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身子怔了怔,腳步慢了半拍。
“看來我猜中了。”葉梓輕輕嘆一口氣,“你只有想起歐陽的時候,纔會是那副表情。如果你還捨不得,爲什麼不……”
“回不去了。”安然的眼神閃爍了幾下,“不提他!對了~顧鋮的爸爸出院了,讓我們中午去他家吃飯。”
“我……我就不去了吧。”葉梓支支吾吾地說。
“怎麼?”安排轉頭看她,“怕碰見顏寒?”
葉梓既知安然的心思,安然又怎麼會看不穿葉梓的想法呢?
被安然說中了心事,葉梓只好點點頭。
“怕什麼。”安然笑笑,“即便是分手了,難不成連面也不願見了?不搭理他便是。”
葉梓沒有搭腔。
“你是生他的氣呢,還是吃宋怡菡的醋?”安然一邊加快了腳步,一邊笑着問到,“氣他誤會你,不信任你,還是氣他站在宋怡菡的立場責備你?”
“都有。”葉梓終於還是誠實地面對了自己的心,毫不保留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本以爲,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無條件的相信我,站在我的身旁。原本以爲,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了我,與我爲敵,他也會爲了我,去背叛全世界。可是……事實證明,男人的感情,男人的承諾,根本就是放屁!簡直一文不值……偏偏,是爲了她!”
“這一點,我也很困惑。”安然皺了皺眉,“從他以往的表現,不難看得出,他對你是極爲認真的,也從未做出任何對不住你的事。怎麼這一次,他反倒不清醒了?按道理說,他明知宋怡菡對他有意思,更應該避嫌纔是,怎會爲了她而遷怒於你?就算生氣,也該氣我纔是啊!畢竟,傳言裡……我纔是那個‘罪魁禍首’。”
“他以爲這一切,都是我授意你去做的。”葉梓自嘲地笑笑,“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對我發脾氣,那麼兇的罵我!可能,在他的心裡,宋怡菡是個很特別的存在吧……”
到了教室門口,兩人同時沉默了。對視一眼,推開門各自回到了座位上。
“你沒事吧?”孫建波放下手中的筆,一臉擔憂地望着安然。
“哦。沒事……”
“安然!你沒事吧?”見安然回到了教室,王蘭更是第一個衝了過來,擡手探了探安然的額頭,“欸?沒發燒啊……剛纔你的臉色怎地那麼難看?你去哪了啊?我到處都找不到你。”
“葉梓找我有點事。”安然笑着看她。
“她就這樣拉着你出去了?”王蘭皺了皺眉,“瞧瞧!你的臉都凍青了。別再着涼感冒咯!”
“我的身子有那樣弱麼~”安然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啊對了!”王蘭像是想起了什麼來,神情變了變,“我剛剛看到顧鋮揹着書包走了!”
“欸?”安然看了看顧鋮的位子,又四處張望了幾下,他果真不在教室。
“他可能回家了吧。”安然說,“他爸媽今天回來,讓我們一道去他家裡吃午飯呢!”
“哦?”王蘭頗有些驚喜,“他爸出院了?好消息啊!”
“嗯。”安然點點頭。
就在這時,安然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幾下。她拿出來看了一眼,隨即丟給了一旁的王蘭。
“你家的那位。”
“姚望?”王蘭樂了,握着手機衝出了門。
安然拿出試卷和錯題本,埋頭整理着。孫建波坐在身旁,不時地扭頭看她,卻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教室裡鬧哄哄的,同學們各自聊着感興趣的話題,比方某位明星又出了緋聞,又比方門口的奶茶店又推出了新品種。男孩子的話題則大多圍繞着體育和軍事,總歸沒有閒着。
興許是察覺到孫建波的異樣,安然放下了筆,扭頭看着他。
“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我……”
“有話就說吧!”
孫建波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好吧!”
他往安然的耳邊湊了湊:“剛剛王蘭喊出的名字,是不是‘姚望’?”
“哦!”
“他以前是不是在我們學校?跟你一個班?後來轉學了?”
“哦……怎麼了?”見孫建波一臉的嚴肅,安然的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微微有些不安。
“我上次見着他了。”
“誰?姚望?”
孫建波點點頭,眉心皺了皺。
“什麼時候?”
“元旦那天!”孫建波說,“我去找夢婷的時候,看到他和一個女生在一起,樣子挺親密。”
“不可能吧……”安然將信將疑,“他那個時間應該在學校纔對啊!何況,他在縣城應該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吧!你會不會眼花看錯了?人有相似。”
“不會。”孫建波肯定地回答,“我敢保證,百分百就是他!他也看到了我,很快就拉着那個女生離開了。他不是和王蘭在一起嗎?怎麼……”
“噓!”安然突然捂住了他的嘴。
就在這時候,王蘭推門進來,幾乎是笑跳着走到安然的跟前。
“姚望過來看我了!”王蘭眯着眼,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和開心,“你猜他現在在哪兒?在顧鋮家呢!”
“哦!是嗎……”聽了孫建波的話,安然的心裡多少有些介意,語氣自然冷淡許多。
“喏!手機還給你。”王蘭依舊笑着將手機放到桌上,絲毫沒有注意到安然表情的變化。隨即一蹦一跳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開心地哼起了歌。
“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她?”孫建波小聲地問。
“暫時不要吧!”安然搖搖頭,“事情還沒弄清楚,萬一冤枉了姚望,豈不是一下傷了他們兩個人的心?我不忍心看到王蘭傷心失望的樣子。還是等今天中午,我找姚望談談再說吧!”
“也好。”孫建波點點頭表示贊同,“當時我也只是見到他和那個女生在一起,並沒有聽清兩人的談話,興許只是正常的朋友間來往。切不可因爲我的片面之詞,傷害了他們兩人的感情。”
儘管安然嘴裡什麼也沒說,但她的心裡已經有了疑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