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醒後,醫生將她推出急診室,皇甫烈早就等候在走廊裡。
“媽媽,你感覺還好嗎?”
皇甫烈緊緊的盯住母親蒼白的臉,關切的問。
“烈兒,不用擔心,只要你以後能多陪陪媽媽,媽媽就開心了……”
施淼因藉機擠出幾滴眼淚,她擡起手來,輕柔的撫摸了一下兒子英俊的臉。
皇甫烈抿抿嘴,深深的點點頭,眸中閃過一絲歉疚。
“烈少,我們現在將太太轉入特護病房,麻煩李管家隨我們辦理一下住院手續……”
李管家剛要隨醫生過去辦理手續,卻被施淼因喊住了,剛纔已經受罪太多了,她可不想繼續留在這裡受煎熬。
“不,我要馬上出院!”
“媽媽,這要聽醫生的,您剛剛纔醒過來,怎麼能馬上出院呢?”
“不!這裡是什麼條件,能和咱們莊園比嗎,我不想留在這裡受罪!”
施淼因清冷的掃視一週,脣角鄙夷的勾起,高高在上的掃視那些醫生和護士。
身爲皇甫家族的主母,她有資格渺視一切,那些醫生和護士都訥訥的低了頭,誰都不敢說她應該留下來。
皇甫烈勸說無果,只要隨了她的心意,讓醫生開了一些藥,打道回府。
車內,施淼因偷偷瞄着手臂上的針眼,臉上的肌肉僵住,她幽幽的開口:“烈兒,我最近心情好悶,三天後,在莊園內舉行一場宴會吧……”
“宴會?”
皇甫烈皺了皺眉,他詫異的皺了皺眉。
“烈兒,我這是心病,只請和我們家族交好的人……”
施淼因假意虛弱的咳嗽了幾聲,將手捂住心口的位置。
皇甫烈在後視鏡裡看到了這個動作,他當然不認爲這是裝的,反而認爲母親確實鬱悶加體弱,便點頭答應了。
回家後,施淼因每次都把那些藥片偷偷丟掉。
王媽整理房間的時候,發現了被丟掉的藥片,她暗暗記在心上,卻誰都不敢說。
第二天,皇甫烈用過早餐後,離開莊園去公司上班,施淼因給東方遠晴打通了電話。
“晴兒,你要做好準備了,成與不成,就看你自己了……”
“媽媽,可是,我現在生理期剛過,怎麼可能懷上骨肉呢?”
東方遠晴的聲音,聽起來怯怯的,而且十分沮喪。
“晴兒,只要你能迷住他,想辦法將種子收集起來,然後找機會植入你的身體,那些借種生子,不都是這麼來的嗎?”
施淼因的聲音裡,不僅是教導,更是帶了濃烈的魅惑。
這樣的辦法,也只有她想得出來,她這麼做,無非是想盡量縮短時間,免得夜長夢多。
“好的,媽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東方遠晴恍然大悟,喜出望外的應聲。
施淼因掛斷電話後,絕美的臉上,泛出幾絲愉悅的笑意。
時間過的很快,三天只是彈指一揮間,宴會的時間到了。
皇甫烈提前下班回家,看到門口掛起了喜氣洋洋的大紅燈籠,他很納悶,不是宴會麼,怎麼這氣氛像是辦喜事?
進了莊園,綠樹上,都綴滿了琳琅滿目的彩燈。
賓客來了不少,有些還是他兒時的玩伴,很多年都沒有聯絡過,母親居然也都請來了,陣容空前強大。
當然,他也見到了最不願意見到的人,那就是,身穿紅色旗袍的,東方遠晴。
衆多女賓之中,各個都是穿的洋裝晚禮,只有她這一份紅豔豔的旗袍,煞是扎眼。
“烈兒,來來,你看看,好多你小時候的夥伴呢,都成家立業了,就剩你還沒結婚呢……”施淼因拖住他的手臂,在衆人前面走了兩步。
賓客們一陣善意的鬨笑,有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趣了。
“我們不能和烈少比,他有那麼多女人投懷送抱,我們只能單戀一支花……”
“就是啊,如果烈少結婚了,那多少女人都要跳河自盡了……”
若是在平時,皇甫烈會認爲這些是讚譽,而今天,他聽着格外刺耳。
他冷魅一笑,脣角輕勾,氣勢凜然的在人前站定。
“既然今天人這麼齊全,我不妨宣佈一件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朝着他射過來,他高高在上,周身散發出一種王者的氣勢,輕而易舉就成爲了衆人的焦點。
施淼因站在一旁,她並不知道皇甫烈要宣佈什麼。
因而,她臉上只是掛着禮貌的笑容,笑容可掬的聽着……
“我向大家宣佈,其實,我已經結婚了,只是,還沒有時間舉行婚禮……”
此語一出,四座皆驚,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看着他,臉上無一例外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施淼因和東方遠晴,同時驚詫的扭頭,驚詫無比的看着他。
皇甫烈對當下的效果很是滿意,他冷魅的掃視一週,不緊不慢的道:“我的太太呢,就是慕如一,希望大家記得這個名字!”
四周一片冷寂,這個消息,無異於一聲驚雷,在人羣中炸響。
半晌,有人帶頭鼓掌,隨後,掌聲響成一片。
施淼因那張白皙絕美的臉,已經因氣憤變得漲紅,無可掩飾。
東方遠晴呢,腿腳發軟,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上。
她的弟弟,東方遠鴻及時扶住了她,她勉強支撐住身子,楚楚可憐的望着護身符施淼因。
皇甫烈宣佈過後,神采飛揚的和兒時的玩伴打成一片,將紅酒喝了一杯又一杯,那豪飲的架勢,頗有點新郎官的派頭。
只是,誰都不知道他心裡有多麼的酸楚,這一杯又一杯的紅酒,成了他發泄的方式。
施淼因和東方遠晴會合到一處,兩個人神色都很黯然,只是施淼因還沒有亂了方寸,她慌亂過後,很快鎮定下來。
“媽媽,現在他都宣佈了,我該怎麼辦?”
東方遠晴一臉苦相,看起來好無助,之前如一面前那股彪悍勁蕩然無存,現在看起來好像一隻無辜的小綿羊。
“晴兒,不要被他的話唬住,我們依計行事!”
施淼因抽出幾張紙巾,幫東方遠晴擦了擦眼淚。
施淼因或者就是被她迷住了心竅,單純的認爲她就是柔弱的,需要保護的。
“媽媽,你看他喝了那麼多酒,我好心疼……”
東方遠晴還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眉心緊緊蹙起來,不勝嬌柔。
而她的心裡,巴不得皇甫烈多喝酒,醉的連她和慕如一都分不清楚。
“傻孩子,他不喝酒,你哪裡來的機會……
施淼因臉上現出清冷的笑容,她當着東方遠晴的面,將一顆藍色的丸狀東西放入紅酒中。
那枚藥丸轉瞬融化在紅酒中,她端起酒杯來輕輕晃了晃,搖勻。
“媽媽,這是什麼東西……”
東方遠晴瞪大了眼睛,一副好奇的樣子,故作驚詫的明知故問。
“別問這是什麼東西,等烈兒喝的差不多了,去把這杯酒送過去給他喝。”
施淼因淡漠的盯着那杯紅酒,湊近鼻尖嗅了一下,聞聞沒有特殊的味道,繃緊的臉,稍稍緩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