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雅一愣,眼中有些鬼祟,隨即挺了挺胸提高聲音:“這些並不重要,不管怎麼樣你爹爹生病,作爲女兒的不應該出點力麼?”
“呵呵。”冷冷勾脣,風輕音從吊牀上站起來,她真不知道爲什麼風家人一個個的都自我感覺這麼良好。
不管是之前的靜妃還是現在的杜清雅或者風將召,怎麼他們都以爲別人的生命就是稻草麼?難道她身爲風家女兒就活該被他們利用活該爲了這個什麼所謂的親人付出?!
呵呵,也許真正的風輕音會這樣吧,但是!她,並不是她!
“你笑什麼?”杜清雅皺皺眉,她感覺自己根本看不透這個還未滿週歲的孩子,甚至有的時候這個丫頭竟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錦王身上那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是,錯覺麼?
“我是在笑杜姨娘你”下了吊牀,風輕音向杜清雅走去.
“你什麼意思?”杜清雅心裡突然有點沒譜。
“你就這麼肯定我會放血給你?”風輕音挑挑眉,眼中藍光流轉:“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的血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用的。”
攥攥拳,杜清雅依舊不死心:“那可是你的父親,怎麼能說是別人呢?!你這樣簡直就是不孝!”
“孝?!我想杜姨娘你好象忘記了我在之前在大殿上說過的話了吧。”聳聳肩,風輕音提醒到:“還是說杜姨娘忘記了我當時之所以給靜妃血液的原因?”
杜清雅一愣,之前的事情重回腦海,瞬間看向風輕音的眼神就有了變化。
沒錯,早在之前她不就說過她跟風府沒有關係麼,再加上她明目張膽對老爺的稱呼,而且之前靜妃也是因爲給了她讓她娘入族譜的承諾才……
緊緊拳,將語氣降低,杜清雅軟下語氣:“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生你養你的人,音兒當真就那麼狠心?”眨眨眼,風輕音笑笑:“哎呀哎呀,杜姨娘這麼說我可就傷心了,我可是最最善良的人呢,怎麼會對爹爹見死不救呢。”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縫,勾起的嘴脣頗有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杜清雅眼睛一亮,隨即有試探着不確定的問:“你真的願意?”這丫頭不會趁機敲詐她吧。
好像看出杜清雅的想法,風輕音琉璃盞中清楚的倒映着杜清雅的模樣:“自然咯,我不會說謊。”頓了一頓,風輕音補充道:“而且我不會有任何條件。”
“好!這可是你說的!”杜清雅生怕風輕音反悔一樣,急忙拍板。
藍衣看着這一幕見自家主子答應杜清雅眼中閃過一抹不贊同,但卻在隨後又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自然。”風輕音聳聳肩,見杜清雅急不可耐的樣子對藍衣道:“你去拿只碗給我。”
藍衣瞥了杜清雅一眼,未多言得到命令弓了弓身子向廚房走去,不大一會就拿了一隻瓷碗以及一把帶着寒光的匕首。
風輕音將兩樣東西接在手中,眉頭稍稍挑了挑,雖然嘴上這樣說,但不知爲何她看着這刀倒是有些下不了手,哎,是上次在流觴派產生心理陰影了吧。
“快點啊,你不會是想反悔吧。”杜清雅見風輕音遲遲不下刀,有些着急。
“好了,我知道了。”皺皺眉,風輕音眉宇間有些不耐煩。這可是最後一次了,估計過了這次就再也沒人打她血的主意了吧。
“小姐,我來幫您。”藍衣上前一步,奪過風輕音手上的刀,另一隻手攥住風輕音的手臂。風輕音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刀划向肌膚,潺潺的血流出來,看到血紅色液體的杜清雅完全沒有注意到,風輕音眼中一閃而過的無奈和驚詫。
血流得速度很快,也許是藍衣割開的傷口比較深,不一會血就流滿半碗,對於治病或者研究,這些都足夠了。
風輕音的手臂被藍衣抓住,風輕音看向剛開始眼睛就一直盯着那碗的杜清雅道:“我現在沒辦法走動,還請杜姨娘將這個親手交給風將軍吧。”
“好好,我知道,我一定會交給老爺的。”杜清雅抱着一碗血笑的見牙不見眼。
看了眼拿到血之後轉身就走的杜清雅,風輕音挑眉提醒:“只是希望杜姨娘能記住一件事,無論結果如何都跟我無關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耐煩的擺擺手,杜清雅轉身出了院子。
眼杜清雅完全走出區之後,風輕音臉上才染上一股涼意。
動作麻利的撕下自己的裙襬,風輕音看向藍衣的眼神中帶着濃重的責怪:“誰叫你這麼做的?!及時是做戲也不能這麼狠吧!”
