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讓她死了!”墨鏡男人發現了顧安笙的意圖,連忙出聲阻止。
也就是在這時,一直緊閉的門被人從外面用力地踹開了,不知道是因爲憤怒還是其他,整扇門都被踹爛了,塵土飛揚。
墨鏡男人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過來,轉頭看去,在看到一雙幽深凌厲盛滿了憤怒的眼眸中時,整個人怔住了。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嗜血凌厲,充斥着濃濃的肅殺之氣,眼睛的主人,渾身散發着戾氣。
只是一眼,便讓人從心底感到顫慄。
這個男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容衍的目光在房間裡環繞了一圈,在處觸及到顧安笙那張蒼白絕望的小臉時,瞳孔猛的緊縮起,渾身的戾氣加重了許多。
“十二……”顧安笙脣瓣蠕動了幾下,怔怔地看着容衍,突然扯開了一抹笑容,抵着脖頸的碎片一個沒有控制住劃破了皮膚,鮮血緩緩流淌。
容衍的瞳眸好似被那抹鮮紅染紅了一般,他大步朝前走去,沒有過多的招數,幾招便放倒了那些抓住顧安笙的人。
他的力度很大,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一般踹打在那些人身上,一下比一下狠厲毒辣,雙眸猩紅,壓抑不住的怒氣彷彿能湮沒所有。
這些人被容衍打的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狼狽地爬倒在地上,想奮力抵抗,可下一秒就被容衍擊中了要害,無法動彈。
剛剛還囂張得不得了的幾個大男人,竟然在容衍赤手空拳下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完全成了容衍的發泄品。
“噗”的一聲,容衍的拳頭落下,其中一個人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捂着胸腔兢懼地看着暴怒中的容衍。
“大,大哥……”這些人轉頭就要找墨鏡男人求救,誰知卻看到墨鏡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窗邊,儼然要逃跑的樣子。
“大哥,您不能這樣,帶我們走!”幾個人已經開始絕望了,大哥這是要把他們丟在這裡啊!
“容少,這幾人隨你處置,我就先走一步了。”墨鏡男人陰笑幾聲,抓住事先掛在窗上的繩索身體利索地鑽出了窗戶。
容衍停下暴打這些人的動作,森寒的眼眸微微眯起,而後便見他從腰間掏出了一把銀色的槍支,微微俯身用手擋住了顧安笙的視線,他嗜血的勾起脣角。
“想走?”話音剛落,一顆子彈便朝着窗戶邊的墨鏡男人打去,快狠準,讓人難以躲閃。
墨鏡男人沒想到容衍竟然會有槍,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距離心臟很近的地方,被射穿了,鮮血灑在了玻璃上。
墨鏡男人捂着胸口雙目大睜着看着容衍冷峻的面容,身體直直地往下墜落。
“莫齊去查看那個人是生是死,莫里把這些人帶回去,採取二套懲罰方案,只要不死,隨便玩弄。”容衍殘冷地開口,看着躺在地上半生不死的人,命令道。
“是!”莫齊莫里應道,莫里快速下去辦事了,莫齊看了被容衍擁在懷中的顧安笙一眼,愣愣地離開了。
什麼叫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就是了。
剛不久墨鏡男人才命令這些人只要顧安笙不死隨他們玩弄,結果顧安笙沒事,這些話報應在了他們身上。
容衍看着顧安笙身上被撕爛幾處的衣服,皺了皺眉,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抱起她大步離開。
“容總,我姐姐找到……”顧安瀟在另一頭找人,沒有線索便趕了過來,誰知道就看到被容衍抱在懷裡手指上還在流血的顧安笙。
“我姐姐怎麼了?”顧安瀟從來沒有見過顧安笙這麼狼狽的樣子,在他的印象中,姐姐永遠是屹立不倒的存在,從未像今天這般。
“我先帶她回去,有時間你再來看她。”容衍低眸憐惜地看了眼懷中的人兒,淡淡道。
莫秋揚也趕了過來,看見顧安笙的模樣也是嚇了一跳,“查清楚了,她們這次主要是爲了針對安瀟,那些人並不知道小安笙是安瀟的姐姐誤以爲是他的女伴纔會對她動手,林依人發現事情敗露逃跑了,需要我去追回來嗎?”
“不用了。”顧安瀟立刻說道,和顧安笙很像的眼眸中迸射出一抹難掩的冷厲來,“我會讓爲此他們付出代價!”
有些人,不會因爲你的忍讓就心存善意,相反,就該以暴制暴!
