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考慮到關心她愛她的人的感受,顧安笙覺得心裡很愧疚。
“你個死女人!你活着就不能告訴我們一聲嗎?非要我們爲你這麼擔心?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們?你知不知道我們擔心死你了!”葉千千已經找不到任何言語來罵顧安笙了。
當初出事的時候她就想過如果顧安笙敢出現在她面前,她一定罵死她,甚至想過揍她一頓。
可是當顧安笙真的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卻不知道該怎麼罵她,責怪她,只剩下擔心和激動。
“對不起,是我的錯,讓你們擔心了,我不好。”顧安笙順着葉千千的話說下去,一邊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着她。
葉千千已經忍不住哭泣出聲了,這些年爲了不讓顧安瀟更加難過,她一直把眼淚和難過藏起來,讓自己看起來像是沒事人一樣,可是今天看到顧安笙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她再也忍不住了。
“死女人,你這幾年都死哪兒混去了?”葉千千一邊哭,一邊把顧安笙抱緊了,這個讓她擔心了這麼久的閨蜜,她真的是想揍她一頓的!
“誰來了?”樓上突然響起顧安瀟淡淡的詢問聲,葉千千擋住了那個人的面容,顧安瀟並沒有看清楚是誰。
可是聽見葉千千的哭聲,顧安瀟沒有任何猶豫地下了樓,來到樓下,正想詢問,在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容時,頓時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
“姐,姐姐?!”
坐在別墅裡的沙發上,顧安笙將這六年發生的事情大致跟他們說了一遍,當顧安瀟和葉千千得知她竟然生下了一對龍鳳胎的時候,頓時震驚的無以復加。
“安安,這就是你不厚道了,什麼時候讓我們見見那兩個孩子?”葉千千拉着顧安笙的手,眼眶還有些紅,但是對那兩個孩子卻特別好奇。
顧安笙點點頭,笑着說,“在你哥那兒住着暫時,你隨時可以去看。”
“在我哥那兒?”葉千千不明白爲什麼會在葉逸風那兒,然後她突然瞪着顧安笙,質問:“我哥知道你沒死?!”
臥槽!
還是親哥哥嗎?!
竟然瞞了她這麼久,害她還難過了那麼久!
顧安笙誠實地點點頭,看着葉千千咬牙切齒的模樣應了瘮得慌。
顧安瀟聽完顧安笙的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問:“孩子,是容衍的?”
這句話問出來,葉千千也轉過頭,看着顧安笙。
顧安笙苦笑着點點頭,“嗯。”
“那你告訴他了嗎?”葉千千連忙問。
顧安笙搖搖頭,“沒有,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他是孩子的父親,有責任爲孩子負責。姐,你怎麼這麼傻,他既然都和你離婚了,你還留着他的孩子做什麼?”顧安瀟皺着眉,提起容衍時的語氣差到了極點。
想起當初顧安笙受到的委屈,顧安瀟就爲自己的姐姐不平。
葉千千卻瞪了顧安瀟一眼,不滿道:“難道以後我和你結婚之後離婚,但是我懷了你的孩子,你也是希望我把孩子打了遠走高飛?”
話一出,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葉千千便懵逼了。
顧安瀟寵溺地看了她一眼,“你覺得我會讓你離婚嗎?”
