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個屁啊!”二叔指着我,毫不留情的罵道:“你一下就得罪了鳳家玉家,這次去遺址,死得最快的就是你了。”
尼瑪!
還沒有出發就咒老子死,有這樣做領隊的嗎?
我心裡的火一下的就竄起來,剛想開口,卻被黃墨澤猛地拉住了衣袖。
我頓了一下,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算了,二叔是長輩,又是領隊的人,得罪他沒有好下場,反而會讓黃龍澤和黃威澤看笑話。
“行了,去收拾東西,十分鐘後,準時出發。”二叔懶得離我,一揮手就讓我解散了。
“大哥,別生氣,二叔就是這個脾氣,咱們和他硬碰硬沒有好處的。”
黃墨澤走上來,斯文俊秀的臉上露出擔心的表情。
“我知道。”我強笑了一下,說道:“我有分寸的,不會亂來的。”
十分鐘後,我斜挎着布包,跟着大部隊開始朝樓蘭古國的遺址出發了。
黃家這次總共派出了五輛車,四輛越野車拉人,一輛大卡車搞物資,全部都掛着軍方的牌子,在高速公路上完全是暢通無阻。
二叔果然是個狠角色,一路上我們基本吃住在車上,只有深夜才能停下來休息五個小時,天不亮就繼續出發。
長途勞頓,就連我這種從小在山上長大的野孩子都有些受不了,更別說黃龍澤這個養尊處優的少爺了,一路上吐了又吐,小臉都青了,萎靡得像只瘟雞一樣。
五天後,我們終於來到了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若羌縣羅布沿岸。
一眼看去,黃沙飛舞,熾熱的太陽高懸在空中,乾熱得皮膚都要龜裂了。
我們下車以後,二叔就開始指揮後勤小組訓練有序的整理物資,安排車輛,找導遊,買駱駝……
“二叔,我們走了這麼多天都沒有看到三大家族的人,是不是已經已經甩開他們了?”
黃龍澤一路上從來沒有放棄和二叔套近乎,就算被訓斥,也是越挫越勇,奴性堅強。
“玉家鳳家應該比我們慢,但是唐家就難說了,他們成功拉下玉家,也連同玉家那一份情報都弄到手了,有可能比我們快。”二叔看起來心情還不錯,難得解釋道。
“那我們這次最大的對手,就是唐家了。”黃龍澤自我總結道。
二叔撇了他一眼,鄙視之情溢於言表,直接扭頭去檢查設備了。
我和黃墨澤站在旁邊,冷眼看黃龍澤繼續厚着臉皮跟在二叔身邊打轉。
“這個黃龍澤,對家主之位還沒有死心呢,只要是對他有利用價值的人,他都要厚着臉皮的湊上去,跟他爺爺一個鳥樣。”
黃墨澤在旁邊輕聲的說道:“不過二叔在族裡的確很有威望,大哥,你要是有機會,也要向他示好才行。”
“切,我纔不拿熱臉貼他冷屁股。”我撇了撇嘴,老子也是有尊嚴的好嗎?
“好吧!”黃墨澤也知道這個二叔脾氣古怪,是出了名的難討好,也就不在這上面糾結了,而是看向一直沉默寡言的黃威澤說道:“威澤自從上次被你打敗,性情就變了很多,你也要多加小心才行。”
“嗯,這個我知道。”黃龍澤就是個投機倒把的小人,不足爲慮,倒是黃威澤不簡單。
我第一次見他,以爲他是個囂張的莽夫,結果差點被他陰了。
現在他不走粗魯莽夫的路線,該走深沉男路線了,變來變去,讓人摸不着頭腦,我早就對他留心了。
到了下午,二叔就把導遊和駱駝隊帶來了。
導遊名叫西日阿洪,三十幾歲,身材幹瘦,皮膚黝黑,笑起來一口白牙,性格非常爽朗,正在和二叔商量前進的路線。
“現在出發,天黑前應該能夠到達羅布泊旁邊的一片綠洲,在那裡休整會更加的安全。”西日阿洪指着地圖說道。
“行,就按照你說的走吧。”二叔看起來對着西日阿洪十分信任,立刻就組織隊伍出發了。
我騎在駱駝上面,搖搖晃晃的開始前進,終於在天黑前來到了一處綠洲。
說是綠洲,其實就是個小水窪,長了幾棵乾巴巴的仙人掌罷了。
整理營地自然有後勤小組代勞,不用我們這些少爺動手。
我無聊的很,便圍繞着這附近逛起來。
沙漠的景色別有一番風味。
只見夕陽西下,紅彤彤的太陽已經開始朝地平線下降,落日的餘暉照在無邊無際的沙漠上,映射出金紅的光芒。
咦?那從遠處朝我飛來的玩意,爲何看起來如此神奇?
