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顧安笙終於安心的閉上了眼睛,乖巧地窩在容衍溫暖的懷裡,一點兒力氣都提不起來。
閉上眼睛以後沒一會兒,便沉沉地睡着了。
容衍也有許多天被病毒困擾得沒有睡覺了,等到聽到顧安笙輕微綿長的呼吸聲時,也閉上了眼眸,滿足地睡去。
最美的事情,莫過於還能擁抱着你,而不是在夢裡才能看到你。
……
午後,夏日明媚的陽光透過窗幔縫隙溜了進來,刺眼而且炎熱,好在房裡開着冷氣,所以沒有感覺到半點熱氣。
顧安笙是被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給刺醒的,一睜開眼就看到了陽光,不禁眯起了眼睛,用手去遮擋住陽光。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適應過來,翻了個身,感覺到身上好像被拆卸重組了一般的痠痛,柳眉緊緊地蹙起,嘟囔了一句,然後擁着被子坐了起來。
房間裡並沒有看到容衍的身影,如果不是身上難受的痠痛,顧安笙一定會以爲昨晚只是她做的一場美夢而已。
難道真的是做夢嗎?
顧安笙微怔,然後擁着被子下了牀,感覺到身上真實傳來的痠痛感,心裡那股子不安才消下去了一些,扶着自己的小腰走進了浴室裡。
半個小時之後,顧安笙才從浴室裡出來,看見桌上只剩下她的手機在那裡,便知道容衍的手機一定是被他拿走了。
拿起手機,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顧安笙的心口怦怦直跳,想聽聽他的聲音。
沒有等多久,那邊便接通了,“安安?”
是她熟悉中低沉清冷的嗓音,驀地讓她一顆撲通撲通狂跳的小心臟漸漸安定了下來。
“十二,你在哪裡?”顧安笙聲音溫軟,輕輕地問道,帶着一抹不經意的眷戀味道。
容衍在那頭聽到她似撒嬌般的聲音,心坎化開一道暖流,眉眼也不自覺地溫潤了下來,“在公司,剛剛結束一個會議。你剛起來吧?”
“是啊。你怎麼知道?”顧安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走進衣帽間去換衣服。
“猜的,現在已經快到用午餐的時間了,你記得吃飯,今天我會很忙,晚上可能不回去了。”容衍溫聲解釋道。
難得聽到他對自己解釋,顧安笙心裡一動,對着手機隔空“啵”了一下,“我知道了,不用擔心我,你好好忙吧。”
誰知她這主動的一“啵”,卻讓容大少想歪了。
“安安……你這是邀請我的意思麼?”
邀請?
什麼邀請?
顧安笙雙眸迷茫,聽見容衍那略帶曖-昧的語氣,原本有些蒼白的小臉霎時飛上了一抹紅暈,“你少自作多情了,我纔沒有!”
“你記得吃飯,不準挑食,我一會兒還有一個會議,不要太想我。”容衍低低的笑聲從那端傳到了顧安笙的耳朵裡,惹得她臉上的紅暈更加肆意擴散了。
“誰想你了!你去忙吧,我也要去吃飯了。”顧安笙捂着滾燙的臉蛋掛了電話,然後掐了一把自己的臉蛋。
嗯,還真的不是在做夢。
換好衣服下樓,顧安笙纔看到現在自己是十二點半了,這個時間早就已經過了別墅裡的用餐時間。
“丁叔,還有飯菜嗎?我有點餓了。”顧安笙看見丁叔走來,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心裡暗罵幾句容衍,如果不是他昨晚一直沒完沒了地纏着她,她怎麼會這麼晚纔起來?
看見丁叔那略帶一些曖-昧色彩的目光,顧安笙的臉有些不知道往哪擱了。
丁叔這雙眼睛可真犀利,就這麼看着就能看出來她昨晚和容衍怎麼了麼?
“少夫人您請等一會兒,我立刻讓廚師給您做您平時最愛吃的。”丁叔笑了笑,說道。
“好,謝謝丁叔了。”顧安笙展顏一笑,然後轉身走進餐廳去等了。
卻沒想到在餐廳裡看到了柒溪,她好像坐在這裡許久了。面前擺着一瓶紅酒和一個酒杯。
“柒小姐。”顧安笙衝她微微點頭,表示禮貌的問候。
柒溪也跟着點了點頭,“顧小姐,你剛起來?”
