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眼神變得凌厲:“楚悠的女兒的確與她一般有着定世之才,這樣的女子,朕絕對不允許她留在上官煜澈身邊!”
“是她命該如此!”秦晉鵬無奈的嘆道:“若是從前她能如現在一般聰慧,晉王殿下又如何會不顧一切的與她解除婚約?”
老皇帝贊同的道:“是啊,若是當初沒有解除婚約,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朕也不必想盡一切辦法取她性命。”
難不成他們父子都與龍氏一族的女子無緣嗎?
當年明明是他先遇見龍楚悠的,那時尚還是太子的他微服出宮,卻不料在宮中遇險,是女扮男裝剛剛出龍族谷的龍楚悠救了他,他們結伴相遊,那時的他覺得人生前所未有的快樂,但也是前所未有的苦惱。
那時的他在與龍楚悠的朝夕相處中竟然對男裝扮相的她生出了感情,他每一天都在苦惱中度日,直到有一天深夜宿于山林中的他深夜醒來發現龍楚悠不在時,四處尋找之下發現在湖中沐浴的她,那一刻的他驚爲天人之時心中更是無比的歡喜。
當時京都的同齡的權貴男子們還在四處尋花問柳之時,先帝卻早早的爲他定了太子妃並完婚,而且太子府中已經有了兩位側妃,而且那時候年紀輕輕的他也已經有了一個兒子。
那時候的他從未曾遇到過任何心儀之人,所以也從未覺得如此有何不好,一切既然是先帝的安排,爲免對他的身份起疑,所以他只能順從聽任先帝安排。
可是在遇到了龍楚悠並發現她是女兒身之後,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她,要讓要她成爲自己的太子妃,成爲日後與他一同登上最高位能母儀天下的皇后。
他悄悄返回樹林中,雖然心要跳出胸腔一般卻依然佯裝熟睡的樣子,甚至清楚的聽到龍楚悠回來的聲音。
他想了整整一夜究竟該如何對她言明已知她女兒身之事,想了一夜該如何對她表明身份,對她道出自己這一路來的心意。
就在如此忐忑的心情之下,不知不覺便睡着了。
沒想到待他再次醒來的時候,龍楚悠卻早已不見了蹤影,樹幹上只留下她“十萬火急必返家中,不辭而別還忘見諒,與兄有緣後會有期”的字樣。
他找遍了他們經過的每一個地方,但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不見了蹤影,那時的他竟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回到京都後,他以爲隨着時間的推移他會將她給忘了,可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她就像是刻在了他的心上,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忘記她。
所以那之後的很長時間,他荒唐了很長時間,太子府中的侍妾多的都無處安置了。
在經過長達三年的尋找終無所獲之下,他只能絕望的放棄,只能將這一段經歷深藏於心中,開始專心於朝政。
但他卻沒有料到在他剛剛艱難的做出放棄決定之時,她竟會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在冷凌天大婚之日,他又見到了她,只是讓他完全始料未及的是,那個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竟搖身一變成了睿王妃!
而她,卻只是如初次見面一般,只是禮貌性的對他頷首微笑。
明明是他先遇到她,明明是他先愛上她,爲何上天卻讓她嫁給了冷凌天?
他恨老天的捉弄,不甘如此結局!
可是恨能如何?不甘又能如何?她成了御王妃,成爲了別人的妻子,而他只能看着他們二人鶼鰈情深。
萬萬沒有料到的是,他的兒子命運竟與他出奇的相似,都錯過了最愛的女子,都只能眼睜睜看着心愛之人嫁爲他人婦。
而他們錯過的全都是龍氏一族的女子!
正因爲相同的經歷,所以他能理解辰兒的心情,亦曾全力支持辰兒奪回冷夜月。
可是一切都已經註定不能挽回了,而冷夜月對上官煜澈之心他更是看得明白,如此一個女子存於世,只會助御王府的力量繼續壯大,只會讓上官煜澈成爲更難應對的敵人。
所以,冷夜月只有死也只能死纔會讓他安心。
老皇帝正色道:“既然晨旭沒有發來消息,我們就不要輕舉妄動,萬不可讓他的身份暴露。”
“可是,”秦晉鵬面露難色:“臣弟雖也是如此想,可是無法確定冷夜月的生死總是心中不安。”
老皇帝瞭然的點點頭:“欲速則不達,再說晨旭從來不會讓我們失望,我們只需耐心等待便好。”
秦晉鵬點頭道:“臣弟明白了。”
隨後問道:“上官煜澈那裡呢?”
雖然御王府是在秘密搜尋冷夜月,但這些權貴都是耳聰目明之人,豈會不知御王妃遇襲落難之事?但皇兄去如此無動於衷真的好嗎?
老皇帝冷聲道:“他既是選擇秘密行事,朕只裝做不知便可,至於他的想法……”
老皇帝頓了頓,咬牙切齒的道:“朕不在乎!”
所有人離宮苑返京都,上官煜澈在京都多逗留了幾日,在佯裝搜索冷夜月未果之後,亦是拖着疲憊的身軀返回京都。
雖然他是極想前去與冷夜月見一面,但爲免被暗中監視的眼線發現,也只好作罷。
榮王府內院,隱衛前來報:“小姐,御王今日還是在歸雲閣中喝得爛醉如泥。”
這些日子小姐總是讓他緊盯着御王,但每日卻總只是點點頭說一句“我知道了”之後便再無下文。
但今日,秦雨薇卻一反常態的問道:“這是第幾日了?”
被她突然如此一問,那後衛一怔,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她是問上官煜澈之事,便答道這:“已有半月。”
“這半月御王都是從府中直往歸雲閣嗎?”
暗衛沒有遲疑的答她:“正是,從御王府中徑直前往歸雲閣。”
遲疑了片刻,最終補充道:“不過每日都只在雅間之中。”
秦雨薇微蹙了下眉頭:“可曾查過那雅間有何異處?”
暗衛肯定的道:“並無任何不妥。聽店內的夥計說,御王無論何時前來,都只會固定在那間雅間中用膳。”
秦雨薇喃喃道:“如此看來只是他的習慣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