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泰?”
知夏秀眉輕皺,腦海中開始搜索此人,但是卻無果。
對於聖朝的一些勢力,她多多少少有些瞭解,但皇朝?她主子很少提起皇朝的人或事,所以知夏自然而然的就所知甚少。
對於知夏懵懂的神態,皇甫泰能理解,畢竟他只是一個皇子,並不是太子。就算是太子又如何?六十六皇朝,那麼多皇子,這些大能之人,怎麼會全都記得?
“大人,請你務必讓我見一眼風羽閣主,我...我真有要事告訴他!”
知夏面無表情:“閣主正在閉關,自封於巨鼎之中,三年了不曾現世!”
“我..我知道,只求大人帶我去巨鼎前,我說完就走!”
“不行!”知夏斬釘截鐵的拒絕了皇甫泰的請求,小主曾說過,除了風家本家之人,任何人不得靠近風家,靠近九黎鼎。
“大人,我小妹危矣啊,只有風閣主能..能救她了。”
“不行!”
皇甫泰捂着胸口,忍受着巨大的疼痛,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我皇甫泰雖然活了這將近三十年,雖無大本事,卻也很自傲,只是到頭來,竟然是...一場慘劇,我一直看不慣的輕靈竟然是...”
“大人,既然你不願意放行,我便闖上一闖,即使身死又如何!”
“嗤嗤!”
中階武王的氣息爆發,皇甫泰如迴光返照般,有些渾濁的雙眼突然明亮起來,即使深感劇痛,他也硬生生的挺起了脊背。
自從洪荒遺蹟出來之後,皇甫泰的實力也是一個質的飛躍,從八階武師一躍成爲王者。
當時他所謂的父皇對他讚賞有加,對他進入王者很滿意,還特意賜了一顆丹藥,讓他又一次越階成爲一箇中階王者,只是現在...
“來,殺了我,只希望你能告訴風閣主一句話,輕靈的身上殘存藥靈,具體這句話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請他無論如何想辦法救輕靈,我相信他!”
語落,皇甫泰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揮動幾下,挽出一連串耀眼的劍花,向着知夏刺去。
他知道他鬥不過半聖,連給半聖提鞋的資格都沒有,可是一個男人最後醒悟了,他皇甫泰是有尊嚴的,死,已經無所畏懼。
“喝啊!”皇甫泰挽着虛幻的劍花,籠罩方圓十米之內,在這個空間內,分不清劍,分不清影。
“不自量力!”知夏輕輕揮手,就是這個簡單的一個動作,皇甫泰的動作戛然而止,靜立場地當中,全身的真氣全部被禁錮。
“哇,這是什麼實力?聽說洗塵閣有皇者,不會真的有嗎?”
“哼,在王朝有皇者?做夢嗎你,依我看也就是一個高階王者而已,”另一人看傻子一般的看着剛纔說話那人。
還有一人不屑的道:“你懂什麼?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洗塵閣有一個半聖。”
“尼瑪,你什麼牛都敢吹!”
洗塵閣有半聖坐鎮,有超級大世家的公子作爲後盾,很多皇朝較大的勢力知道一點點,聖朝的宗門知道不少。
但是..小小的王朝武修者,他們根本就接觸不到這些消息。
所以他們很多人認爲,洗塵閣最多也就是一個高階王者坐鎮。
在他們的認知裡,剛纔那只是一個高階武王與低階武王的對決。
“帶走!”知夏吩咐道身邊的一個執事,欲轉身離開。
可當她剛剛邁動腳步,一道在熟悉不過的聲音傳進她的識海。
“夏兒,讓他來見我!”
知夏頓住腳步,向着南方恭敬的行禮。
這一舉動引起一片震動,前來參加內門選拔賽的學徒愣住了。
這個單手一揮就能束縛住那個揮劍男子的女子,這是突然對誰行禮?是閣主嗎?
可是閣主都聽其大名,沒人見過啊。
知夏行禮完畢,轉身看向皇甫泰,澀澀的道:“我家小主有令,南方五里地。”
伴隨着知夏的聲音,皇甫泰頓覺渾身一鬆,癱軟在地。
....
