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垂頭喪氣地跟着裴東俊和洛錚上了二樓，那裡有個很大的工作間，有幾名工人正在縫珠花，要在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蕾絲上縫滿秀氣的珍珠，傅加玉只看一眼就覺得眼花。
再上一層，是裴東俊的秘密花園，靠牆的架子上掛着十幾件禮服裙，顏色是由淺到深的藍色，每一件都是極致奢華、風格明顯的款式。
“這是我打算參加秋冬發佈會的新款，‘星河系列’，要不是洛錚開口，我纔不會借呢！”
傅加玉驚呆了？她一把抓住洛錚的手，激動不已，“你的意思是……慶祝酒會我……我穿JP.的衣服？”
洛錚費力地掙脫傅加玉的束縛，看了眼裴東俊，“嗯，公司負責租借禮服的名單上沒有你的名字，所以你穿的禮服都必須自己出錢，考慮到你的經濟能力也許並沒有那個實力借這裡的禮服穿，作爲你的經紀人，我自然替你搞定不用出錢的禮服。”
傅加玉脣角抽搐了下，再去看裴東俊，見他並沒有生氣的樣子，便笑嘻嘻地走過去，“是不是穿什麼衣服我自己挑啊？那我選這條。”
她的手剛要搭上那條粉藍色的裹胸長裙，就被裴東俊一把打開，他瞥她一眼，自顧取下一條深藍色漸變裹胸裙，把傅加玉推進更衣室。
從更衣室出來照着鏡子，傅加玉徹底折服了，這條輕薄的長裙腰部以上是很深的星空藍，越往裙襬顏色越淡，寬大的雪紡裙襬散開呈白色，腰間是一條金色的腰帶，就像點綴在深藍夜幕上的明星。
“果然還是勝在青春無敵，”裴東俊捏着傅加玉的下巴左右打量，又看看她的身形，“嗯，胸大也是優勢。”
傅加玉剛要反駁，裴東俊又說：“前兩天你們公司一姐方子晴來我這裡挑禮服，當時我這條裙子還沒整理完成，她卻一眼相中，非要這條，被我拒絕了。”
傅加玉神色一僵，捏了捏裙襬，“那這裙子我絕對不能穿。”
“你怕什麼？有程少給你撐腰。”
傅加玉看向洛錚，情緒有些低落，“連你也這麼說？難道在這個圈裡混，我就必須貼上程少的標籤嗎？沒有他我就過不下去了？”
洛錚終於放下手機，看着傅加玉語調涼薄：“呵，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個圈子裡有多少險惡多少黑幕？不瞭解你也敢出來混？現在你能榜上程少就是你撞了大運，起碼能在這圈裡少奮鬥十年！你還開始矯情了。”
“我還真不知道這圈子有多少險惡和黑幕。”
“傅加玉，你是故意跟我擡槓嗎！”
傅加玉擡頭凝望洛錚，“你覺得我是故意擡槓嗎？”
接觸到傅加玉乾淨的眼神，洛錚一怔，回頭與裴東俊對視一眼，娓娓道來：“傅加玉，我工作至今帶了十多名藝人，有紅的也有不紅的，有靠潛規則上位的，也有勤勤懇懇努力工作的，我也不明白，爲什麼有演技、有歌喉、有才華的人，終其一生都只能當個二流的小配角，而那些靠潛規則上位的，輕易能得到那些名聲與地位。”
傅加玉的頭垂得越來越低，洛錚還在說：“在這個圈子裡，你如果想不靠潛規則走紅，就必須付出比別人加倍的艱辛，現在有個現成的捷徑放在你面前，程少都默認了替你炒作，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傅加玉說不出話，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似乎每次她見到程灜都會有不好的*出來，拖累公司也拖累他。
傅加玉不想讓他看到這樣的自己。
裴東俊看傅加玉不啃聲，和洛錚交換了個眼色，讓傅加玉換衣服替他試別的裙子，一直將所有衣服試完，傅加玉都沒再說話，悶悶不樂地下樓吃東西去了。
洛錚將清單交給裴東俊，等他將衣服挑出來，傅加玉也吃完了，洛錚將傅加玉送回公寓，自己將衣服送去公司。
自從傅加玉搬家，這公寓還沒住過一天，想來葉婉珠也沒來住過，地板上都積了一層厚灰，傅加玉看不下去，只好拖着病弱的身體將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出了一身汗感覺也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