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梟的臉色越來越沉,凌小水說到牙刷毛巾是他已然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當說起出院,他的臉皮已經蒼白,銳利的雙眸微蹙,瞪着凌小水:“淺淺怎麼了?”
“住院了,還能怎麼的?”
凌小水沒好氣的扭過腦袋:“你快點準備好東西吧,我還趕着去醫院陪她呢!”
“她在什麼地方?”
一聽說顧淺淺住院了,冷梟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樣,臉色迅速難看起來,盯着凌小水的眼神,冷漠得可怕。
凌小水感覺到四周空氣的變化,擡起頭,竟然也被冷梟這模樣給嚇到了,呆默了兩秒鐘,扛不住壓力說出了地址。
“喂!”凌小水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冷梟轉身已經出了門。
這麼着急?
凌小水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擔心,但是醫院那邊現在還有帝江守着,看剛纔帝江對顧淺淺的態度也異常親密緊張的樣子,她還是覺得有必要給帝江打電話說一聲。
“還沒有醒過來,已經出了急診室了,要留院觀察一晚上。”
帝江以爲凌小水是緊張顧淺淺的病情,看着牀上安然睡着的顧淺淺,酸澀的開口。
“不過大概沒有多大的問題,你放心吧。”
“呃,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好。”
凌小水聽說沒有多大問題,終於舒了口氣,突然間又沮喪的咕噥:“可是剛纔冷梟也知道了,現在正在趕過來的路上。江,一會兒要是冷梟說什麼,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啊。”
“好。”
凌小水放心的掛斷了電話開始收拾東西,完全不知道身在醫院的帝江,早在顧淺淺被推出急救病房的剎那,看見了她裸露的脖頸上,一大片星星點點的淤青。
冷梟昨天才來,這麼多淤青,足以說明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淡漠如帝江,心中的酸澀,也遲遲散不掉。
看着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印上標籤,這樣的感覺……
顧淺淺還在沉睡當中,被推出急救室換上普通病房的時候醫生說她頭部有撞傷,但問題應當不是太嚴重,導致她沉睡這麼久的原因,大概是她本人也很困,還有被……
作爲醫生,看向帝江的目光也顯得曖昧,頓了頓才說:“你是她男朋友吧,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是溫柔一點好,女人身體也是承受極限的,這樣對她以後很不好。”
帝江怎麼會不知道醫生的意思,只是他真的沒想到,顧淺淺白天看起來是那麼不可侵犯、純潔,居然被冷梟這樣殘暴的對待了!
所以當凌小水說起冷梟來了醫院,他雖然知道冷梟纔是顧淺淺的正牌男朋友,可是心底,卻沒有一丁點恐懼。
如果他沒有辦法照顧好顧淺淺,他不介意接手,他原本的退讓就是爲了讓顧淺淺可以幸福,可是如果冷梟是這樣的男人,連最基本的疼惜都給不了顧淺淺,叫他如何甘心退出?
冷梟只是問了醫院的地址,並沒有問清楚顧淺淺的病房,導致他到了醫院之後只能跑到前臺去詢問。
導醫臺兩個小護士被眼前這個帥得一塌糊塗的男人迷暈了眼,哼哼唧唧了大半天才明白冷梟是要找人。
“我知道我知道,剛纔送來的劇組的那個導演對不對?還是我接待的呢。”
其中一個護士拉住冷梟的衣袖,興奮的跑向電梯,氣得另一個小護士跺腳不滿的瞪了她背影好幾眼。
冷梟與小護士一起等電梯,不着痕跡的將衣袖從她手裡掙脫出來。
“你長得真好看。”
小護士也不介意,大大方方的注視着冷梟:“我在我們醫院也看見了不少明星了,可是很少見到你這麼有氣場的人呢。”
因爲醫院距離影視城最近,經常有明星大病小災的都會過來,這裡的護士醫生見到明星都漸漸不會大驚小怪了,今天小姑娘看見冷梟驚呼,實在也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生面孔,還以爲是新晉的小生或是什麼。
可是冷梟曾幾何時被一個毫不相識的女人這樣盯着過,只覺得胸腔裡有一股快要噴薄而出的怒火,又不得不忍下去,他是去看顧淺淺的,沒時間跟其他人如此計較。
帝江站在單獨病房的落地窗前,高級病房的視野的確比較好,窗外橘紅色的夕陽渲染得天空一大片大片的紅霞,他看得漫不經心,等着那個人的出現。
“砰!”
病房門被打開。
“先生,就是這裡了。”
輕巧可愛的女人聲音,緊接着聞見男人沉悶的說好。
帝江轉身,剛好看見轉過屏風,正好也看着他的冷梟。
“你怎麼在這裡?”
帝江知道冷梟要來,可是冷梟可不知道帝江在這裡,凌小水也沒說,他料想也有人在醫院裡照顧顧淺淺,可他錯以爲是沈曦,哪裡想到居然是這個一看皮相都讓男人忍不住妒忌的男人。
與冷梟眼底的寒氣相比,帝江卻像個出塵之人,眉眼寡淡,放鬆得讓人妒忌,“是我送淺淺來醫院的。”
冷梟看了一眼雙眼緊閉的顧淺淺,她似乎還沒有醒過來,此刻全無知覺的舒展着眉心,呼吸輕緩。
“冷先生。”帝江首先開口,口氣輕淡舒緩:“你來的正好,趁着淺淺沒有醒過來,咱們談一談吧。”
談一談?他們兩個人素不相識,有什麼好談的?
冷梟正因爲顧淺淺的昏迷而難受,濃眉緊蹙,“現在不是時候。”
早上起牀顧淺淺也沒什麼事兒,除了昨天晚上他要得太多,她有點體力不支以外,感覺一切都好,可是怎麼突然間就住進醫院了呢?
帝江頓了頓,極有耐心的重複:“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
他想要顧淺淺跟他在一起,要麼讓冷梟主動放棄,要麼,就是顧淺淺主動喜歡上他,可是這兩條路都很艱難,他若是想達到目標,就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很耐心的。
“你什麼意思”
帝江輕笑着,目光落在顧淺淺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愛意,“現在不說,我怕等淺淺醒過來,有些話就不方便說了。”
冷梟在顧淺淺牀邊的凳子上坐下來,微微長了繭子的手拂過顧淺淺細膩的臉頰,涼涼的觸覺讓冷梟一顆心漸漸的冷了下來:“她這是怎麼了?”
說起這個,帝江微微勾脣,似笑非笑:“冷總裁爲什麼不問問自己,對淺淺做了什麼。”
“你到底想說什麼?”
冷梟這才覺得帝江不是一個容易被嚇退的對手,從剛纔他的反問裡,足以看出他個人對顧淺淺的關心,還有,對他的權利和地位、身份毫無畏懼之心。
顧淺淺身邊,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男人?爲什麼他之前竟然對這個一無所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