洗塵閣總部,南方五里地。
女子身披素白色蝴蝶紋薄煙紗,烏雲般的青絲隨意披散在肩上,傾瀉直下,一個背影,足可讓天下男子瘋狂迷醉。
皇甫泰到了,他不知眼前這個女子是誰,印象中聽說過,仙鼎爭奪,有一女子爲傾城,豔麗冠絕天下,實力嚇死尋常武者。
“敢問..”皇甫泰躬身行禮,詢問。
可是隻說了兩個字,就被屠傾城打斷:“去吧,也許你這一去,身上沾染的血跡能喚醒他。”
皇甫泰還想說什麼,可屠傾城一直未回身,不在言語,背影讓人感到心殤。
“謝大人成全。”
皇甫泰轉身,拖着疲憊重傷的身軀,步步艱難的前行,突然一道祥和之光由天空降臨,從他的天靈蓋貫入。
“啊!”皇甫泰許久沒有嘗試到這種舒適的感覺,忍不住大叫一聲。
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轉身看向身後,可是早已空空如也。
“謝謝大人。”
此時皇甫泰感覺渾身輕鬆,甚至充滿了力量,比前段時間的力量枯竭,精神萎靡,簡直是雲泥之別。
雙腿一用力,皇甫泰彈射而起,向着溧陽城極射而去...
在他離開十息後,三道人影閃現,他們除了頭髮與眼珠爲黑色之外,全身上下全部爲白色,白衣如雪,氣質如塵。
“沒想到‘近水樓臺’的屠傾城會幫他。”其中一白衣如雪的男子聲音與他的氣質極爲不符,極爲陰霾。
另一男子回道:“不管如何,他總歸是去了。”
“恩,回去覆命!”
幾道人影消失,盞茶後,這裡平白無故又出現一道絕色之身影。
傾城去而復返,站立剛纔所在的小樹旁,半晌不語。
許久後,她凝重的看着風家的方向,點頭又搖頭:“花伯父說過,這即使是一個局,你也要去闖上一闖。”
.....
風府後院,一口大鼎依然矗立,不動如山嶽,異香瀰漫,同時壓抑的氣息也瀰漫四周。
皇甫泰匆匆而來,王者中階的實力,想要進入大院應該不難,最起碼他得到了屠傾城的應允。
悄無聲息的進入風羽的小院落,正好趕上風羿在此安靜的注視着巨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又是來打九黎鼎的主意嗎?”風羿現在半步武皇,能感受到皇甫泰的一絲一動。
“我只是來說幾句話便走,打擾之處望海涵!”皇甫泰抱拳禮貌的說道。
風羿還是默默注視,不曾言語。
皇甫泰向前踏了幾步,當他距離巨鼎還有十步之遙時,罕見的九黎鼎顫動了一下。
“風羽兄,我是皇甫泰,曾經對你所做的一幕幕,想想我後悔莫及。長話短說,現在我才知道,我與輕靈其實並不是化雪皇朝的公主與皇子,我們其實是親兄妹,被化雪帝皇收養而已。”
“我偷聽化雪帝皇與太子皇甫寒的談話,他們說,小妹輕靈是什麼‘藥靈’,還想煉化她,而我則要把我打入死牢。我因爲經過他們談話的地方,留下了氣息,所以最終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連夜我要帶着輕靈逃離化雪皇都,可是卻被輕靈拒絕,被皇都的雪影暗衛重創,小妹也受傷了,我逃了,可是小妹卻被抓了起來。”
“我不知道他們說的‘藥靈’到底是什麼,但是他們說過,現在你有九黎鼎,是他們最大的障礙,怕你與幾大勢力聯手搶奪‘藥靈’,也就是我小妹,現在我想,只有你能救她了,我小妹一直對你情有獨鍾啊。”
“噗通!”