向下看去,原來一直並不是藍衣攥着風輕音的手,而是風輕音掐着藍衣的動脈,以手擋住藍衣的傷口。在藍衣左手腕上,赫然有一個很深的刀傷。
藍衣很少落出笑容的臉上此時帶了一些驕傲:“我的責任就是保護小姐,不讓您受到一點傷害。”
“你啊——”風輕音的口氣中又無奈又心疼,現在她算是看出來了,這藍衣哪裡都好,就是有些古板,尊卑觀念太強。搖搖頭,算了,這裡畢竟是古代恐怕讓她改是很困難的了,畢竟這樣的觀念早已經深入人心。
本來風輕音還以爲杜清雅最起碼要等到晚上纔會實驗呢,畢竟即使找人來驗血也要等個半天吧。可是讓風輕音沒想到的是,待到下午風朝馨就帶着人火急火燎的來到她這裡。
“風輕音你給我出來!”風朝馨一進院子就朝着風輕音內室大喊大叫。
藍衣本來守在風輕音身邊,忽然聽見外面的動靜皺皺眉走出房間。
“風輕……”風朝馨見到來人本想叫喊待見到竟是藍衣轉了口氣:“怎麼是你?!你家主子呢?叫她給我出來!”
“你鬼叫什麼,小姐現在在休息。”環臂站在一邊,藍衣身子擋在門前。
房間內,風輕音用被子裹着身體,睡成一個球。
“你一個下人竟然敢如此跟我說話。”風朝馨染上一股怒容:“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打一頓然後丟出府!”
藍衣聽見風朝馨毫未降低的語氣,皺眉走下臺階。把她扔出去?就要看你是否有資格了。
“唔~”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囈語,風輕音揉揉惺忪的眸子看着臺階下的幾人皺皺眉:“這是怎麼回事?”她好不容易睡一個午覺都被這些人打擾,真是不爽——
“小姐——”藍衣瞥了風朝馨一眼回到風輕音身邊,臉上不悅。小姐果然被吵醒了,早知道她就早一點把這些人丟出去。
“風輕音?”風朝馨語氣中略帶了些不確定。雖然之前見過一次i,但是上次並沒有太仔細的觀察,現在看着那雙熟悉的藍眸,她這纔有一點真實感。
此時的風輕音穿了一件寬寬大大的類似於袍子的衣服(風輕音自制的睡衣),露出兩條蓮藕般的潔白的小腿以及蓮花白的小胳膊,那雙迷離的藍眸閃着微光,如同美麗的大海蒙上一層霧晶瑩中又帶着神秘之感。
五官精緻的很,肌膚也是新生兒般光滑有光澤,不得不說即使是現在表面上看來只有十歲的風輕音也照樣可以擔當得起迷人這兩個字,由此透過將來,若是再過幾個月風輕音真正成長起來,定是個美人胚子。
風朝馨眼中閃過一抹妒忌,波光流轉間語氣中帶着些異樣:“吃了玉果的人果真是不一樣啊,就連作風穿着也與平常人不一樣。”
在這裡是比較封建的,風輕音這樣的穿着自然會引起風朝馨的想法,並以此當做藉口。
撇了撇嘴,風輕音眼中閃過不耐煩,她穿什麼衣服跟這個女人有什麼關係啊,真是神經病,打擾了她的午休真是欠揍:“怎麼?你今天過來就是爲了批評我的穿着的?”言外之意,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風朝馨臉色一變道:“當然不是!”想起今天自己過來的目的,風朝馨轉了語調:“你說,我娘那邊是不是你搞的鬼?!”
