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時空彷彿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楚飛。敖家長老堂的人,一雙雙眼睛瞪得老大,充滿着不可置信和茫然。
天空之上的銀長老,此刻也是擋在了楚飛的身前,而其目光,也是有些複雜的看向楚飛。眼中的難以置信,不言自明。
城頭之上,高震遠、高震河等人,都是伸長了脖子,看向楚飛的眼神,哪裡還像是看一個人,分明是在看一個怪物。
沒有人知道楚飛剛剛是怎麼留下那一道幻影的,也沒有人看到楚飛是如何跑到鐵雙身後的,更沒有人發現敖家長老堂之中隱藏着悲天這等高手。
然而,楚飛卻早就發現了悲天,在混沌領域的十丈範圍之內,悲天根本就無處遁形。而楚飛剛剛,就是依靠混沌領域施展身法,所以才能夠留下殘影,突兀的出現在鐵雙的身後,他就是用這種辦法擊殺了鐵雷。
至於隱藏在長老堂之中的悲天,楚飛早就有所提防。本來,以楚飛的反應能力,是絕對不會躲過悲天那一掌的,因爲悲天的那一掌,來的太突然,速度太快,就算是強如高震遠,也只來得及喊一句話而已。不過楚飛一直鎖定着悲天,在悲天出聲提醒鐵雙的時候,楚飛就已經將體內八兇圖影其中的兩張合二爲一了。而恰巧在此時,悲天出手了,因此,楚飛依靠八兇圖影雙圖疊合所爆發出的強大威力,竟然抵擋住了悲天的必殺一擊,而且還使得悲天出現了輕微的傷勢。
這所有的一切,說來慢,實際上就發生在電光火石的剎那。從楚飛舉刀劈向鐵雙,再到鐵雙的雙叉斬斷楚飛的殘影,而楚飛卻洞穿鐵雙的丹田,而後悲天出手,又被楚飛擊退,所有的事情,幾乎就是在一眨眼間罷了。甚至有些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戰鬥便已經結束了,而戰鬥結果,卻是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悲天身在長老堂的人羣之中,看着那在銀護法身後面色蒼白的楚飛,強行壓下體內翻騰的氣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受了多大的傷。
“楚飛竟然在衝穴期中等境界便擁有擊傷我的能力,此子,斷不可留……”悲天看向楚飛的雙眼緩緩眯起,一身氣勢,再度暴漲,猛然向楚飛衝去。
“悲天,到此爲止吧……”一身銀裝的高家銀護法身形一閃,擋住了悲天看向楚飛的視線。
悲天面色陰沉:“銀強,這是我敖家與楚飛的恩怨,你難道想插手嗎?”
銀護法面色冷漠,彷彿什麼都不能打動他一般,根本就沒有理會悲天,不過樣子卻已經很明顯了,想要殺楚飛,那就先過了我這關。
看着銀強那一臉淡漠的表情,悲天恨得牙癢癢,但是卻還真的拿銀強沒辦法。別說他現在受傷了,就算他沒受傷,與銀強也是不相上下,想要在銀強的保護之下殺掉一個實力不弱的楚飛,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更讓悲天絕望的是,城頭上方,高震河與高震遠還沒有下來,如果他們一同下來,那麼別說自己,就算是長老堂的一千餘人,恐怕今日也都要折損在這裡了。
想到此處,悲天終於忍住了心中的沖天怒火。當然,怒火的主要來源,除了因爲楚飛當着他的面將鐵雙斬殺之外,更是因爲楚飛竟然將他擊傷,這對於一個成名已久的老傢伙來說,簡直是個奇恥大辱,無論對方多麼天才,但畢竟只有十幾歲啊。
“高家,好手段,在下領教了……”悲天冷哼一聲,旋即對着身後的長老堂喊道:“還看什麼,撤……”
這個地方,對於他來說就是個恥辱,他根本就不想在這裡絲毫停留。
噗……
楚飛一口鮮血噴出,看着已經遠遁而去的敖家之人,終於堅持不住,單膝跪地,手拄長刀。衝穴期高等巔峰層次強者的一掌,可不是那麼好接的,縱然楚飛這一身實力加上圖影重合的加持力量,已經能夠將力量發揮到四百星力,不過對方卻是衝穴期高等巔峰層次,隨便一掌,便是能夠達到五百多星力。剛剛楚飛若非是因爲混沌碑吸收了大量對方的掌力,楚飛恐怕都是會再度經脈盡斷。
“看來,我還是太高估我的能力了。”楚飛苦笑一聲。
這個時候,高震河等人已經走了下來,兩名身穿銀甲的百戰堂戰士將楚飛扶起。
“賢侄可有大礙?”見到現在的楚飛,高震遠心頭多少也有些擔心。
之前答應與楚飛合作,高震遠的心中也並非是實心實意。只不過是聽聞楚飛在萬枯林得到了傳承而已,但究竟楚飛能有多強的實力,誰也說不準,沒準就是個廢物呢。不過自從楚飛將楚雲城一舉奪回,並送給了高家,之後,高震遠方纔是真正的重視起楚飛來。
而今天這一場爭鬥,楚飛雖然身受重傷,但卻終於是將高震遠折服。
聽着高震遠的問候,楚飛勉強一笑:“臟腑受微創,休息幾日便可,並無大礙……”
高震河對着兩名百戰堂的士兵擺了擺手:“送楚公子去城主府休息。”
看着楚飛被擡走的背影,高震遠悄聲問道:“大哥,這楚飛,難道真的在萬枯林之中有所奇遇?”
