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紀冬接過他手裡的資料，眼神犀利的瞪着湯子煜。
“都跟你說了不要這麼看着我，我相信你看的這份資料，現在程秋雯應該也差不多收到了。”
“你！”
秦紀冬打開線頭，蛇皮袋裡露出了一打厚厚的照片，還有一個U盤凸起來被裝在蛇皮袋子裡頭。秦紀冬面上一黑。
“你是從哪兒弄到這些東西的？”
湯子煜脣角彎了彎，“就說我不是成天吃閒飯的，你還不信。這個照片是你們家老宅附近公交車上的乘客拍的。角度和採光都一級棒啊，冬子，你說，這份東西你是不是很喜歡？”
“我喜歡你個大頭鬼！快說！你都怎麼解決的？”
湯子煜也不打岔了，難得嚴肅了幾分，“我真的沒看出來，你竟然能爲了程秋雯變態到這種地步。”
“你知道什麼？那不是我乾的！”
秦紀冬煩躁的扒了扒頭髮，這小子竟然能查到這個，那程秋雯手裡的那一份應該就是蔣司齊給她弄到的了？湯子煜知道他心急，還喝了一口水優哉遊哉的說，“好，那就算不是你乾的，但時候那封信呢？你怎麼解釋？”
“你！”
男人眼底充斥着憤怒，眼見着已經血紅了一片，湯子煜知道自己這是已經把人家逼急了，索性擺了擺手，“冬子，咱倆誰跟誰，你喜歡玩兒我覺得也沒什麼，我也跟你說了，要是你幹了什麼觸犯法律的事情，那後果你可得自己一個人兜着。酒吧還沒開起來呢你可不能託我一起下水。”
秦紀冬臉上還是一點兒也不好看，“繼續說。”
“這些照片上的男人都帶着口罩，而且從他的身形和氣質上，我可以看得出來，這個人真的不是你。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想要試一試程秋雯纔會這麼做？”
秦紀冬冷哼了一聲，“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男人臉上帶着一層冰霜，湯子煜跟他一塊兒那麼多年，還從來沒看見他這麼冷冰冰的過。
“算了，你高興就好。U盤裡的資料我沒有看，我想你也應該知道那是什麼。”
“你怎麼知道蔣司齊那邊的動靜的？”秦紀冬把照片和U盤收進自己的抽屜裡。回頭看着坐在沙發上掰着手指的湯子煜。“你以爲那個私家偵探是誰？”
秦紀冬猛地一愣，“那個私家偵探難道就是跟你一直聯繫的那個……”他算是明白了。原來湯子煜在這裡等着他呢。
湯子煜嘿嘿一笑，吹了個敞亮的口哨，“沒錯，我讓他一直拖着蔣司齊那邊，那小子辦事兒挺靠譜的，讓他差點東西，他馬上能幫你查的清清楚楚的。這不，我把這份資料給你，我相信你那裡有不錯得料，而且都是比我這份還要高清五碼的。對不對？”
“你閉嘴！”秦紀冬沒好氣兒的看着自己的好友，他現在還不能說什麼，因爲他還沒弄清楚湯子煜到底想幹什麼。
“你說吧，你想要什麼？從我這裡你能得到什麼？”
湯子煜看着對方一秒，秦紀冬還從來沒看見過這小子這幅樣子，臉上冷靜的要命，也不知道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過了一陣兒，湯子煜纔開了口，“我對你泡妞的手段不感興趣，冬子，咱倆能來個交易嗎？”
“說！”果然是了。
秦紀冬低沉着嗓音，等着湯子煜開口。
“你也知道我跟祝錦瑜的事情。”
“然後呢？”
“我家老頭兒知道了。”
“什麼？湯子，你什麼時候那麼不會擦屁股了？還要哥們兒幫你？”
湯子煜沒臉沒皮的笑笑，“嘿嘿，也沒多大點兒事兒，我家老頭子也就是很老套的給錦瑜送去了一張支票。錦瑜那個個性你也知道，他媽的現在那個女人整的跟嫖我一樣，爽的時候找我過去伺候着，不爽了看見我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你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別跟我扯那些文縐縐的東西！說正事兒呢！”湯子煜給了走到他身前站着的男人一拳，“現在情況就是這樣了，你要是能說服我老爹，我一定給你擺平你捅的這個簍子。”
“哦？”秦紀冬倒是並不懷疑湯子煜的能力，只是有些狐疑的看着湯子煜，“你真的非那個女人不可了？你就不怕她像對我一樣對待你？”
“她敢！她媽操完我就想甩了我，我這一輩子不答應！”
秦紀冬眼底黑沉沉的，看着湯子煜的神色有些奇怪，湯子什麼時候變成一個癡情漢子了？他不是百花叢中過的男人嗎？
湯子煜臉色有些發紅，“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現在還不能放開她。至少沒別的女人讓我現在能轉移心情！冬子，我從來不幹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你這次得幫我！”
