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雙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其實……她還真的是胡說的。
榮香蓮可以顛倒黑白,嘴裡全是謊言,她爲什麼不可以?
她來自現代纔不在乎那些名聲孝道的東西,可若是她是這個時代女子,榮香蓮今日一番作爲讓她以後如何自處?
若她只是一個農女出身的身份成爲楚王妃,頂多身份第一點,只要楚雲深自己都不在意,旁人也不能說什麼。
可若是她頂着一個貪圖姐妹嫁妝不成便毆打母親的丞相府嫡長女成爲楚王妃,如此惡毒的王妃,毫無皇家儀態,旁人是可以逼楚雲深休妻的。楚雲深若是不休妻,他自己都會被人針對。
無事的時候只是家事,但若就是有人就要用這個可以對付楚雲深或者邱雙呢?
誰都不是聖母下凡,邱雙沒有那麼博愛,不懂得以德報怨是什麼東西。
“混賬!你還在這裡滿口胡言!”左鋒氣的頭頂都快冒煙了。
但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更加像是惱羞成怒了。
“你這個女人,心思怎麼這般惡毒!你這是要逼死我和母親啊,我跟你拼了!”左雪音叫囂着朝邱雙撲了過來。
有柳葉再側,她根本傷不了邱雙。只見她撲上來的時候,柳葉一步上前拽着她手腕,隨手就是一丟,把左雪音狠狠甩在地上,可邱雙卻依舊優雅的端坐着。
“看來果然不能隨便說實話,不但丞相大人你遭殃,我也不小的麻煩。”話是這麼說,但邱雙卻淡笑着迎上左鋒快要吃人的視線:“不過直了。”
邱雙拍拍衣服起身:“丞相大人,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爹早死了,你絕對不可能是我的爹。下次若再在我面前擺當爹譜兒,興許我還能當衆說出你的其他黑料來。”
“本相爲人光明磊落,何來黑料!”左鋒吹鬍子瞪眼。
“這就不好說了,玄殿黑營的能力你想必也是知道的,興許就能查出點什麼來。”邱雙施施然:“看來你這丞相府也不歡迎我,告辭,不送。當然,以後你們也再也別請我來。”
邱雙衝着左雪音冷笑一聲,威脅的味道很明顯。左雪音的病,也是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
左雪音顫抖一下,沒敢開口。
但是榮香蓮卻不會這麼容易讓邱雙離開:“站住!”榮香蓮雙目猩紅,惡狠狠的瞪着邱雙:“別說如此齷齪的事情,便是有辱婦德之事我也從未做過。自從嫁入左家,我一直恪守本分相夫教子,如今你隨隨便便一句話就污衊我的清白,連一句解釋都不想說就
想離開?”
“你說雪音非老爺親生,可有證據?若是拿不出證據,休想我善罷甘休!”
榮香蓮貞潔烈婦的模樣,擠滿了人的屋子寂靜無聲,都看着邱雙。
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確實是大事,污衊一個女子與人苟合的罪行,和殺人是一樣的,都得償命。
邱雙淡然站着,目光冷冷看着榮香蓮:“你當真要我說?”
“說!爲何不說!”榮香蓮很堅持。邱雙輕笑:“平常人是不可能得一些見所未見的隱疾之症,若有人得了,絕對是因爲父親或者母親的祖上有人得過此病。二小姐的身體我便不直接明說出來,但是丞相大人想必清楚自己的祖上從未有人得過
此病。”
邱雙再看向榮香蓮;“而丞相夫人您的祖上也從未有人得過,那麼,二小姐的病症到底是從誰身上傳下來的呢?”
左雪音的病以前左鋒並不知曉,但是後來因爲治療所付的診金原因,榮香蓮便告訴左鋒了。
原本邱雙隨口的污衊,左鋒是不相信的。
自己親眼看着長大的女兒,說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
妻子也是常伴身側,兩人風雨無阻這麼多年,說她偷人了就偷人了?
左鋒哪裡能隨便相信一個外人說的話?
可是現在聽邱雙這麼一分析,他心中就有那麼點異樣了。
而旁人聽了都紛紛開始八卦。
“左小姐有難言的隱秘之症?”
“邱大夫,左小姐得的什麼病症?”
“病症難治麼?”
“左小姐,你的病會不會傳染?”
“這麼說,左小姐有病史,誰娶了左小姐也會讓後代的病?”
原本有人想和左丞相結親的,此刻都打消了念頭。
“你胡說!我根本沒有病!”左雪音被大家的目光看的都快急哭了,一個勁兒的否認。她想要上前解釋,可是大家卻把她當做怪物一樣迴避。
榮香蓮臉都氣綠了:“邱雙!你欺人太甚!”
邱雙嘲諷道:“夫人自己攔着不讓我走,現在倒成了我欺人太甚了?”
“邱大夫,既然你說左小姐有隱疾,你倒是說說到底是什麼隱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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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小姐,你的隱疾是出生時就帶着的嗎?”
別人的注意力還是在左雪音身上。
左鋒胸口起伏不定,臉色陰沉的像是要下暴雨一般。
現在不管左雪音是不是他親生的,都得先把這羣婦人給打發走。
“各位不要偏聽旁人的胡言亂語,今兒家中事發突然,招待不週是我丞相府失禮,前院已經備好上等的果酒,音詩,快招呼各位夫人入座。”
左音詩本來事不關己的在一邊看戲,忽然被左丞相叫到,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趕緊對左丞相福了福身,轉身招呼着客人們離開。
在場都是些富貴人,就算心裡不想走,腳下也不好意思多留。
等人都走了之後,左丞相才殺氣重重的看向邱雙,掐死邱雙的心都有了!
榮香蓮哭哭啼啼的:“老爺,我是冤枉的,邱大夫是故意在冤枉我,你要爲我和雪音做主啊!”
此刻榮香蓮心裡已經冷靜些了。邱雙這麼侮辱她,她身爲左鋒的正妻,不用她苦苦討公道,左鋒也不會放過邱雙。
左雪音惡狠狠的瞪着邱雙,現在人都走了她纔敢說:“邱雙你這個賤人!當初一口一句醫德,口口聲聲說不會泄露病人的隱私,現在你做的又是什麼事情?!”
在她心裡比起母親被冤枉,果然還是自己的事情更加重要。邱雙嗤笑一聲:“原來你們算計我的籌碼是我的醫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