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慕容凱,對眼前這個細皮嫩肉,脂粉氣重的娘娘腔全無好感,若非現在是關鍵時刻,需要他銀兩支援的話,對於這種陰陽不分之人,他是看都不屑於看一眼的,更何況這個混蛋竟還敢對三哥如此無禮。
冷夜月不是瞎子,怎會感覺到不慕容凱的敵意?
少擺你的皇子架子,姐纔不吃你這套!
冷夜月冷聲道:“本公子的洛雲坊不制男裝,更重要的是並無符合二位皇子身份的尊貴面料供府中女眷穿着,不知二位突然出現在我洛雲坊有何貴幹?”
“你……”
憤怒的慕容凱剛想怒聲對她大吼,卻被慕容辰搶先一步給攔住了,似是對冷夜月傲慢的態度視而不見,保持着一貫優雅的修養,淡然自若的問道:“不知月公子可否收到本王的請帖?”
聞言,冷夜月輕慢的晃了晃手中的帖子:“你是說這個?”
“正是!”慕容辰依舊禮貌的輕笑着。
“爲何要發帖給我?”冷夜月想到那個害自己胡思亂想多天的以蕊,恨得直牙癢:“若我記憶沒出偏差的話,我記得咱們不熟吧!”
慕容辰一怔,倒不是因爲對方的無禮,而是因爲這種幾近傲慢的態度以及說話方式都讓他覺得極爲熟悉,與記憶中那個傲視天下的那張倔強清麗小臉摺疊在一起。
感覺到慕容辰的目光,冷夜月心知自己無意間露出了馬腳,若非因爲易了容的話,此刻心虛的表情定然會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故意沉下臉來,壓低了聲線,怒聲問道:“本公子臉上是有什麼污穢之物嗎?”
若非身邊慕容凱暗中用手肘捅了他一下,才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是本王失態了!”忙收回視線,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這才恢復了平靜:“只因月公子與本王一位故人頗有幾分相似,一時間倒是讓本王難以分辨了。”
慕容辰的心細精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生怕再糾纏下去只會在他面前露出更多的端倪,冷夜月匆忙道過別後便離開了。
兄弟二人放下身段前來洛雲坊的目的就是爲了能與傳說中的月公子見面,可沒想到竟然換來個自討沒趣,人家明顯就不將他們這兩個皇子放在眼裡。
“三哥,這月公子究竟是何來路?爲何我竟從來都不曾聽聞過?”慕容凱明顯對冷夜月化身的月公子生出了懷疑。
慕容辰亦是沉聲道:“這月公子是突然間聞名於京都,我也曾派人詳查過他的底細,但奇怪的是竟無一點痕跡。”
慕容凱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讓三哥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之人,對冷夜月的疑心便更甚了。
“三哥,此人來路不正,我們須得多加提防。”
慕容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此人身上的確是有太多的疑團。”
回到府中,冷夜月煩燥的扯開脖間的扣子,怒罵道:“真是晦氣!”
已經房中的上官煜澈見她怒氣沖天,笑着放下手頭的事務,悄然上前,伸出食指按在嘴脣上,對正欲對他行禮的青藍比劃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後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
青藍退出去後,上官煜澈這才走上前將盛怒之下自身後環在懷中,輕笑着呢喃:“是誰招惹月兒如此生氣?”
已敞開心房接受他,並在這段時間習慣了彼此親密接觸的冷夜月順勢依在他懷中,怒氣未消的道:“我說了你肯爲我出氣嗎?”
“那是自然!”上官煜澈肯定的道:“我定然百倍償還!”
見他完全縱容自己的無理取鬧,冷夜月的心情瞬間變得明朗,笑着轉過身,驚訝的問道:“這個時候你不是該在書房嗎?怎麼會在這裡?”
上官煜澈答非所問的道:“怎麼,月兒是不想讓我陪你嗎?”
冷夜月難受的直接用袖口擦着臉上的易容藥水,白眼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上官煜澈鬆開她,掀開簾子出去對外面的丫鬟們說了些什麼,稍後便見青玉端了盆熱水進來。
他挽起袖子將帕子在熱水中浸透,然後溫柔的替她擦拭着臉上的藥水:“這種東西還是少用爲妙,否則臉上會生出很多難看的疹子。”
“你以爲我想啊!”冷夜月不滿的道:“可我總不有讓別人知道月公子的身份吧!”
上官煜澈蹙眉道:“我需得跟子鶴說說,讓他再調製些用在臉上不會感不適的藥水出來。”
冷夜月任他擦拭着臉上的藥水,繼續追問道:“我說,你這個工作狂今天怎麼閒下來了?竟然還有時間來幫我擦臉,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月兒是在責怪我冷落於你嗎?”上官煜澈心情大好的笑着揶揄。
冷夜月小臉一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說算了,搞得我有多想知道似的。”
上官煜澈笑着道:“今日我將書房搬來房中了。”
冷夜月探頭越過他的肩膀望去,這才發現原本空蕩蕩的那間小書房中擺滿了各種書籍,書案上也擺放着各類的公文。
“這樣合適嗎?”雖然她的確是想多些與他的單獨相處,可是這些涉密的公文公然擺放在這裡,若是泄密了的話怎麼辦?
上官煜澈脣角上揚,笑意直達眼底:“我想多些時間與你相處。”
這個答案讓冷夜月心中備感溫暖,但還是很擔心:“那些公文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去了的話可是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他忍辱負重纔在老皇帝的各種緊迫監控之下活至今日,但她相信老皇帝對他的監控肯定沒有絲毫的鬆懈,而這御王府中定然隱藏着不少老皇帝那個嗜無情的混蛋安排進來的眼線,在滅門的血海深仇尚未得報之時,若讓老皇帝捉住他的痛腳的話,那這麼多年來付出的心血豈不就白費了嗎?
所以,冷夜月忙正色阻止:“澈,我看你還是去書房處理公事吧!”
知道冷夜月心中的擔憂,上官煜澈輕笑着安慰道:“別擔心,這個院子裡的隱衛到處都是隱衛,豈是能讓別人擅自闖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