湯子煜難得放下臉面這麼跟他說話，雖然話裡提到的女人是祝錦瑜，秦紀冬還是久久都沒有回過神。
沉思了許久，湯子煜還以爲他老僧入定了，想推一推秦紀冬的胳膊，誰知道他忽然大吼了一聲，“我他媽要是跟你這樣乾脆就好了！程秋雯，你死定了！”
男人推開了湯子煜，抄起自己的外套取出鑰匙就下了停車場取車去了。
湯子煜坐在沙發上看着那個被秦紀冬上了鎖的抽屜，“草，你他媽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啊？老子這趟是白忙活了？臥槽！糟了！冬子這是去找程秋雯？”湯子煜突然臉色大變，竄起來就跟着跑了出去。
冬子你別去啊！你現在去指不定誰死定了呢！
程秋雯看着電腦裡那些高清的畫面， 那個攝像機性能還是不錯的。這是程秋雯看了半個鐘頭最後總結出來的。畢竟那個盤裡儲存的東西都是她每天出出進進，帶着小哈跟個二傻子一樣被人全程拍下來的樣子。有時候程秋雯湊近了看都能從視頻裡看到自己對着這麼大尺寸的液晶電視流口水的樣子。
秦紀冬啊秦紀冬，真的沒想到她一個小小的護士，竟然還能讓你做到這個地步。
程秋雯抱着小哈摸了摸它的腦袋，“小哈，你看你狗爹，這還是給你做每天的生活記錄呢！”
“嗷嗚~”
小哈不懂電腦裡頭的那些是什麼，只是習慣性的舔了舔程秋雯的手。
門鈴響的時候程秋雯眼底都暗下來了，湯子煜若是忘帶了什麼東西，她一定連同那個針孔攝像機一同扔給他。
開了門，蔣司齊穿着粗氣站在門口，看樣子過來的還挺着急的。
程秋雯把他讓進門，“蔣大哥，什麼急事兒你累成這樣？”
蔣司齊接過她倒的那一杯水，“秋雯，我朋友說今天你既然不方便見面，就讓我給你把他調查到的東西都給你送過來。”
“他調查到了？”
“恩，經過那個高檔住宅區的公交車上的乘客恰好拍到了一些資料，你看看！”
程秋雯打開了什麼那個密封着的蛇皮袋，雙手顫抖的取出了裡頭的那一沓照片，照片上女人被拍的很漂亮，倒地的時候姿勢也一點兒都不凌亂。只是她身後那個身材略胖的男人，帶着面罩。程秋雯眼底通紅的瞪着那人的背影。
蔣司齊在一邊按着她的胳膊，“秋雯你先彆着急，我們現在查到的事情也就案發現場這一點…
“蔣大哥，咱們不查了好不好？”蔣司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程秋雯突然打斷了，他還以爲自己聽錯了。程秋雯這陣子不是一直都挺配合的嗎？“秋雯，你可想清楚了？歹徒現在好不容易露出來一點兒蛛絲馬跡。我們只要順藤摸瓜，到時候還怕找不到這個可惡的男人？”
程秋雯臉色蒼白的看着他，“不，蔣大哥，我真的不想查了。查到了又能怎麼樣？我們不是沒有報警嗎？頂多也就是揍他一頓，可那又能怎麼樣？”
蔣司齊一口否決道，“誰說我們沒有報警的？”
“蔣……”
“秋雯你聽我說，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你不要太傷心。實話跟你說了吧，你的事兒我們也沒瞞住，謝文斌他已經知道了。”
“蔣大哥，這事兒我知道，文斌那兒我已經說好了。哥，我真的心好累。就讓它過去好不好？我已經查過郊區的房子了，這裡不適合我，正好那邊有幾家醫院我還沒有面試，我已經想好了。如果我運氣好的話，還能在那一塊兒當個小護士。如果實在不行，其他的工作我也會考慮看看的。”
“秋雯，你都想到這些了？”蔣司齊臉色比她好看不到哪兒去，他真的沒想過程秋雯竟然能把這件事情看得那麼開，就好像一陣風一樣，那麼難堪那麼痛苦的事情，忽然來了，又讓它輕飄飄的就這麼過去了。
“嗯。”
“不行啊！秋雯！你云云姐知道了你定會跟我急的！你想過怎麼跟她交代了嗎？”
程秋雯咬了咬下脣，臉上有些爲難，“我現在這個房子，云云應該知道我已經租不起了。蔣大哥你就告訴她我比較困難吧。云云知道我的。”
“哎。”
“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蔣大哥。”
程秋雯嘴上說着這些話的時候，指甲已經深深陷入了掌心。沒人知道她的心口正在滴血。
爲什麼她總是被捉弄的那一個？秦紀冬，你到底想要什麼？
蔣司齊還想說什麼，門鈴突然響了起來。開了門看見門口站着的男人，程秋雯心情頓時跌宕到了谷底。
還真是巧啊。都趕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