“有需要來找我。”最後丟下一句,容衍帶着顧安笙離開了這裡。
莫秋揚看着容衍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看看身邊神色嚴峻的顧安瀟,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顧安瀟冷笑:“讓她身敗名裂。”
“哦?”莫秋揚饒有興味的看着他,“我還以爲你會對整個林家出手呢。”
顧安瀟淡淡地看了莫秋揚一眼,並沒有因爲莫秋揚是他的上司就卑躬屈膝,他從來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不會因爲出身就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對付林家,還不是現在。”
莫秋揚訝異地轉頭,看着神色深深的顧安瀟,突然覺得,他有些小看自己這個稚嫩的男藝人了。
回到莊園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讓醫生給顧安笙仔仔細細檢查過一遍確定身上沒有其他傷害之後,容衍才讓丁叔送走了醫生,親自照顧起顧安笙。
顧安笙身上的衣服被撕爛了也不能穿了,容衍抱着她進了浴室去沐浴,將浴缸水溫調到合適的然後放滿,纔將她放了進去。
容衍讓她先自己洗,便走出浴室去給她拿衣服了。
顧安笙拿着毛巾下意識地用力在身上搓着,力度很大,一搓皮膚上就留下了很明顯的紅痕,看起來十分可怖。
只要一想到那些男人,她就覺得胃裡翻滾,一陣噁心。
所以要洗乾淨,一定要洗乾淨……
容衍進來的時候,便是看到顧安笙用力地搓着自己身上,皮膚已經搓得通紅,甚至破皮泛出了血絲,他的心臟像是被扯痛一般,大步走過去奪過了她手中的毛巾阻止她再繼續傷害自己。
“髒……”
離得近了,容衍才聽到顧安笙發出的細微聲音,瞳孔驟然緊縮起,容衍不顧顧安笙身上的水漬,越過浴缸邊緣擁住了她,大手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髮絲。
他聲音低緩而柔和,像是哄,像是安慰,他說:“我的安安,永遠都是最乾淨的公主。”
只屬於他的公主。
那些敢傷害她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無論是用何種方法。
顧安笙微垂下了眼眸,靠在容衍的懷中,身上還帶着水漬,可是卻好像從他寬闊溫暖的懷抱中,漸漸安定了下來。
如果容衍沒有及時趕來,恐怕她現在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顧安笙想着,終於陷入了昏迷中。
如果他沒有及時趕到,安安或許就會死在她手中的碎片上。
只要一想到當時的情況,那種即將要永遠失去她的感覺充斥着胸腔,讓他幾近窒息。
他一直所掩藏的,其實遠比他想象的更加重要。
感覺到顧安笙細微平靜的呼吸聲,容衍才重新拿起毛巾幫她擦拭身子,她身上有傷口,不能在水裡呆太久,所以容衍也只是簡單的給她處理了下,就給她換上一身乾淨的睡衣,抱着她出了浴室。
房間裡的空調溫度正好,燈光的亮度也被容衍調成了適合睡眠的程度。
給顧安笙的傷口上了一層藥膏之後,容衍才擁着顧安笙躺在另一邊,好似只有這樣,他才能確定她還在身邊。
顧安笙在睡夢中並不安穩,時不時會用力地掙扎幾下,像是想起了先前的噩夢一般不安地緊蹙着柳眉。
每到這時,容衍便會立刻睜開雙眸,用手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看着她安靜下去睡着,才閉上眼睛開始淺眠。
如此反覆了好幾次,顧安笙終於不再做噩夢了,躺在容衍的懷裡,沉沉睡去。
顧安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早上了,這一覺睡得似乎特別長,以至於顧安笙的腦回路還沒有轉過來。
但是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誰能告訴她,她不是在公寓也就算了,不在容衍家裡更加算了,爲什麼她會在民政局?
“容先生,已經爲您準備好了,請跟我過來辦理手續。”一個工作人員走到容衍和顧安笙面前,禮貌地對他們說道。
“嗯。”容衍淺嗯了聲,執起顧安笙的手往前走。
辦理手續?
顧安笙的腦袋漸漸轉過彎來了,轉頭就問,“什麼手續?離婚手續嗎?”
這個時候的民政局人還不少,顧安笙這話一出,那些結婚的離婚的紛紛朝他們看來。
容衍原本還不錯的心情一瞬間被顧安笙這句話打落,陰沉着臉色瞪了她一眼,“你胡說什麼?”
“難道不是……那我們來這裡做什麼?”顧安笙揉揉自己的太陽穴,總覺得還有些雲裡霧裡的,搞不清楚容衍想做什麼。
容衍:“……”
跟在容衍身後的喬南很不厚道地笑了。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boss這麼吃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