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獸的恭敬與乖順,簡直讓人瞠目結舌,一行帶金泉五十二人一路疾馳而過,居然沒有一頭兇獸出來攻擊他們。
行走在黑壓壓一片的兇獸大軍中,衆人感覺砸做夢一般,金泉帶給他們的震撼實在是太多了!以一人之力對抗萬千兇獸,而且讓他們各個俯首帖耳,這在以前他們一定會以爲是天方夜譚,可是現在他們才知道這一切是那麼的真實。
一路疾馳,每個人都是心中惴惴不敢說話。終於道路上的兇獸開始稀疏起來,又行進了十幾裡,路上已沒有了兇獸的影子。
“老弟,你到底是什麼人?剛纔散發的是什麼氣勢?爲何那樣恐怖,不怕老弟你笑話那一剎那我對你都有種要頂禮膜拜的衝動!”林宏奇並不清楚金泉就是他們家族傳說中的新秩序的主神。
衆人同時看向金泉等待他的回答。金泉微微一笑道:“老哥,各位,你們不要誤會我只是一個普通人,還沒有達到仙人的境界,剛纔那神秘光華是我修煉的一種特殊功法,只能偶爾拿來唬唬人而已,是沒有實質功用的!”金泉謙虛的解釋,他可不想將自己的老底一股老兜出來。
林宏奇顯然不信,可是他明白金泉不願意說那自然有他的原因,他也不會再追問。
又向前行進了十幾裡,漸漸接近了金家軍駐紮的山頭。此時一路的奔馳讓衆人都有些疲累,雖然這些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各個都是修爲不俗的修行者,依然累得氣喘吁吁。
眼見着快接近金家軍駐紮的山頭,金泉扭身對林宏奇笑道:“老哥,現在你們已經安全了,前面不遠就是我金家軍的駐紮之地,我想問問大家還要不要跟着我?”
林宏奇等人一聽就知道金泉話中有話,他問道:“老弟爲何這樣說?”
金泉苦笑一聲便將自己劫囚車就楚烈、海巖和截獲了大量戰略物資的事情敘說了一遍。說完後他道:“情況大家都清楚了,我現在可以說已經與朝廷走上了對立的道路,我不勉強大家,你們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歸去。投奔我金家軍我鼓掌歡迎,去王城投奔朝廷我也拍馬相送!無論將來大家在何種場面上相聚,我們都還是曾經一起熱血奮戰的好兄弟!”
林宏奇沒有說話,燕南卻搶道:“我們早就耳聞楚將軍是一個真正的忠義之士,誰想到朝廷卻是如此對他!真是讓人寒心!且那福王不用真元炮防守石頭城,倒是中飽私囊不斷抽調兵士和武器去武裝自己的勢力,朝廷卻是不聞不問。更重要的是我們失守了沂南城若是投奔朝廷難免會落得與楚將軍一樣的下場!你們說這樣的朝廷我們還要終於他嗎?我們在沂南城家破人亡親人慘死的時候,朝廷有派一兵一卒去救我們嗎?”
燕南的話句句深入人心,刺得大家是熱血沸騰,心中先前還有些疑慮的人,全都放下了疑慮,士爲知己者死。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親人已經全部慘死在了兇獸爪牙之下,而朝廷卻是沒有派一兵一卒去營救他們!就連他們苟延殘喘下來的命都是金泉救下的!在這樣清晰的局勢面前還有誰會猶豫,還有誰會動搖。
五十幾人同聲吶喊:“我們願意誓死追隨金大人和林大人!誓死追隨!”磅礴的血性在熊熊燃燒!大家都是義無反顧!
金泉很是感動,他看向林宏奇,他最尊重的還是林宏奇的態度,無論他怎樣選擇,金泉都不會生氣。
林宏奇微微一笑道:“兄弟們都將話說完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只是想說我之所以奮勇守着沂南城不是爲了朝廷,而是爲了城中幾十萬百姓。如今城破我已盡力,雖然百姓最終難逃一死,我也問心無愧了!百姓已死我再無牽掛,現在我最想做的就是多殺兇獸爲民報仇!是朝廷還是兄弟的金家軍我都無所謂!”
“好很好!金家軍歡迎你們!”金泉真誠的伸出手。只是他這個舉動讓衆人疑惑不解,不知道他要伸手幹嘛!呆愣了半天,還是燕南反應快他微微一笑從上去將手放進了金泉的手中,衆人見到紛紛上前將手放進,最後落下的是林宏奇的大手。一會兒五十二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強勁的力量在握緊的手中流淌。
金泉本是準備與衆人握手的,沒想到大家會這樣做,但是衆人握緊雙手的感覺確實更棒!
“從此以後我們就是生死兄弟,我金泉向天發誓一定會爲大家謀一個前程,絕不會讓大家失望傷心!”
衆人只是將彼此的手牢牢握緊,他們相信金泉的話,更感動於他的話!
金家軍目前所駐紮的這座山叫臥牛山,山勢連綿幾百公里,巍巍壯麗。目前金家軍正駐紮在一個主峰之旁,這裡原先有一個土匪的山寨,後來被官軍平定。雖然山寨已毀,但總體的佈局格式依然完整。在當地嚮導的帶領下金家軍就暫時駐紮在了這裡。一到營地,暫時全權負責的楚烈便安排士兵們修建防禦工事,建構軍營。人多力量大,原本山寨的基石又在,士兵們只要在原有基石的基礎上加固、加高就可。沒過多久一個簡易的攻防兼備的營地便已建成。
站在高高的瞭望塔上,俯視下方鬱鬱蔥蔥的羣山萬壑,楚烈心中激情澎湃。他想不到自己一個忠心耿耿的沙場老將會有今天這種遭遇。雖然他不承認自己現在是落草爲寇,可眼前的現實卻是那樣的明顯。
“楚大人,有心事啊!”海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楚烈的身邊。
楚烈微微一笑,長長嘆息一聲。自從海日城一戰後他便將海巖當成了能貼心而談的好兄弟。“海兄,你看着滿目的山河是何等的壯闊!你我大好男兒當秉三尺寒劍爲國請纓,誰料正當亂世英雄輩出之時,你我淪落如此田地!”
海巖本是一個行走天下的義士,他可不在乎什麼朝廷、皇帝,但他能聽出楚烈心中的困惑。“哈哈!”海巖捋須一笑,平靜道,“何爲英雄?爲民者,還是爲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