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一,你有種!你跟你那妹妹慕如七一個德性,不就是靠着勾引男人吃飯的?在我面前裝什麼!我是你媽!”
吃了閉門羹的杜月英,在門口跳着腳的罵着,將大門踹的乒乓作響。
三個傭人都出來了,驚詫的在門口看着,讓慕如一更是小臉羞紅的不像話,在傭人面前被那個女人這樣罵,丟臉丟到家了。
“你這麼對待你媽,會遭天譴的!慕如一,你不得好死!”
“慕小姐……門外的是?”
“去,你們端兩盆冷水過來!然後拿一把椅子放在門口!”
慕如一在大門附近踱着步子。杜月英還在罵着,罵的越來越不堪入耳,興致勃勃。
椅子在門口支好了,踏上去,接過傭人端過來的水,朝着門外兜頭一潑,只聽得啊的一聲尖叫,那叫罵聲戛然而止,這水潑的,效果顯著,立竿見影。
脣角扯出一絲輕笑,還當她像之前那麼好欺負嗎,想得美!慕如一將另一盆冷水,再一次兜頭潑出去,門外徹底無聲無息了。
慕如一將水盆往地上一丟,踢開椅子,將門狠狠拽開,趾高氣揚的看着被水澆成落湯雞的老女人,正在抹着臉上的水漬,瑟瑟發抖。
“杜月英,識趣的儘快滾,否則,等會伺候你的就是開水!”
“小……賤蹄子,算……算你狠……”
杜月英一頭捲髮被弄得溼淋淋的,打着冷戰,結結巴巴的,看着冷傲逼人的慕如一,不由得渾身發抖,惡狠狠的罵完後,踉踉蹌蹌的落荒而逃。
“記住,這個女人再上門的話,來一次打一次,出了事我負責!”
慕如一冷冰冰的命令,輕蔑的拍了拍手,神情傲慢的折返到院內,留下傭人們在院內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覷。
“今晚家裡的燈都亮起來,一盞都不許關!”
慕如一腦海裡閃現那顆閃着金光的骷髏頭,餘悸未消,即便在明亮的光線裡,都不敢往黑暗的角落裡瞄,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這一夜,她開着燈睡覺,一覺醒來,卻發現燈雖然還亮着,身上卻橫着一條手臂,這男人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悄無聲息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氣呼呼的將那手臂移到一邊去,誰知她根本就搬不動,反而將她緊緊桎梏住。
“皇甫烈,我要去洗手間!”
慕如一恨恨的道,一張嘴就想咬下去,晚上嚇的她不敢關燈睡覺,憑什麼他在她牀上睡得那麼安穩,太不公平了!
那手臂驀然鬆了,只聽男人悠悠的說了一句:“你腎虛了,該補補,怎麼老起夜……”
“你才腎虛呢!”
慕如一被這句話激怒了,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這下找到發泄的對象了,毫不客氣的撲在男人身上,揮舞着小拳頭對着男人胸前一陣捶打。
皇甫烈只那麼微眯着眼眸,等她住了手,黯啞的道:“一天兩三次身子都散了架,以後誰娶了你真倒黴,跟出家當和尚差不多……”
“你以爲都像你,活脫脫一個禽獸!見了母的就想要!”
慕如一紅着小臉反脣相譏,男人側轉身去,理都不理她,不一會就發出輕微的鼾聲。
惡狠狠的盯了半天男人的側影,安靜,愜然,這男人,怎麼每次都能在她的牀上睡得這麼安穩?慕如一好奇的越過他的身體,伏在他對面看了又看,呼出的氣息將男人額前的碎髮輕微拂動……
“慕如一,你這是在勾引我麼?”
男人忽的睜開眼,嚇的慕如一猝然後退,一翻身栽到了牀下。
“皇甫烈,你嚇死人不償命啊?”
慕如一疼的呲牙咧嘴,伏在牀邊,黑漆漆的雙瞳裡怒氣衝衝,不是她嬌氣,被吸血鬼酒吧那幫人折騰的渾身是傷,這麼一跌真是要了親命了!
男人側着臉,眸中似笑非笑,大手一伸將小女人拖拽過來,輕輕點點小女人的下頜。
換做之前,慕如一隻會覺得這個動作極端輕浮,而現在,她居然感覺到溫柔和細膩,帶着那麼幾絲寵溺,饒是將她的怒氣消了大半……
“小如,我找到你媽媽了,明天你到我公司來……”
皇甫烈溫柔低語,聲音帶着無比震撼的穿透力,引得小女人身子一僵,她眼睛都直了。
“皇甫烈,你不是玩我的吧,你說,是不是?你故意玩我的對不對?”
慕如一失控的搖晃着男人的手臂,眸中淚光閃閃,只說了兩句話,淚水便撲簌簌落下來,迷濛了視線。
這個混蛋男人,又給她吃糖衣炮彈?他真的幫她找到失蹤多年的親生母親了?
“小如,相信我,明天到公司來,我安排你們母女相認……”
皇甫烈一隻大手貼住她嬌俏的小臉,任由淚水打落在他手上,慕如一難以表達內心的激動,鑽入男人的懷中痛哭失聲。
“你還不去洗手間?明天見了你媽媽,總不能,讓她知道你這麼大了還尿牀吧?”
“去你的!你才尿牀呢!”
慕如一破涕爲笑,抹了一把眼淚,蹦蹦跳跳的躍下地,身上也不疼了,心頭上籠罩的陰霾頓時消散,歡暢的無與倫比。
從洗手間折返回來,男人已經睡着了,只是和上次一樣,在一側留出臂彎的位置。
慕如一乖巧的縮進男人的臂彎裡,嬌柔的貼緊男人,卻再也睡不着了,她怕這是在做夢。
就像上次那樣,明明這個男人夜裡待她柔情似水,第二天一早醒來就不認人了……忽冷忽熱的,翻臉比翻書還快,真讓她承受不了。
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很疼,看來是真的,身邊這個男人是真的,剛纔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做夢!
慕如一暢想着明天與母親相認的情景,然後靜悄悄的將母親帶到妹妹慕如七面前去,她該多驚喜啊,一定開心的跳起來!
咯咯笑出聲,趕忙將小手覆在脣上,她不想吵到身邊的男人。
漸漸睡去的慕如一,夢裡都是微笑的模樣,脣角微微翹起來。
小手不自覺的攀住男人的身體,窩在他的臂彎裡,睡得很踏實。
“慕小姐,慕小姐,少爺讓我喊您起牀……”
傭人在敲門,慕如一睜開惺忪的睡眼,一骨碌從牀上坐起來。
皇甫烈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地上有他換下來的衣服,哎呀,睡得太死了,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做,怎麼能睡的被圈養的動物一樣?
慕如一躍下地,套上拖鞋拽開門,一左一右兩個傭人都在門口守着,這陣勢嚇了她一跳,大清早的不去做事門神一樣守在她門口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