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拿掉孩子的那種感覺,恐怕也只有北顏澤能夠深刻體會,可是他如果不這樣選擇,那麼面臨死亡的將會是江瀟瀟。
道理誰都懂,可作爲母親的江瀟瀟,是無限的悔恨。
“北顏澤,我恨你......”江瀟瀟的聲音比想象中還要無力,她的感受就像一隻玩偶。
“如此,我也愛你。”
北顏澤低垂視線,將脣瓣貼在江瀟瀟的額頭,一滴冰冷的眼淚落在她的眉間,與她眼角的淚匯合,形成了無盡的感傷。
鎮定劑之後醒來的時間裡,江瀟瀟幾乎一句話都不肯說,就算是舅媽坐在牀邊苦口婆心的勸說,江瀟瀟也連呼吸都顯得很是奢侈。
“少爺。”切西爾走進病房,恭敬而不失嚴謹的看了一下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北顏澤。“有件事要向您彙報。”
“出去說。”看了一眼病牀,北顏澤起身走出病房,背靠着冰冷的牆壁,北顏澤從包裡拿出了一小瓶藥含在嘴裡,眼皮也不擡一下。
“少爺,或許我的話無關緊要,但還是希望您能注意身體,您心裡的傷痛誰都無法替代您,如果強硬支撐下來,您有什麼事情夫人怎麼辦呢?”切西爾面露憂思。
“說正事。”北顏澤並沒有在意。
“唉......”切西爾深深嘆了一口氣,“除了夫人在暈倒之前給顧南之打過電話外,還有一個找過夫人。”
“誰?”慢慢擡起頭來,北顏澤盯着切西爾。
“北晨曦的夫人,汪思妍。”切西爾說得緩慢,深深凝視着那雙頗具魄力的眼眸。
如鷹的瞳孔裡面,一瞬間便凝固成嗜血的恐怖,細長的指尖擰成了拳頭。“人在哪裡?”
“金貿大廈B棟。”切西爾清楚交代。
“讓北夜守在醫院,寸步不離!”北顏澤一邊大步流星邁着步子,一邊急速交代,擡手扯了一下領帶,壓抑着的情緒找不到釋放令他惱火。
“少爺......”切西爾還想說什麼,卻早已不見了北顏澤。
出了醫院的北顏澤駕車一路狂飆,一路沉默,只有那後視鏡裡的臉陰沉得可怕。
等北顏澤出現在汪思妍面前的那一刻,汪思妍面上沒有害怕的深情,反倒是輕鬆得很。
“呵,北顏澤,你終於想起我了?”汪思妍優雅的落座在沙發上,“介紹對象的時候,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甚至連訂婚宴都能甩我鴿子,現在卻深夜來訪,還真讓我受寵若驚。”
“北晨曦讓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北顏澤目不斜視,連動也不動一下。
“北晨曦?你來找他?我和他分居了,這種事你沒有調查嗎?還有,我做任何事就必須是他安排的嗎,難道我就沒有一點兒自主能力了?”汪思妍露出一絲笑容,見北顏澤沒有反映,便慢慢褪去了外套,露出性感暴露的睡裙,站起身來赤腳走向北顏澤,擡手就輕撫着他寬闊的肩頭,貼着北顏澤的耳畔聲音軟軟的,“難道我就不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