握着她的一隻手。夫妻二人,相視無言。見雲拂曉喝完水後,不再那麼難受,雲宏義才輕輕地說道:“你也彆着急,想來孩子是剛回京城不適合,夜間又受了涼,所以纔會發燒,福安已經去城中請大夫了,想來大夫很快就會來的。”
“是我這個做孃的不好,孩子才十二歲,雖然表現的比較成熟,可終究還是個孩子。我這個做孃親的,反而還老是讓她來替我、操心,現在更是忽略到讓她感冒。”
樂氏心疼的要命,牀上躺着的可是她的女兒呀,才十二歲的女兒。在病魔面前,她是那麼的渺小,想起之前她被雲夢瑤給推進池子裡,在牀上躺了那麼多天,自己可是操碎了心。
樂氏彷彿又回到那些夜不能寐的日子,整個人都如同失了魂兒一般。雲宏義看的一陣心疼,將她給摟在懷裡,輕聲地安慰着。
樂氏淚眼看着身邊的這個男人,她從來沒有對他有過期盼,所以這些年她一直過的心安理得,平和順遂。但是上次女兒從鬼門關回來後,她卻是對他有些怨言的。
女兒長到十二歲,可是從來得過他的寵愛,她也認了。可是女兒都快沒了,她才發現他這個父親做的很失敗。可是自女兒大病過後,他卻變得更像一個合格的父親了。
就比如此時,女兒病着,能有他陪在身邊,那至少證實她不是一個人在奮戰。這樣,她焦急的心也能有處安放。
低頭再看向病牀上的女兒,見她此時燒的有些糊塗,想到按理來說她們還應該去松柏院請安的,便交待要趙嬤嬤親自跑一趟,將朝陽院的情況如實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