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性格雖然溫和,但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處置起人來也是雷厲風行。
一通審問之後,小玉名單上那幾人果然全部都是丞相夫人的人,任憑這些人如何求饒,老夫人直接將人全部都趕出了莊子。
事情處理完了,老夫人傳召邱雙,邱雙纔過去。
“奶奶這個兒媳似乎不是善茬。”邱雙隨意說道。能在自己婆婆身邊安插線人,能是善茬嗎?
提起這個兒媳,老夫人臉色冷了下來,冷哼一聲道:“她就算是有通天的手段,我也不會怕她。倒是這次,別以爲我能輕易放了她!”
從前丞相夫人在老夫人的身邊安插自己人,那時候那些人就被老夫人給清理了一通。
丞相夫人再是丞相府的當家主母,但老夫人的輩分壓着,當家主母也沒能耐把婆婆怎麼樣。
一個“孝”字,不但壓着當初的邱雙,別的人也得被這個字壓着。
邱雙斂着眸子,想了想說道:“我有一件事想跟奶奶打聽一下。”
“你說。”面對邱雙,老夫人立即換了一張慈祥的面孔。
邱雙道:“我想問問二小姐的婚事。”
此事老夫人還確實不是很清楚,想了想說道:“過年的之時,聽峰兒提了一句想讓雪音跟平南王府結親,但如今兩家的關係似乎也不好,雪音的婚事我便不清楚了,你也知道我一直都住在鄉下。”
老夫人好奇的看向邱雙:“你怎麼忽然想起打聽雪音的婚事?這孩子得罪你了?”
之前府上兩個小姐去找邱雙的事情,老夫人是知道的,本來當時要去給邱雙撐腰,但下人來稟告的時候兩個小姐已經被邱雙打發掉了。
沒人撐腰,邱雙也能將事情處理好,老夫人還是很欣慰的。她年紀大了,也不能永遠護着這個孩子。
邱雙本想將左雪音的病告訴老夫人,但還沒說出口,外頭下人手忙腳亂的跑進來。
“老夫人,老夫人,宮裡來人了!”
一屋子的人聞言都是一震。
“宮裡來人了?”老夫人狐疑的和餘嬤嬤對視一眼;“宮裡的人怎麼會來咱們鄉下的莊子?”
雖說官宦人家互相都有走動,女眷們與宮裡的娘娘也偶爾有來往,但那都是別人。老夫人早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了,當今皇帝長什麼樣子她都沒有見過。
“就是宮裡的人,來傳聖旨的。說是皇上身邊的公公,叫柴公公。”下人說着,看向穩穩坐在椅子上不準備起身的邱雙:“柴公公說了,聖旨是給邱大夫的。”
“給我的?”邱雙一頓,她以爲是找老夫人的,所以纔沒有要去參合的意思。
“找雙兒丫頭的?宮裡的人找雙兒丫頭作甚?”老夫人一臉的擔憂,別是她那個兒媳驚動宮裡的人對付她家孫女吧?
雖然惴惴不安,但一行人動作還是很迅速。
面對宮裡傳旨的公公,沒人敢輕易怠慢。
很快到了大門處,柴公公已經等候多時了。掃了眼前來的幾人,他清了清嗓子:“誰是邱雙邱大夫?”
邱雙鬆開小玉的手,趕緊站了出來:“回公公,正是民婦。”
原來這就是大統領的夫人,長得小家碧玉弱不禁風的模樣,到底是怎麼把大統領那樣沒有人情味的殺人兵器給馴服的?
柴公公打量了邱雙一會兒,纔開口:“邱雙,皇上有令,接旨吧。”
邱雙等人立即跪了下來。
柴公公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屬意邱雙精湛之醫術,故傳召入宮爲朕御用太醫,即日啓程,不可耽誤,欽此。”
聖旨上就短短一句話,說完老夫人就蒙了。
邱雙都已經接下聖旨,老夫人才回過神來:“這位公公,皇上傳我家……傳邱大夫進宮做御醫?皇上怎麼知道邱大夫醫術好?”
“老夫人,皇上很是看中邱大夫,能進宮是她的福氣,而且日後也後隨時回來看你,你就放心吧。”柴公公態度很好。
老夫人見了柴公公的態度,心頭稍微放心了些。
一般來說只要看傳旨的人什麼態度,就能判斷是福是禍。若當真是找麻煩的,傳旨的人態度一定差到了極點。
但是老夫人還是無法放心,只不過在聖旨面前,她就算不放心也沒有法子。
“邱大夫,接您的馬車就在外頭,你交代好事情之後就隨咱家進宮吧。”柴公公笑眯眯的。
邱雙皺了皺眉頭:“我……我家夫君還沒回來,我可以等他回來跟他說一聲再走嗎?”
絕對是因爲楚雲深才把她弄進宮的!
這混蛋,就不能跟她商量一聲嗎?突然聖旨就砸下來了,她也好暈啊!
“此事邱大夫不必擔心,你們夫妻早晚能相見的。”柴公公笑眯眯的:“我家大統領在馬車上等着您呢,切莫要大統領久等了。”
大統領……在馬車上麼?
“大統領?!”老夫人聽見這三個字,原本平靜的心忽然炸開了:“是玄殿黑營的大統領嗎?”
“天啊,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會派大統領來接雙兒丫頭呢?”
“不行不行,柴公公,老身求求你,讓老身陪雙兒丫頭一起進宮可好?”
老夫人急的團團轉。
她家雙兒丫頭以前一直都在鄉下,哪裡見過什麼大場面,那個鬼面修羅,可別嚇壞她家雙兒了!
“額……這個……”柴公公這般八面玲瓏的人瞧見老夫人這着急的樣子都卡殼了,爲難的看向邱雙。
“您放心,大統領也是人,我又沒有惹他,他還能把我怎麼着呢?何況是皇上傳我進宮,他總不能把我打一頓吧。”邱雙趕緊安撫老夫人。
可這一點安慰效果都沒有,老夫人依舊哭喪着臉:“你不知道這個大統領多……他當真想殺人,哪裡管對方是誰傳喚的人啊。雙兒丫頭,你可千萬別惹他,一定不能惹。”
邱雙:“……”楚雲深以前到底幹過什麼事情?奶奶呀,大統領真的一點都不可怕。那個見了您緊張的渾身不安的人,有啥好怕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