我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真的沒有看錯,真的是一隻白紙紮的紙鶴正拍打着翅膀朝我飛來。
啪嗒一聲!
那紙鶴飛到我面前,彷彿能量耗盡般掉在我腳邊的沙地裡。
我左右看看,一個人影都沒有,心中頓時起疑,難道是有人想暗示我什麼。
比如莊可兒,她現在肯定已經來到遺址了。
我懷着做賊般的心情,撿起那紙鶴,偷偷的打開一看,頓時眼睛都瞪大了。
“二叔,二叔!”我揮舞着紙鶴,快步穿越營地,衝到正蹲在地上吸菸的二叔面前。
“喊什麼喊?”二叔瞪了我一眼,沒好氣的喝道。
“二叔,你快看,這是剛纔飛到我腳邊的靈紙鶴。”
我把那紙鶴塞到了二叔手中。
他打開一看,果然臉色也變了,嚴肅的問我道:“看清楚是從哪裡飛來的嗎?”
“從東邊方向,我看見的時候已經飛得離我很近了。”我趕緊回答。
二叔捏着紙鶴,沉吟片刻後,這才跳到了一處小山坡,衝衆人高聲喊道:“全體集合。”
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事務,圍了過來。
我回到了人羣中,和黃墨澤站在了一起。
“大哥,發生了什麼事情?”黃墨澤忍不住小聲的問道。
“大事。”我回了一句,就沒有多說了。
“黃家子弟跟我進帳篷,其他人員立即進入一級警戒狀態。”
二叔吩咐了一句,就招呼我們幾個進了帳篷。
“二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黃龍澤搶先一步,跟在二叔身邊走了進去。
“小尚發現了這個東西。”二叔把紙鶴鋪平,放在桌子上。
黃龍澤一看白紙上那鮮紅的血字,立刻脫口而出道:“血鶴救書!”
“沒錯,這是唐家發來的血鶴救書,說他們中了埋伏,死傷慘重,要我們立刻去救他們。”
二叔食指輕輕的敲打着桌子,沉聲說道:“關於這件事情,你們怎麼看?”
“二叔,雖然在道義上來說,我們應該去救唐家,但是從家族利益上面來說,他們栽在這裡,我們就相當於少了一個競爭的對手……”
黃龍澤照舊是搶先發言,方方面面說的頭頭是道,但就是不表明要不要去救。
話都被黃龍澤說完了,其他人也就不再發表言論了。
“小尚,你說說看。”二叔直接點名我。
“我覺得應該去救,雖說唐家是我們的競爭對手,但是這次探索遺址是四大家族共同發起了,無論誰拿到好處,大頭都要拿出來分。他們死了,我們就少了一份助力,這樣得不償失,倒還不如去救他們,藉此機會談些條件。”
我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先不說遺址的事情,光從家族利益出發,我在已經得罪了玉家和鳳家的情況,必須保住唐家這個盟友才行。
“哼,你說的倒輕巧。”黃龍澤冷哼了一聲,說道:“唐家實力不比我們差,連他們都栽跟頭的陷阱,哪那麼容易對付,小心好處拿不到,反而給他們陪葬。”
“怕死你就直說,我不會笑你的。”我淡淡的說道。
“我這不是怕死,我只是不想魯莽行事害死其他兄弟,我和你不同,我從小在黃家長大,這裡每一個人都是我的親人。”
言下之意,我這個外來戶,根本不會顧及黃家人的性命安全了。
看來黃龍澤已經懶得再裝兄友弟恭的戲碼,直接向我宣戰了。
不過也不奇怪,我根本就不信他,他再演下去也是浪費表情。
“龍澤這句話就說的不對了,就算從小在黃家長大,也不一定跟每個人都親吧,至少我和大哥,就比和你親。”黃墨澤出來幫我說話了。
“呸,誰不知道,你就是他的走狗。”黃龍澤粗俗的罵道。
我看這黃龍澤越罵越難聽,眉毛一豎,就像上去跟他開戰,卻被黃墨澤拉住了。
“沒錯,我就是大哥的走狗,不過總比你這隻被大哥打敗的喪家犬來的好!”
“你!”黃龍澤霍的站起來,兩眼直冒火星。
“好了,都別吵了,誰再敢多說一句話,就別怪老子賞他耳光了。”二叔一聲厲喝,我們立刻縮頭,沒有一個人再敢出聲。
“我們四大家族出發的時候,每個領隊身上都有一件進入遺址的關鍵信物,所以唐家必須救,不過能讓唐家失手的陷阱必定十分兇險,我們必須謹慎行事。”二叔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直接看向我,說道:“既然是你撿到的血鶴,那你就先去看看情況。”
靠,我聽到這句話,頓時臉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