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忽然不拍夜場戲了,所有的演員都對馬導演千恩萬謝起來。
這段時間裡最搞笑的就數陳紫凝了。
她曾多次主動和陸雲寒搭訕,結果可想而知……陸雲寒到現在都不認識她是誰。
但因爲有了陳紫凝的主動,蘇以諾便可以大方污衊陸雲寒動機不純了。
於是,倒黴孩子陸雲寒就被蘇以諾天天攆,最終,他因爲要開一個高層會議離開了劇組。
他離開之後,蘇以諾的生活立刻恢復了平靜,但也變得索然無味。
她重新成了一個工作狂……
孫想和趙冼這段時間走的倒是特別近,也正因爲他們走的近,所以蘇以諾就自動的疏遠了他們。
雖然感覺趙冼配不上孫想,但感情這事外人是勸不得的。
因爲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參與到人家的感情世界裡去,這是交友的大忌。
劇組殺青以後,連一次集體的聚餐都沒有,就結束了。
馬導演貌似受了好一番大刺激,所以急急的就做了收尾的工作。
蘇以諾回到家之後,一直在想要不要遵守約定,畢竟陸雲寒也沒明文規定她不許再演戲啊。
不過,她也不頂風作案了,所以又繼續上學了。
這段時間裡,學校裡發生了好多事兒。
張瑩在拍某一部戲的時候認識了個三線男明星,於是和趙冼和平分手了。
趙冼和張瑩分手以後,就和孫想走得更近了,兩個人正處於曖昧關係裡,所以孫想每天都笑得好開心。
蘇以諾住回了自己的別墅,自然也不知道最近陸雲寒在忙什麼,但樂得自在。
早上,蘇以諾吃早餐的時候忽然翻到了一則新聞:升運集團被內部人員實名舉報,被查出多項違規操作。
升運總裁於今日凌晨跳樓自殺,升運宣告破產。
她也沒太在意,因爲她並不知道升運集團就是趙冼家,而跳樓的集團總裁正是趙冼的爸爸……
吃過飯後,她就背起書包去了學校,剛一進校門,她就看到了站在門口,一臉眼淚的趙冼……
見到她之後,趙冼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啥?蘇以諾東張西望了一下,好像他跪的人是自己?
周圍立刻圍上了很多同學,對他們指指點點的,並竊竊私語着。
可蘇以諾大腦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趙冼少爺今天怎麼了?
她慢慢走過去,拉了拉趙冼的衣袖說:“起來啊?有什麼事回去說啊,你和孫想吵架了?”
到這一刻,蘇以諾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真特麼能裝!你該不會不知道升運集團就是趙氏吧?”人羣中一聲幽幽的嘲諷傳來,直擊得蘇以諾大腦反應不過來。
卻看到趙冼雙眼通紅,一雙手忽然伸出,死死的攥着她的兩隻手,嗓音沙啞的質問:“你不是說,那個事兒陸總已經不追究了麼?那他爲什麼,在背後動手腳?”
什麼?他家破產是陸雲寒做的?蘇以諾徹底懵住了。
趙冼的雙手死死的扣住她的胳膊,跪在地上哀求道:“你去跟陸總說,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你叫他放我們一馬吧,不要趕盡殺絕好麼?我媽媽現在還在醫院裡,求你別讓我們破產好麼?”
蘇以諾根本就不知道情況,這幾天她一直都在公司和學校之間往返,根本就沒見過陸雲寒的面……
人羣中突然竄出一個人來,還沒等蘇以諾去看,就聽到啪一聲。
一記響亮的耳光拍到了她白皙的臉頰上,她恍惚中擡起頭,就看到了孫想指着自己的手。
孫想打了她,恨恨的質問着:“蘇以諾,拍戲而已,你爲什麼就這麼矯情?你和陸雲寒說了什麼?趙冼的爸爸都跳樓了,你還揪着人家的財產不放,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周圍的同學也開着圍着他們議論:
“就是就是……”
“最毒婦人心。”
“拍戲而已,居然這麼矯情,害人精!害得人爸爸跳樓了都……”
一時間,蘇以諾至身在了輿論的浪潮上。
孫想眼裡的痛恨讓她手足無措……她除了傻傻的站在那裡什麼都做不了。
那一刻她看到了別人的指指點點,看到了別人對她吐吐沫,還看到了嘲笑。
辱罵聲,指責聲,盤旋在她的頭頂揮之不去。
忽然,一個白色的身影閃現到了蘇以諾面前,蘇以諾愣愣的看着眼前保護自己的向陽,都不知道他是從哪裡竄出來的。
向陽單手握住孫想指着蘇以諾的手,恨恨的質問:“孫想,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對小諾說話?你爲了這個男人連臉都不要了,要不是看在我嫂子的面上,我寒哥會出錢給你做這張假臉帶麼?現在,你特麼爲了這麼個慫貨居然敢動他的心上人?”
孫想沒想到向陽會忽然出現,所謂拿人家手短,她欠人家的錢,卻去出手打人家,的確說不過去。
但她也是急了,因爲趙冼的爸爸死了……所以,她一時氣不過才衝過來打蘇以諾的,但靜下心來想一想她是最沒有資格動手的人,於理上,她欠着人家錢,於情上她可是蘇以諾最好的朋友啊。
面對向陽是指責,孫想除了幹挺着什麼也做不了。
而向陽呢?他擋在蘇以諾的面前,昂着頭睨着抓着蘇以諾手的趙冼,嘲諷道:“趙冼少爺,倘若你真是個爺們,此刻就不該爲難一個女人,你母親住院和蘇以諾有什麼關係?