挑挑眉,風輕音眼睛瞬間恢復清明:“你娘怎麼了?”杜清雅難道剛回去就用藥了?她,還真是迫不及待呢。
“你還在裝蒜!她現在變成這樣還不是你弄的。”咬咬牙,風朝馨道。她也是下午纔得到消息說娘在風輕音這裡拿了血之後,不知爲何竟然成了一個渾身發藍的怪物,直到她剛剛過去看她的時候,你……
風朝馨打了個機靈,不忍回憶。
“看來又有一個藍人出現了啊——”哈哈一笑,想到杜清雅現在的樣子,表示心情無限美好。她可是說過的,要她的血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攥攥拳,風朝馨狠狠地瞪着風輕音,一字一句道:“風輕音,今天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解釋什麼?”聳聳肩,風輕音一臉無辜:“當時是她自己來問我要的,我們也承諾過若是出了實情我一概不負責,是你孃親自非要如此,那能怪的了誰。”
“不管怎麼說我孃親也是因爲你的血纔會這樣,你就沒有個解釋?!”風朝馨咬咬牙,她覺得自從風輕音進門的那一刻,這府中的一切都在變化。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不管是杜姨娘還是靜妃,她們都是因爲自己心有貪念,明明知道我跟常人不同,即使吃了玉果也不可能如同一般人吃了玉果的功效,即使是這樣他們還要一意孤行,現在變成這樣,那能怪誰?!”冷哼一聲,風輕音帶着不屑。
風朝馨一噎,看着風輕音的藍眸突然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嚥了口吐沫,風朝馨儘量讓自己有些氣勢:“及時是這樣,那你也有責任。一定是你故意將血給我娘,好讓她變得人不忍鬼不鬼,以達成你的陰謀。”
挑眉,風輕音眼中掠過一絲無語:“陰謀?那你到說說,我有什麼陰謀?”真是笑話,又不是她主動給杜清雅血的,及時她確實是小小的利用一下杜清雅那又怎麼樣,若不是她自己貪念不足,怎麼會中自己的圈套。
不過這樣看來,風朝馨也是相信了自己血液有毒這件事咯。
“我怎麼知道你有什麼陰謀。”環着胸,風朝馨皺皺眉,雖然她確實不知道但是她總有這樣的感覺,感覺不只是她和娘,就連整個風府都在風輕音的股掌之中,這樣的念頭,可不好啊。
“呵呵。”冷冷一笑,風輕音帶着全身的內力,將氣勢轟涌而出:“風朝馨!你現在最好給我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在風朝馨仲愣間,風輕音繼續道:“我,纔是風府的嫡女。而你,只是一個姨娘的孩子,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大呼小叫!”冷眼掃向風朝馨,風輕音勾勾脣,一字一頓:“藍衣,給我把這個吵鬧的傢伙扔出去,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讓她們進來!”
“你敢!”被風輕音的話打擊後剛剛回過神來的風朝馨猛然聽到風輕音的下句話臉色一陣變化。
“是!”藍衣擦掌磨拳,向風朝馨走去。
這次過來風朝馨只帶了一個陪身的丫鬟,而她本身也沒有任何內力,藍衣對付這兩個人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翻了個白眼,看着一主一僕被藍衣輕鬆的扔出去風輕音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轉身回了屋。只要風朝馨相信她的血有毒那就好辦了。
拿這次藍衣也沒白受罪,畢竟之前對於她血液是藥這樣的謠言依舊沒有完全的壓下去,想必這次的事情一出,再加上前兩次應該不會再有人來在這件事情上找她的麻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