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轉悠了一圈,程秋雯連馬桶蓋兒都仔細掀開檢查了一邊,可還是一點兒有人來過的痕跡都沒有!
掏出手機給何云云打了個電話,那邊才響了三聲何云云就接起電話了。
“秋雯,怎麼了?我這剛換好衣裳準備進手術室了,有事兒趕緊說!”
“唔……沒什麼。云云你忙吧!我回頭等你下班兒了再聯繫你。”
“好嘞!對不住啊親愛的。”
程秋雯聽到那頭掛斷了電話,何云云這麼急匆匆的,看來醫院裡真的挺忙的。今天是週五,忙也是很正常的。
鼓着腮幫子,那如果不是云云,又會是什麼人趁她不在家給她送一冰箱的吃食過來?
秦紀冬那兒現在肯定沒有她家裡的鑰匙,程秋雯又想了一圈,最後覺得還是不太可能。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樣。她爸她媽,還有程秋明現在自己都兼顧不暇了,怎麼可能還會單獨來管她的死活啊。
不過他現在可是要餓死了。不管是誰送的,她還是先填飽自己的肚子好了。
程秋雯也沒用冰箱裡頭的菜蔬,拿了一包老壇酸菜,還有自己買回來的雞蛋,去了兩枚出來,又理了一撮青菜。程秋雯從很久之前就覺得,泡麪加雞蛋和青菜那真的是決定的美味。
只是後來因爲工作壓力太大,她忙死忙活的實在不敢怠慢自己的吃食。生怕哪天營養跟不上突然倒地不起。那可就真的是丟大人了。
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她就不用擔心了。這兩天她算是閒的渾身發軟。如果沒有面試邀請的話,程秋雯能一整天都待在家裡。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程秋雯已經煮好了泡麪,正準備端上桌開吃。
一看來電顯示是蔣司齊。
她接起電話,“蔣大哥,有事兒?”
“秋雯,我聽說你今天去面試了?怎麼樣?這家醫院有消息嗎?”
“蔣大哥,你不用替我操心。面試還不都是這樣的嗎?回來等消息。”蔣司齊這個點打電話來,無非就是想跟她確認一下明天和他那個私家偵探朋友約見面的事情了。
“蔣大哥,你放心好了,我明天會準時到的。”
“成,秋雯。對不起啊。上一週那小子因爲一樁案子被他的客戶給叫去了。沒趕上跟咱們的約會。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蔣大哥放心吧,這一週過來那個歹徒也沒有找我麻煩。”那個人目前爲止連一通電話一個短信也沒有打發過來。而且也沒有再採用寄信的方式來主動聯絡她。
程秋雯一直懸着的心從開始的膽戰心驚,到如今的境地,她已經覺得是死是活反正都是等一個結果就是了。她反正是要錢沒錢。就算是真的沒要挾了也許事情就像秦紀冬說的一樣,沒什麼大不了的。看開了,不就是一打裸照嗎?
嘴角牽起一抹苦哈哈的笑,聽不到那頭的男人說話,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兒。“蔣大哥,謝謝你今天送過來的菜啊!我看見了。”
“菜?什麼菜?”蔣司齊忙着手上的工作,一時沒聽清楚她的意思,程秋雯這回仔細的說了一遍,“就是我家裡冰箱裡的蔬菜肉啊什麼的啊。你怎麼給我買這麼多,我一個人吃到什麼時候?”
之前跟他們家裡結借過兩千塊錢也就算了,這會兒還要麻煩人家給買菜。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蔣司齊到底一愣正,“秋雯,你說什麼呢?我和云云今天都加班兒,云云到現在還在手術室裡頭,我把工作帶回家做,忙都忙死了,怎麼可能有空給你買菜?你家裡不會是進賊了吧?”
程秋雯臉上一慌,“不會吧!蔣大哥,你不要嚇我!我檢查過了啊,家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丟。”她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怎麼可能是賊呢?天底下哪兒有不偷東西反而給我送東西的賊?”
蔣司齊也不得其解,“謹慎起見,你還是先不要吃那些東西。”
“我懂。”蔣司齊的下一句話嚇得程秋雯臉色一陣蒼白。
“秋雯,你家裡鎖芯已經換過了?”
“不是……蔣大哥,我家裡的鎖芯難道不是你和云云幫忙打電話給我換的?”
蔣司齊也是一滯,“沒有啊,我和云云之前提醒你換掉鎖芯,但是我們沒有幫你打這個電話啊。怎麼會……”
“蔣大哥你等等!我這裡有那天來的那個換鎖師傅的評價表單,我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成!你快點兒的!家裡大門的事兒可不是小事兒。你找一個女人住着,千萬要查清楚了!”