顧安笙面上一燥,清咳一聲然後點點頭,“是的。”
“真羨慕顧小姐,能隨意睡到這個時間,我以前在家裡,父母對我嚴格,是從來不允許我睡遲了的。”柒溪淡淡一笑,伸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她似乎話裡有話。
顧安笙只淡淡地笑笑,並不在意。
就憑她和柒夜對容衍有恩,她都會忍讓她,不至於被她幾句話撩撥得氣惱。
“不知道顧小姐和阿衍結婚多久了?”柒溪問道。
顧安笙沉凝了片刻,答道,“六年多了。”
居然這麼久了……
柒溪的面色有些不自在,算了算時間,然後道,“顧小姐可真是好福氣,能夠和阿衍這麼出色的男人成就一段姻緣。”
“呵呵,柒小姐也可以的。”
“是啊,我當然可以!”柒溪揚了揚下巴,美眸中不自覺透出一抹傲氣,“所以我要向你宣戰,我會追求容衍,直到他同意爲止!”
“……”
顧安笙嘴角抽了抽,這個柒溪還真是讓她有些大開眼界了。
見顧安笙不回答,柒溪以爲她是不滿自己對容衍有所想法,哼了一聲,“怎麼?你不同意我追求容衍?”
“……柒小姐說笑了,這是容衍的事情,你應該對他說纔是,我同意與否起不了任何作用。”顧安笙淡聲說道,面色淡然而且從容。
看起來好似一點也不在乎這件事情一樣。
實際上,她的確不怎麼在乎。
她雖然會因爲柒溪的到來吃醋鬱悶,可是在知道她幫過容衍不少忙之後心裡的吃醋和鬱悶都不是那麼重了。
容衍很優秀,她會喜歡上他也無可厚非。
只是,她卻不認爲容衍一定會對她有興趣。
要說有興趣的話,兩個月那麼長的時間能夠改變很多事情,可是容衍卻沒有任何二心地回到了她的身邊,如此深情的男人,怎麼能讓她不去信任?
“當然有作用,你是容衍的妻子!”柒溪的話一聲比一聲傲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貴氣和優雅是經過時間造就的,做不得假。
換言之,顧安笙見過的千金小姐裡,沒有哪位比她更有千金的架勢和感覺,哪怕惺惺作態的顧若也一樣。
“柒小姐知道我是容衍的妻子就好。”顧安笙點點頭,看見丁叔帶着端菜的傭人進來,雙眸一亮。
飯菜終於好了,快餓死她了。
“少夫人,您慢用,有什麼事情叫我一聲。”丁叔笑着說道,看了柒溪一眼,然後帶着傭人離開了。
碗筷已經給顧安笙擺好了,顧安笙拿起筷子,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柒溪還在想她那句話什麼意思,而後反應過來,顧安笙的意思八成是她是容衍的妻子,她對她宣戰她當然不會答應,心裡有些不滿。
她和柒夜是醫藥世家裡人人都捧在手心裡的掌上明珠,也是雙胞胎。
醫藥世家一衆男孩子裡,只有她們兩個女孩子,自然受盡了寵愛。
雖然她向來和柒夜不對盤,可是她和柒夜是醫藥世家裡最受寵的,卻是真的。
否則這次她提出要離開醫藥世家來這裡的條件時,他們的反應也不會這麼激烈了。
她想要什麼,還從來沒有到不了手的。
“顧小姐很自信,可是自信過了頭就不是什麼好事了。我是醫藥世家的女兒,我能給阿衍帶來無數有利的條件,而你,什麼都不可以。”話說到這個份上,柒溪已經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她原先是打着成爲容衍妻子的算盤來的,誰知道卻突然跑出來一個顧安笙……
顧安笙擁抱地動作停也沒停,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哦。”
見她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柒溪更加氣惱了,胸前一陣起伏,那張嫵媚的臉蛋上十分的氣惱,“你是不是覺得阿衍一定會被你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給困住?看不起本小姐?”
“柒小姐想多了。”顧安笙眼眸微垂,繼續用餐。
“顧小姐果然好定力,難怪能夠在離開頤城到了美國之後,能從那些喪心病狂的人手中逃出來……”
這句話,卻是讓顧安笙的手指僵住了。
她擡起頭,眸光冷凝地看着柒溪,“你都知道什麼?”
這件事情按理說除了她之外,應該不會有人知道的纔對。
這個柒溪,是怎麼知道的?
“很不巧,本小姐剛好就認識那些人,難怪我第一眼看你覺得眼熟,原來,我以前在照片上見過。”柒溪手指卷着自己的一縷秀髮把玩,顯得極其慵懶。
“那又如何?”顧安笙抿了抿脣,口裡美味的飯菜也有些不是滋味。
那一年裡,是她的噩夢。
至今都不曾忘記的噩夢。
如今被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再次提起,就好似傷口上被撒了鹽巴一樣,很痛。
“你說,那些人把你囚禁了那麼久,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呢?”柒溪上下打量着顧安笙,目光不屑。
“這就不用柒小姐費心了,有沒有,容衍知道。”顧安笙不甚在意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