葉千千被他說的小臉一紅,悶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看見你們兩個過得很好我就放心了,好好過吧,能在一起不容易。”她努力維持着和容衍的婚姻,卻還是失敗了。
她只希望顧安瀟和葉千千能夠幸福,而且永遠都不要分開。
他們至少是因爲相愛而結婚,可她和容衍,只有她單方面的愛情,是長久不了的。
“姐,之前我們住的那個公寓還在,你剛回來還沒有找房子吧?我讓人去把那裡打掃好,你和孩子們住在那兒,也方便我們去看你。”顧安瀟突然想起還有這個事情,對顧安笙提議道。
顧安笙思考了一會兒,一直住在酒店也不好,沒有自己住那麼方便,於是就掉頭答應了。
離開57號別墅之後顧安笙沒有回酒店,而是去了一個地方,臨軒墅。
說沒有想念過這裡,一定是假的。
顧安笙站在離臨軒墅不遠的地方,並沒有走近,容衍身邊的人都很警醒,而且警惕性很高,她怕走近會被發現。
過了六年,臨軒墅從外表上看,好像沒有任何的海邊,甚至連那扇鏤空鐵門都是那麼熟悉。
看似離她很近,其實卻很遠。
遠到什麼地步?可能是,再也回不去了吧。
顧安笙看了一會兒,轉身正想離開的時候,卻看到一輛黑色邁巴赫突然停在了臨軒墅門前。
過了好一會兒,車門打開,下來一個人。
顧安笙立刻躲進了拐角的小巷裡,不敢去看那個剛剛從車上下來的人。
容衍站在車旁,狹長的眼眸仿若寒潭水一般幽深冰冷,直直地看着顧安笙剛剛站過的那個地方。
“阿衍,怎麼了?”喬南從駕駛座探出頭來,詢問容衍。
容衍微微搖頭,薄涼的脣角突然牽起一抹有些悲涼的笑來,低聲呢喃,“沒,只是覺得覺得她好像在那裡。”
只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顧安笙好像回來了。
喬南聞言,忍不住嘆息一聲,都六年過去了,容衍竟然還沒有忘記她。
邁巴赫進了臨軒墅裡,顧安笙才緩緩從小巷裡走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順風的原因,她剛剛竟然聽到容衍的呢喃聲。
她的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擊打了一下一般,鈍鈍的痛感傳遍了全身。
容衍回到臨軒墅之後並沒有久留,而是回房間裡坐了一會兒,便自己開車離開了。
丁叔看着容衍的車離開,邊搖頭便嘆氣,這六年裡,少爺除了在特定的日子會回來,很少在這裡住下,他猜想,是害怕觸景傷情吧。
容衍開車離開臨軒墅之後,來到皇庭,這些年他不在臨軒墅的時間就會待在皇庭裡,醉酒之後再皇庭休息一晚,第二天直接去上班。
或許是以此來懲罰自己,六年來從未變過。
顧安笙看見容衍又離開了臨軒墅,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搭車跟了上去,跟了他一路,結果發現他一個人在房間裡喝酒。
他有胃病,還喝酒,是不想要命了嗎?
顧安笙忍不住蹙起柳眉,邁步就要推門走進房間裡。
下一秒她就立刻停住了腳步,不行,她這樣進去不就被發現了?而且,她都和他離婚了,他就算有胃病,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會有醫生幫他治療的,而不是需要她去幫他。
想着,顧安笙轉身便要離開。
這時,幾個皇庭的服務生推着推車走過來,推車上面擺滿了各種烈酒,一邊走還一邊笑着聊天,“容少又來了,這個房間都已經成了容衍專屬的房間了,除了他沒有人敢進去。”
“可不是嘛,這個房間早就不對外了,只爲他一個人開放了。”
“不過你們說容少每次來這裡都喝這麼多酒,真的沒事嗎?上次不就發現容少喝酒喝到胃穿孔嗎?唉,怎麼這些業界精英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一個服務生嘆息道。
胃穿孔?!
顧安笙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轉頭驚訝地看着這些服務生。
“唉,容少的命令誰敢不從?讓我們送酒就送吧。”
“不過還別說,容少醉酒的樣子更加姓感而且狂野!看得我的小心肝啊,如果能被他擁抱一下,讓我現在去死也願意啊……”
“呵呵,像他那樣的男人,就算不能攀上,哪怕是一夜我也願意。”
容衍纔不會給你們抱!
顧安笙氣憤地想着,越想越不是滋味,沒了她容衍應該過得更好纔對,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過得這麼糟糕!
顧安笙剛邁出一步,就立刻停住了。
不行!
顧安笙,他的身體狀況怎麼樣都是他的事情,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你還想去自討沒趣自取其辱嗎?
……讓你別動了啊!
顧安笙拍了一下自己往前走的腿,欲哭無淚,只覺得自己真是沒出息的可以。
猛然間發現,她住的房間竟然就在容衍房間的隔壁,她看了眼自己的房間,再看看容衍的房間,心中重重地嘆息一聲。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麼妙不可言,你越是想躲,老天爺非不讓你躲開,你越是想被發現,老天爺越是讓你永遠掩藏。
這就是墨菲定律。
那些服務生離開的時候吧門鎖上了,顧安笙想進去就難了,想了想,顧安笙打開自己房間的門走了進去,來到陽臺邊,果斷地爬上去!
等等……
爲什麼這一幕這麼熟悉的樣子?
顧安笙的動作頓了頓,沒有時間多想,十分熟練地爬上了這邊的陽臺,期間並不敢看下面,這裡離下面有幾十層樓高,說不怕是假的。
顧安笙心裡有些打鼓,爬到了那邊的陽臺上去穩穩地站好,跳了下去。
過來得太順利讓顧安笙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從陽臺外面看了看裡面,然後悄悄地拉開玻璃門,往裡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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