皇甫泰一口氣說完,便跪了下去,頭顱重重的叩在了地面上,力道不輕,額頭出現一大片淤青。
挪動膝蓋,皇甫泰繼續道:“如果風兄能聽見,我願贖罪,換取風兄拯救我小妹的機會,畢竟我小妹是無辜的啊。”
向前挪動三米,巨鼎又開始顫動一下。
風羿凝眉,卻沒有舉動。
“噗通!”皇甫泰又重重的把頭顱叩在地面上,鮮血流撒。
他跪着向前又挪動了三米,距離九黎鼎還有五米之距。
看着九黎鼎的顫動,皇甫泰激動的熱淚盈眶,道:“風兄,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頭顱再一次叩下去,皇甫泰又向前挪動兩米,當他距離九黎鼎還有三米之距時,皇甫泰身上的一些已經暗紅的血污突然鮮紅無比,而這時九黎鼎整個鼎身開始不住的顫抖起來。
“嗡嗡嗡!”
像是一口大鐘,九黎鼎的顫動聲越來越大,恐怖的能量波動擴散,掀飛了風羿與皇甫泰。
“轟!”
忽然九黎鼎發出一聲轟然巨響,整個鼎身開始拔高,一米,兩米,三米,裡面空無一物。
這樣的巨響驚動了整個風府的人員,他們全部聞聲而動,向着風羽的小院趕來。
風雷、風離等人都在,夏熙然在風離母親的攙扶下也來了,整個院落的護衛也全部聚集,即使風府附近的路人也停下腳步,緊張的側目。
直到九黎鼎拔高五米之高時,鼎內出現碩長的髮絲,隨着能量波動來回的搖曳。
“轟!”毫無徵兆的,九黎鼎一下升入高天,懸浮虛空,鼎內的一切事物終於面世。
一青年緊閉雙目,盤膝而坐虛空中,髮絲足有三米長,傾瀉而下,青年的身邊,一尊玉像,栩栩如生,彷彿一個活人一般。
一副巨大的太極陰陽圖在青年的腦後緩緩轉動,吸攝人的心神。
他的臉色平靜,但是他的身體卻在微微顫抖。
“羽兒!”
“四弟!”
“少爺!”
風家衆人忍不住呼喚,可那青年置若罔聞,依然閉目懸浮空中。
陡然間,皇甫泰身上那鮮紅的血跡化做一道紅光極射向青年身邊的玉像,而那青年也不曾阻攔,任憑紅光沒入玉像中。
待紅光沒入後,整個玉像又平添幾分生氣,更爲動人。
忽然,少年睜開眼睛,腦後的太極陰陽圖,在他睜眼的剎那,瘋狂的轉動,巨鼎之內出現一道道實質性的洪流瘋狂的開始匯聚,沒入陰陽圖中。
整整持續一炷香時間,太極陰陽圖已經足足有幾十丈有餘,覆蓋整個小院的上空。
整個溧陽城在這一刻全都感到一種心悸心懼之感,嚇得全部失色。
又是一炷香之後,那道從九黎鼎散發出來的洪流,逐步黯淡,可是陰陽圖卻轉動的越來越快,整個風府狂風大作。
“呼呼呼呼!”
一些不堅實的擺設與樹木等全部被掀飛上天空,人們也東倒西歪。
“哧!”
少頃後,在陰陽圖的中心點射出一道柔和白光,由青年的天靈蓋沒入,而當白光剛一沒入青年的天靈蓋之時。
這青年的實力最終顯露無疑,皇者...
一介皇者...
白光繼續灌入,青年的實力在攀升,二階皇者..
三階皇者...
四階皇者...
五階皇者...
七階皇者...
九階皇者...
“轟隆!”
最終白光消失,青年的實力定位九階皇者,他站起身來,當立虛空,看着自己的右手,他只是輕輕的一攥。
周邊的空氣被生生的抓爆。
風羽許久沒有說話,聲音嘶啞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不過他還是硬生生的崩落幾個字:“九階皇者!”
而這時,遙遠的天聖朝花燓谷...
花離歡捻着鬍鬚道:“藉助九黎鼎的遠古氣息,意境超越大聖,只是實力卻沒有步入大聖之列。雖可惜,卻也是好事。”
“現在九幽之主都自封了,就只剩下我了,希望五印加封還能在多堅持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