作爲兒子,出了事兒你不去陪母親,不去公司承擔責任,反而來爲難一個女人?
你們家人做了犯規的事,就要承擔責任,又不是蘇以諾讓你爸做那些違規事情的,你憑什麼要爲難她?”
趙冼跪在那裡,手死死的扣着蘇以諾的手,指甲陷進了蘇以諾的手臂裡,但他也不放,眼睛通紅的吼:“不關你事!”
向陽狠狠的瞪着趙冼扣着蘇以諾的手上,眼看着蘇以諾的手背被他扣出了血跡……然後訕笑着說:“巧了!這事還真與我有關。但是,我只是安排了揭發者……並沒慫恿你爸去違規操作……”
“我曹你媽!”趙冼忽然起身,對着向陽小巧的鼻樑子上就來了一拳……登時,向陽鼻血長流,弄溼了身上純白色的半袖襯衫。
“打架了!”
“出血了!啊!太可怕了……”
“快去找教導主任啊!”
登時,看熱鬧的同學們開始亂跑亂喊起來。
唯獨向陽,一個踉蹌後卻沒有摔倒,站在那裡,看着眼帶怒氣的趙冼,叫囂着:“來,繼續!不過,下一次,我不會不還手了!”
向陽有多能打,趙冼知道,他愣在那裡看着鼻血長流的向陽。
蘇以諾衝過來拉住向陽,對趙冼身後的李琰和宋風喊道:“你們還看什麼熱鬧啊,把趙冼拉走啊!”
看個毛!再打出人命了!
她看着一臉是血的向陽,心疼的說:“向陽,先去醫院,去……醫院。”
都是血,都是……他白色的襯衫都要被染紅了……蘇以諾嚇得渾身發抖,不比以前顧非傷的時候鎮定多少。
向陽卻不以爲然的擡手擦了擦鼻血,看着她緊張的樣子,安慰道:“沒事,先送你去寒哥那裡!馬丹,早上開錯路了,不然我會叫他們欺負你麼?”
陸雲寒讓他看着點趙冼,結果,他早上時候跟人家尬車,然後尬丟了……要不然,也不至於讓蘇以諾被孫想打了。
“別說了,快去醫院吧……”蘇以諾心裡都慌死了,向陽身上都是血,白皙的臉上糊的都是……樣子太可怕了。
到了車前,向陽拉開車門,一屁股坐在了駕駛座上,從抽屜裡翻出紙巾,擦着鼻子說:“沒事,走吧。”
“你坐過去!我開!”蘇以諾被他氣死了,他都這個熊樣了還開個鳥車啊。
“我沒事……”向陽不動地方,然後……“曹,還是去醫院吧……好像這塌了……”
他手按着鼻樑骨,一屁股從駕駛座位上輕巧擡起,移到了旁邊的副駕駛座位上。
蘇以諾半刻也沒耽誤,立馬上車,快速啓動了車子,開向了最近的醫院。
雖然是傷在鼻子上,但是血流的特別多,而向陽今天穿的還特別白……簡直嚇死個人。
兩個小時之後,當向陽躺在病牀上的時候,她心裡還噗通通的亂跳。
“你這鼻子要好好養着!”蘇以諾瞪着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
骨頭都折了,那得多疼啊?可是,要不他剛纔摸出來了,還死犟着不去醫院呢。
向陽躺在牀上,笑呵呵的看着她,輕巧問:“嫂,你能進醫院了?”
是啊……她剛纔光顧着害怕了,竟然沒意識到自己能進醫院了!
於是呆呆的說了句:“好像能了。”
“我的功勞……”向陽躺在牀上洋洋得意的說。
功勞,她寧願不要這個,也不想看他受傷。
“行了,趕緊休息會吧,流了那麼多血!”蘇以諾不知道他怎麼就那麼皮實。
她這個看着的人都快暈血了,而他卻還笑的出來。
“我沒事,你也趕快用冰塊敷敷臉吧,要不,一會兒寒哥來要心疼的。”向陽臉還暫時不能動所以只能動彈眼睛看向她。
“臉,沒事。”
被打了一下而已,跟向陽那一灘鮮紅的血相比算不上什麼。
向陽想笑,很想說,你們女人不是月月見血嗎?但礙於是嫂子,所以他換了一句,“我說寒哥啊……”
“別提他了,他爲什麼要針對趙冼?就因爲他和我拍了一段吻戲?他沒病吧?”
蘇以諾一提陸雲寒立刻發怒,要知道和趙冼父親的自殺相比,她這點傷算不得什麼。
雖然向陽說話費勁,但還是翁聲翁氣的爲陸雲寒辯解道:“真心不怪寒哥。趙冼家那個公司寒哥早就看上了,而且趙冼他爸暗箱操作,不知道搞死了多少幾個想要靠股市發家的人呢,你說,他不該死麼……他要是沒犯法至於去跳樓?寒哥也沒推他吧?
難道,伸張正義還錯了?也不知道趙冼那個小犢子從哪知道的信兒,居然把這事怪在你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