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燭光閃閃爍爍,搖擺不定,風輕音伏在桌上想接下來實施的計劃,和赫連冥達成交易之後她就一直在策劃具體該如何在銘坤打開市場,畢竟傲天這麼多底牌自己也不能差了不是麼——
蹙蹙眉,風輕音撇眼看向桌上的某物,嘆息了一聲,風輕音用中指戳戳那個滿臉傲然冷魅的瓷人:“傲天,你怎麼還不回來?”
微微嘆息一聲,風輕音擡眼看向窗外,陰沉的天色,明月高掛,曾幾何時,她和傲天坐在房頂上就這樣看着繁星聊天。而現在…攖…
搖搖頭,風輕音拍了拍自己的臉,真是的,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矯情了。
“怎麼突然這麼熱?”皺眉,風輕音起身將所有的窗戶都打開,讓冷風吹進來以降低體溫:“奇怪?”難道發燒了?
搖搖頭,風輕音向牀頭走去,不可能,哪有人突然之間發燒的。身體中熾熱的感覺更加強烈,風輕音腳步一頓,回頭看向窗外,那皓月當空,無聲的在提醒着什麼。
“唔~”
突然一股熱流襲來,風輕音痛苦的呻吟一聲,腳步有些凌亂的走向牀鋪,不可能的,之前在初靖國的那個月她並沒有發作,她本以爲已經沒事了,玉果已經被完全吸收了,可是——
撇眼看見桌上的瓷人,風輕音神色一動,忍着痛苦的灼燒一步步走向桌子償。
傲天——
風輕音院子不遠處,赫連冥一身錦衣佇立,眉頭緊鎖看着風輕音住所之處。這兩天發生了很多事情,他不知怎麼的這幾天總是感覺怪怪的,心裡總是有一個奇怪的聲音在對他說話,今晚更是怪異,突然之間很想見她。
眼神眯了眯,赫連冥魅酷沉思,擡腳向前走去。去看看她那計劃怎麼樣了——
走到院子,遠遠的就看到房間中的燭火閃動,赫連冥挑眉。果然沒睡——
擡腳上前,赫連冥擡手剛想敲門,卻忽然聽見房間內傳說點點痛苦的呻吟。
眼睛一冷,赫連冥心下一驚,揚手敲門:“風輕音?風輕音?!”該死怎麼沒聲音?!
暗沉了眸子,赫連冥一把將門推開,房間中的一幕瞬間印入眼簾。
風輕音蜷縮着身子倒在地上,凳子也倒在地上
眼睛緊緊的閉着,那樣子已經有些神志不清。藉着微弱的燭光,赫連冥幾乎可以看到風輕音額頭上細碎的汗珠。
“輕音!”兩步走上前去,赫連冥扶起地上的風輕音,臉上落出從未有過的緊張和擔心:“輕音,輕音!”雙手抱起風輕音,大步走向牀鋪,風輕音至始至終都處於暈厥的狀態完全沒有清醒的意思。
“唔~好熱,疼——”朦朧之間風輕音好像感覺有人觸碰自己,微微蹙眉,風輕音此時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是傲天麼?傲天回來了麼?好痛,比起之前的所有次加起來都痛,好熱,她快要死了,要窒息了——
“輕音,輕音!”攥緊拳頭,赫連冥一隻手抵在風輕音的背上,沉眸眼中閃過暗沉的光,思慮一番還是沒有爲風輕音傳輸內力。他並不知道她的身體狀況,這種時候要是私自給她傳輸內力也許並不能爲她減輕痛苦,若是反而害了她更加痛苦那就不行了——
“輕音!該死!”咒罵一聲,赫連冥懷抱着風輕音根本無計可施:“人呢!都到哪去了?!”眼神暗沉,赫連冥眼底閃着濃重的擔憂。輕音,你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啊!
因爲冷是男子,所以從冷跟着風輕音的時候開始她就沒有讓冷再在暗處守護她。而且風輕音本來也沒有打算讓冷雞血隱藏在暗處的打算。而平時藍衣都是守着風輕音的,今日也因爲那所謂的計劃,她早早就被風輕音派去調查市場,而這裡平時除了三人並沒有其他,下人,所以此時這根本沒有其他的人。
“唔,疼~好疼~”風輕音縮了縮身子,緊緊咬着下脣,含糊不清的囈語。
“輕音,輕音!”赫連冥緊緊抱着風輕音滿臉擔憂,從來沒有那麼一刻他感覺自己如此無用。
“唔~傲天,疼,好熱~傲天——”額上佈滿汗水,風輕音痛的連手指都在顫抖,但是那左手上卻一直緊緊攥着一個瓷人。
赫連冥神色一緊,目光復雜的看着風輕音緊閉雙眼的臉頰,那個瓷人從一開始他就注意到了,只不過是故意忽視了而已——
皺皺眉,赫連冥伸手撫上風輕音的額頭,爲她擦去汗水。即使痛成這樣都不扔掉手中的東西麼,及時在夢裡你也在想着他吧。
是了,風待天,這個名字本身的含義不是很清楚麼,自從他走了以後你一直在等待他吧,每時每刻都在想着他,就連跟我合作也是爲了給他一個助力吧,呵呵,我竟然還傻瓜一樣的認爲這是我們獨有的秘密。
皺皺眉,赫連冥突然感到口中一陣苦澀一股叫做失落的感覺洋溢心尖,不疼,但是難受的很。
“嗚~傲,傲天,好痛,好痛……”痛苦的縮起身子,風輕音下脣幾乎要被咬破,眼角落下淚來。
赫連冥臉上浮上一抹名爲心疼的表情,伸手爲風輕音擦去眼角的淚。軒轅傲天,你到底有什麼能力,憑什麼讓她爲你做到如此地步?!