高震遠淡淡的笑道:“我想,他應該是有所奇遇的,否則他絕對不會恢復實力,我們潛入敖家的眼線曾說,楚飛被他的未婚妻敖雪那小丫頭弄得經脈盡斷,但你看如今楚飛的實力,若說他沒有奇遇,誰會相信?”
聽到這話,高謙的一雙眼睛陡然變得明亮起來。
看到自己兒子的眼色,高震遠面色微斂:“謙兒,記住,萬不要打楚飛身上寶物的主意。”
聽了這話,高謙頓時一臉疑惑之色:“爲什麼?”
高靈兒啪的一聲拍了一下高謙的後腦:“你這個笨蛋,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如果強行逼問有效果,敖家早就成功了。”
“唉,楚飛這孩子所承受的苦,就連我們這些老人,恐怕也不一定能夠承受住啊。”高震遠嘆了一口氣道。
“爹,你怎麼是老人呢,還年輕得很啊……”高靈兒俏皮的眨巴着眼睛、拉着高震遠的手臂道。
聽了自己女兒的話,高震遠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旋即輕點了一下高靈兒的瓊鼻:“就你丫頭嘴甜……”
卻說此時,楚飛被擡到了城主府內。
四周的人都被楚飛屏退,而後迅速進入到了修煉狀態。
楚飛所受的傷,比他想象的要嚴重許多。若非是有混沌碑鎮壓,恐怕楚飛這一次就算是擁有那重合圖影,也絕對是十死無生。
內視之時,楚飛發現自己的經脈四周出現了一條條細密的裂紋,上面還帶着道道血絲。顯然,因爲悲天那強勢的一掌,已經將他的經脈震裂了,若非混沌碑一直鎮守丹田,四周經脈都附帶着一絲混沌之氣,楚飛還真有可能被再度震斷經脈。雖然震斷之後楚飛仍舊可以修復,不過卻還是要重新開始修煉,這是楚飛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畢竟還剩幾天的時間便是要到碑祭了,到時候他必須要參加天門擂臺賽,爭取到一個進入天門天碑參悟的名額,將剩餘的穴道參悟透徹,否則他的實力只能止步在衝穴期的初等層次,永遠不能寸進。
一絲絲的混沌之力,瘋狂的涌入到楚飛的丹田之中,僅僅是片刻之後,受損的經脈便是完全恢復如初,一股股淡藍色的寶光從經脈之上射出。
被打開的四十八枚穴道之中,一股股雄渾的星力,不斷在體內的經脈運轉,使得剛剛被修復的經脈,快速適應星力的流淌。
感受堅韌性又增強了幾分的經脈,楚飛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倒是頗爲驚喜。
經過這一日的爭鬥,敖家吃了大虧,在這之後,敖家卻再也沒有派人前來。高家自然是不會認爲敖家是怕了高家。因此,高家一直派人密切的關注着敖家的動向,不敢絲毫放鬆。畢竟當初敖家只用了一晚時間,便將楚飛滅掉,這等實力,容不得高家不小心。整個天門島雖然表面上十分平靜。不過下面卻是暗流滾滾。
直到距離天門大賽開始還有五天的時間,敖家那邊終於有了新的舉措。
這日一早,負責在楚雲城駐守的高震河,大步流星的來到了楚飛所居住的房間。
“楚飛賢侄……”
楚飛此刻正在參悟八兇圖影,聽到高震河的聲音,當即便是睜開雙眼,從牀上下來。
見到楚飛走了出來,還不待楚飛說話,高震河便是開口道:“楚飛賢侄,敖家終於有動作了。”
“哦?”聽聞這話,楚飛頓時來了精神。
“但是敖家這一步棋走的倒是雲山霧繞,我們根本就不明白敖家的意圖是什麼。”高震河說着,將一張紅色的請帖拿給了楚飛。
楚飛好奇的接過請帖,緩緩打開,仔細的看了起來。
而當他將請帖之上的字看完之後,面色不由得完全陰沉了下來。
高震河似乎沒有注意到楚飛面色的變化,依舊是自顧自的開口道:“這高家也着實奇怪,眼看要到碑祭了,敖狂竟然要納妾,納妾也就納妾罷,竟然還要廣發請帖,真是讓人奇怪……”
“一點也不奇怪……”楚咬着牙道,手指因爲用力過度,將請帖捏得有些變形。
聽聞這話,高震河頓時疑惑的看向楚飛。
楚飛一字一頓的道:“他要納的妾侍,我必須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