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治得好也不會治。”邱雙一點都不客氣,就楚明耀那種東西,她一點都不同情:“時間不早了,去燒水洗腳睡覺。”
楚雲深點頭。
他們這裡的夜色寧靜的很,可今夜許多人都睡不着。
“李成民沒死!”衣着光鮮的中年男人怒氣衝衝一拳頭砸在案几上:“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高手,李成民帶的那羣侍衛只不過是鎮上臨時找的,這小小的平安鎮,還能有高手?”
底下跪着的人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便只能默默跪着。
中年男人也沒想他能回答上來,這個問題只能是自己問問自己罷了。
“事情沒有辦好,怎麼跟主子交代啊。”中年男人真正擔憂的是這個。
“孫掌櫃,魏量此人還留嗎?”下人跪着的人忽然開口。
他口中的孫掌櫃的當然是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淡淡看向他,他繼續道:“要是此人不用了,最好殺掉。餘太守那個廢物兒子在這次行動中被誤傷喪命,要是他們抓到魏量,逼問出咱們,事情更加複雜。”
孫掌櫃眯了眯眼,“能有多複雜,頂多餘太守針對我罷了。”
到時候,大不了離開就是。就憑餘太守,還奈何不了他。
“可咱們在這裡紮根那麼久,經營起來的勢力豈不是……”跪着的人總歸不甘心。
孫掌櫃低眸看了對方一眼:“魏量的家人還在我們手中,他不敢供出我們。而且……”
而且,魏量要是夠聰明的話,一擊不得手,此刻已經跑了。
魏量……還真跑了。
去他孃的土匪,他本來就不想當。魏量想進城去看望他的家人,順便也去等孫掌櫃的人來跟他接觸。但是城門口燈火通明,他根本進不了城。
無法,他只好在外頭東躲西藏。
而李成民這邊。餘太守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巴不得立即去攻打青龍寨,但這個事情被李成民壓下來了。
當時大家逃跑的都很匆忙,余文軒的屍體還暴屍荒野呢,還得安排人去收屍。
山賊的屍體也得撿回來調查一下,一旦查出來身份,抄家滅族。
至於攻打青龍寨這件事,當然剿匪也必須剿匪。但這種軍事事宜,那裡是說幹就幹的,得準備不是。
後半夜就在忙碌中度過了,等李成民處理好事情回府的時候,已經是黎明前的黃昏了。
回到家都顧不上空無一物的肚子,讓他媳婦打點了一下,李成民匆匆去找楚雲深。
“楚老弟啊楚老弟,你當真睡得着!”李成民見楚雲深居然真的在睡覺,差點氣死了。
“困了就睡,有話就說。哪裡那麼多事兒?”楚雲深摟着邱雙睡得正香,被李成民打擾,他還滿肚子不爽呢。
“你還好意思說!不是說要殺了餘太守嗎,幹嘛殺他兒子啊!”李成民氣的直跺腳。
雖然都是殺人,但兩人的價值可不一樣。餘太守死了就死了,一家子人再傷心又能如何?
餘太守那個在太師府做妾的女兒也只能哭一哭罷了。
可余文軒死了,餘太守還能蹦躂啊。萬一查出來是他招來的侍衛動的手,這不給他添亂嗎?
“吵什麼吵?小聲點。”楚雲深冷着臉。
他媳婦兒孩子都在睡覺呢,這麼大聲。
“當時場面混亂,除了你沒人知道余文軒是我殺得,在別人眼中,余文軒就是死於山賊之手。你只要讓餘太守知道這次的事情並非簡單的山賊劫道,不就有人幫你查是誰要殺你了嗎。”
還朝廷命官國之棟樑,這點頭腦都沒有。
李成民看着楚雲深那微不可查的鄙視眼神,心情十分的微妙。任誰被人鄙視了都高興不起來。
但經過楚雲深這麼一說,他一下子豁然開朗了:“對啊,還可藉助向太師的力量。”
楚雲深眸子波瀾不驚,此舉,他還有另外一個意思沒有告訴李成民。
若背後之人就是向太師,餘太守最後也只能殺殺山賊泄憤,不會繼續深入追究。
這次暗殺的事情,官府肯定會徹查的。和楚雲深說了些話,李成民便回去了。
楚雲深交代若是逮到青龍寨土匪頭子魏量要通知他,留活口。
李成民答應了。
回到房間,楚雲深本想繼續睡會兒的,結果看到邱雙已經起牀了。
楚雲深心頭那個鬱悶啊,明日他也在李成民摟着媳婦睡覺的時候天沒亮去打擾他好夢!
邱雙見楚雲深回來,打了聲招呼便去竈臺生火做飯。楚雲深跟在她身後:“以後你不必這麼早起來,這些事情我也能做。”
“你今天不用到李大人跟前當差嗎?”
“不必,昨日對方行動沒有得手,暫時不會有第二次動作。李成民暫時也不會出城。”楚雲深回答道。
邱雙點點頭:“那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回去啊……回去就又得各睡各的了。
“沒那麼快,怎麼了,在這裡不好嗎?”楚雲深問道。
“沒有不好,這不楚大夫的傷口沒有拆線嗎?要是可以,我不想麻煩李大人安排馬車接人來鎮上。”這有點興師動衆:“而且,也快過年了,我們不能當真在別人家裡過年吧?”
這個楚雲深之前倒是沒有細想,現在聽邱雙提起,過年也確實應該在自己家裡過。
“那便我回去接楚大夫上來。”反正他們現在買了馬車了,楚雲深道:“過年之前能回去。”
吃過早飯,邱雙繼續做她的衣裳,昨日她還是出去了。外頭也沒有楚雲深想的那麼危險,她不是完好的回來了嗎。
昨天就趕出來兩身衣服,今天接着做。
他們就這麼在李大人府上閒着,第二天楚雲深趕着馬車回去想接楚大夫來鎮上拆線,但是卻又一個人回來了。楚大夫竟自己把線拆了,楚雲深看了楚大夫的傷勢,說是恢復的不錯。邱雙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