一次一次爲風輕音擦去額上的汗水以及眼角的淚水,赫連冥不厭其煩的一遍遍訴說着若是風輕音清醒絕對聽不到也想不到的話:“輕音別怕,我在,我在……”
月隱雲中,繁星點點,意召着明天天氣的晴朗。
房間中,赫連冥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同樣的動作,手臂上的傷口因爲大幅度的動作有些裂開,血透出外袍,但是赫連冥完全不在意,就好像傷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赫連冥只知道風輕音現在似乎好多了,已經沒有在痛苦呻吟,也不在神志不清的說着胡話。蠟燭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滅了,藉着微弱的月光,赫連冥眼神緊緊落在風輕音身上和臉上,見其已經沉沉睡去,臉上的擔憂稍稍落下一些。
皺皺眉,赫連冥此時才注意到風輕音的異樣,眼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赫連冥眼睛盯着風輕音的臉頰。
只見此時的風輕音和之前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五官看起來比之前更加精緻,臉頰上的皮膚也變得更加柔滑,整體的樣子雖然沒有變化太多,但是那種從內在改變的東西給人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皺皺眉,赫連冥伸手撫上風輕音的臉頰,雙臂小心翼翼的將風輕音完全放在牀上,讓她好躺的舒服些。
之前他也是知道的,她是吃了玉果纔會成長的那麼快,本來他還以爲她體內的藥效已經沒有了,可不想還是如此,這就是她發作的樣子麼,上次在乾亦國他其實並沒有看太清楚,現在她就躺在他懷裡,這樣的感覺真的讓他心痛。不知道軒轅傲天每次在她藥效發作的時候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
恐怕是煎熬的吧,從來沒有這麼討厭時間過得那麼慢~
幫風輕音蓋上被子,複雜的目光停留在風輕音的臉上,赫連冥伸手探向風輕音的臉頰,動作卻在眼角的餘光撇到那瓷人上的時候戛然而止。手指僵了僵,赫連冥垂下手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轉身向房門外走去。罷了罷了這樣就好,只要保持現在這樣就好~
只要他還是她的合作人那麼兩人就還有接觸的機會——
細心的爲風輕音關好門,赫連冥看向牀上的人眼神再次暗了暗。
待風輕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朦朧中睜開眼,風輕音看清自己的此時的樣子微微蹙眉。
“唔~”囈語一聲,風輕音揉揉額頭,她這是怎麼了?蹙蹙眉,昨晚的情形迴歸腦海,風輕音睜開眼,藍眸閃過詫異,她記得昨晚好像再一次藥效發作,然後她想去拿傲天的瓷人,再然後因爲突然襲來的炙熱而摔在地上,再然後?
皺皺眉,風輕音拍拍頭,她有些想不起來了,四下看看,風輕音尋找心裡一直想着的瓷人,撇眼看見它在自己牀頭,微微鬆了一口氣,風輕音將其拿在手上:“還好還好~”她還擔心因爲昨晚的藥效發作神志不清把它摔壞了呢。
單手戳戳瓷人的臉,風輕音語氣中帶着一些嬌嘖:“昨晚我可是藥效發作,你都沒陪在我身邊,等你回來我一定要好好跟你算賬!”挑挑眉,風輕音將瓷人放在牀頭穿鞋下牀,她知道昨晚那個人是赫連冥,不管他爲什麼昨晚突然出現,但她都要謝謝他。
嘆了口氣,風輕音從鏡子中瞥見自己的此時的樣子微微哀嘆一聲。想必昨晚那是最後一次了,昨晚雖然渾身無力,但是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當中有一股強烈的不同於藥發的熱流,那種感覺她清楚的很,那是自身的內力在增加,想必這一次是集合了上一次的一併發作了。
完全匱乏的體力再被兩股內力同時攻擊的時候,身體突破了極限,內力周身遊走一遭,感覺到丹田中深厚的內力風輕音挑眉,玉果現在的已經完全被吸收了呢,雖然她不知道現在內力已經處於什麼情況下,但是她知道現在的她不比以往,現在她很強!
---題外話---不知道怎麼了,這兩天小涅做什麼都做不好,到底是哪裡錯了呢?小涅好像很不如人的樣子~
小涅很困惑了,也很傷心,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人際關係,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做到更好,當一個人從剛開始什麼都不怕,一身膽氣最後卻變得有了退縮,想要放棄,那該怎麼辦?小涅今天在想其實人什麼時候纔是真正的無用了,恐怕是當你累了的時候吧。
不只是身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