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鋮回到家中,左思右想,還是給姚望發了條短信,委婉的打聽了一下,他和王蘭兩人之間是否發生了什麼矛盾。
姚望那頭很快的來了迴音。
“我跟她分手了。至於詳細的過程,我不想再提。”
顧鋮吃驚不小,短信上的每個字他都清楚的認識,但合在一起,卻一時間無法理解。
“是因爲……你也聽說閆磊要和王蘭訂婚的消息了嗎?”顧鋮飛快的摁着手機鍵盤,“這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你不要輕易的放手啊!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這條短信猶如石沉大海,直到時鐘指向一點的方向,顧鋮也沒能等來姚望的回覆。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關上手機翻身睡下了。
然而顧鋮不知道的卻是,收到這條短信的姚望,握着手機呆呆的坐在窗前,一夜未眠自己纔剛剛與網欄目分手,怎麼一轉頭,她都已經要和閆磊訂婚了?那不成,這些日子以來,兩人早已經暗度陳倉?只有自己還傻乎乎的矇在鼓裡?
越想越覺得蹊蹺,姚望的心也漸漸沉到了谷底,若非如此,王蘭爲何那樣堅決的要與自己分開?甚至連解釋的機會也不曾給過自己……
姚望在窗前坐了一夜,直到天色微亮,他纔給顧鋮回了幾行字,隨後便拆下手機卡,折斷了扔進垃圾桶。既然王蘭執意拋下自己,倒不如讓自己乾淨利索的離開。
顧鋮一覺醒來,第一時間打開手機查看,果然,有一封未讀短信。他慌里慌張的點開了
“是嗎?我倒沒聽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替我對他們兩人道聲賀,祝幸福!只不過,恐怕訂婚的那天,我不能親自到場了。”
顧鋮來不及穿上衣服,趕忙撥打着姚望的電話,但無論打了幾通,那頭始終提醒着“無法接通。”他懊惱的拍了拍腦門,不禁埋怨起自己,這個時候偏偏弄巧成拙……
顧鋮一面在腦海裡盤算着如何補救,一面胡亂的套上衣服,顧俊芳早在幾分鐘前離家去了學校,餐桌上放着剛剛熱好的早飯。他隨手拿起一片面包,卻如同嚼蠟難以下嚥。
“倒不如,待會見了王蘭直說了吧!”顧鋮在心裡暗自糾結着,“不行!這樣非但幫不上忙,反而會讓她徒增煩惱。還是先和安然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但轉念一想,又自我否決了:“還是不行!自己惹下的禍端,有什麼理由去麻煩安然?何況……她和歐陽纔剛剛和好,自己無論如何也該懂得如何避嫌。”
就這樣反覆糾結了許久,顧鋮已經來到教室門口。他立在走廊上,深呼了一口氣,緩緩的推開了門。
“是嗎是嗎?那你下次可得領着我去試一試效果!有你說得這麼神奇嗎?”就在顧鋮以爲,王蘭會因此一蹶不振情緒低落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大吃一驚,甚至瞠目結舌。
王蘭的臉上正敷着不知從何處蒐羅來的面膜,正回身趴在他同桌的位子上,兩人興高采烈的說着話。
“那是自然!”顧鋮的同桌拍着胸脯向王蘭保證這,“我是誰呀~還能騙你不成~”
安然則坐在一旁,微微的笑着。
“你們這是……”顧鋮瞪大了眼睛,木訥的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啊!顧鋮,你來得正好。”顧鋮的同桌眯着眼對他招了招手,“我們商量着怎麼過今年的聖誕節呢!”
“哦……是嗎?”顧鋮偷偷的瞥了一眼安然和王蘭,見兩人絲毫沒有異樣,反倒更加忐忑了。
“商量好怎麼慶祝了嗎?”他默默的坐下,順着同桌的話問到。
“他說”不等顧鋮的同桌回答,王蘭搶先開了口,“要領着我們去鬼屋裡體驗體驗~然後再去鬆鬆骨把拔火罐。”
“呃……”想到這樣的畫面,顧鋮不禁搖了搖頭,“這算什麼慶祝。”
“我姐新開的店,免費體驗哦!”顧鋮的同桌趕忙補充着,“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咯~當然了,下次提我的名字,也是可以打個貴賓折的。”
“我想把你打骨折。”王蘭翻了個白眼,“去鬼屋也就罷了,拔火罐算怎麼回事啊?”
“免費的,不去白不去啊~”顧鋮的同桌嘟囔着,“效果很好的!尤其對我們久坐不運動的學生來說。”
“得了吧~”安然笑,“打廣告倒是一流。”
“本來就是真……”
“咳咳!”顧鋮咳嗽兩聲打斷了幾人的談話,小聲的說,“老師來了。”
安然和王蘭隨即轉過身去,翻開課本大聲的朗讀起來。顧鋮雖說滿腦子的疑問,但又不好兀自提起昨天的事,只好甩甩頭假裝一切沒發生。
轉眼到了週末,程鵬月如期將顏寒約到了校門外。
“給。”兩人走到僻靜處,程鵬月從揹包裡掏出一個信封,遞到顏寒的手裡,“這裡有三千塊錢的現金,還有一張儲蓄卡,是我這些年的壓歲錢,我爸全都替我存了起來。你拿去給我姐吧!”
顏寒掂量着手裡的信封,皺着眉頭沒有作聲。
“別擔心!這裡都是我自己的錢,既沒偷也沒搶。”似乎看破了顏寒的心思,程鵬月趕緊開口,“我爸說過,這筆錢隨我自己支配,他不會過問。姐現在正好缺錢,先拿去用吧!”
“這個……我做不了主。”顏寒緊鎖着眉頭,將信封重又還回程鵬月的手裡,“你還是自己給葉梓送去吧。”
“若是我拿給她,她肯定不會收的。”程鵬月低下頭,“你隨便找個藉口好了!就說……就說是阿姨想通了,讓你轉交給她的。”
“這……”
“別猶豫了!”程鵬月不由分說的將信封裝進顏寒的口袋,語氣堅決,“我姐的前途重要,還是我的這點錢重要?先拿去,以後再跟他坦白。大不了……大不了以後你們再慢慢還我。”說完頭也不回的跑遠了。
顏寒看着程鵬月的背影,一時間五味雜陳,心中竟微微涌起幾分感動。他在原地佇立了半晌,隨即緊握着信封,朝葉梓的畫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