程秋雯應了兩聲,很快就掛了電話。翻出了上回那個換鎖師傅臨走的時候給她的評價表單的附表,按照上面的電話打到了那家開鎖公司。接電話的是個聲音聽頹廢的男人的聲音。聽着年紀不大。
“喂,家福開鎖,您有事兒?”
程秋雯握着手機的手微微收緊,語氣有些急,“你好,我想問下三月二十五號那天給我家換鎖的師傅在嗎?”
“小姐,你這問的我有些捉急,等下,我電腦幫你查一下吧。您的電話,您所在的小區。”那小夥子似乎在電腦前,程秋雯能聽到他敲打鍵盤的聲音。他報了一遍她的手機號碼,又問了程秋雯所在的小區是不是臨靜小區。之後哼笑了一聲,“小姐,二十五號那天是我們這兒的師傅給您換了鎖芯對嗎?”
程秋雯並沒有想到,這家開鎖公司竟然經營的還挺正規的。*和服務流程都有比較系統的登記。
“沒錯!我能問一下是什麼人給你們打電話讓你們給我家換鎖芯的嗎?”
“哎?小姐,您這話問的,難不成是懷疑咱們員工的誠信問題?”那個小夥子似乎不太高興。程秋雯皺着眉頭細想了一下自己說的話,猛地意識到,她也是傻了。“不不不!師傅,我不是說你們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擅自*。你們換鎖的師傅還是很靠譜的,我都有在一邊看着呢。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公司那天到底是收到了誰的委託來給我換鎖。我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
額上滴下了一滴冷汗,這個小夥子當接線員不是沒有原因的。說話還挺衝的,程秋雯現在也只是跟他打着馬虎眼,客氣了兩句,那邊兒果然服務態度熱和了一些。
“是這樣的,小姐,您家裡換鎖芯這個委託,我那天上班的時候剛好還看見了來着,並不是什麼人打電話過來的。那天我記得是有一個年輕的男人來我們公司,直接跟我們老闆招呼了一聲。”
“師傅,你真的沒有記錯?”程秋雯眼底一擰。
“我不會記錯的。我可記得當時劉師傅接了這個活兒的時候私底下還跟咱們哥幾個抱怨了好久。說咱們領導探了不少錢,到了他們靠手藝吃飯的開鎖師傅身上,也只能跟客戶收點辛苦費。”
“那,你還記得那個年輕的男人長什麼樣兒嗎?”
程秋雯心底越聽他說話越覺得陣陣發緊。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竟然能知道她家裡頭需要換鎖!最近她招惹的人除了秦紀冬那個二世祖,也就剩下那個歹徒了。程秋雯現在心底無比的希望着這件事情一定要是秦紀冬那個混蛋乾的!要不是秦紀冬,而是那個歹徒——
這個後果程秋雯連想都不敢想。
腦子裡快速的運轉着,家福開鎖的工作人員就客氣的說着,“他長的約莫一米八五吧,頭髮挺硬的,板寸,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名牌兒。我們公司的小姑娘看到了都有好幾個捨不得回頭繼續工作呢,眼珠子都快長人家身上去了!”
男人說話越說約鼓氣。程秋雯聽完這些話,神色頓時一陣放鬆。
這人說的人程秋雯腦海裡第一個跳出來的人就是秦紀冬。那小子可不就是留着板寸,人長的有木有樣的還懂得打扮自己嗎?
“那,名字你知道嗎?”雖然想是這麼想,程秋雯還是謹慎的又問了一遍。可惜那個小夥子挺不好意思的說他並不知道,一般老闆接待的客人他們這些打工的也只能跟着一邊兒看看,哪兒能知道那些事兒啊。
程秋雯也挺理解的,回頭掛了電話想了想心底還是覺得糾結的不得了。索性還是給秦紀冬去了一通電話。
“喂?”
“秦紀冬,上週是不是讓開鎖公司給我們家換鎖芯了?”
“什麼?”
難道不是他?
程秋雯眼底涌起一陣恐懼,又咬着牙問了一句,“你不要跟我裝傻!上週二十五號那天,你是不是去了家福開鎖公司找師傅給我換鎖芯了?”
秦紀冬那邊靜默了一秒,程秋雯等待的時候卻覺得怎麼也得有個好幾分鐘那麼久了,急死了都快。
那個大少爺才哼唧了一聲,“程秋雯,這事兒都過去了那麼久了你怎麼現在纔來問我啊?你這反射弧未免也太長了吧?”
“你!”
“我什麼?是不是覺得我學雷鋒做好事兒不留名字還挺偉大的?”
這回輪到程秋雯沒說什麼了。秦紀冬聽不到她說話,吊兒郎當的說了一聲,“得了得了。本大爺不指望你以身相許。你放心吧!”
就聽到那頭的程秋雯突然嗚咽着說了一句,“沒事兒了。謝謝你。”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