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朕還有些事。趙卿,南宮,還有你們三個”皇帝指着王爺三人組說,“我們走。”
“皇上,靈兒她——”
我親愛的老爹真的挺關心我。
“放心,年輕人,身體好着呢!”
這算什麼話?!眼看着皇帝領着內部人員走掉,我的臉徹底黑下來。
“趙小姐,我……”
我就知道,永遠都不能指望別人,自己的事還要自己解決。
“等等,”我打斷波斯蠻夷,“我還不知道你是誰。”
“美麗的趙小姐,我是波斯王子多拉·裡·納速拉丁,請接收我對您的愛,隨我一起回到波斯,我——”
“停!”我再次打斷他,“別說這麼嚴重。”
這會兒前來相親的各位都已經四散開來,我看着周圍沒幾個人了,便說道:“我不想去波斯。我喜歡有山有水的北國而不是由沙漠和綠洲構成的波斯。”
我以爲自己已經表達得夠明確了,哪知這個波斯王子根本就沒聽進去,激動地說:“哦沙漠,哦綠洲!您知道那美好的地方?”
呃……他可不可以不要只聽一部分?貌似再怎麼和他說我不願意也沒用,我只能轉移他的注意力道:“我知道的多了。波斯往西是不是還有一個國家叫埃及,埃及還有一條河名叫尼羅河,由青白尼羅河交匯而成。另外,埃及的法老死後要被埋在三角形的塔下面是吧?”
“您都知道?!”
多拉激動的上前一步想要來拉我的手,還好我生病歸生病,反應能力還算可以,後退一大步才避免了我們的肌膚相親。就算我瞎貓撞上死耗子都說對了,他也不用這麼激動吧,又不是老鄉見老鄉。
“哦,偉大的安的拉斯神,難道我們波斯的吉麗芙竟錯生在了北國?”
嗯?他自言自語的在說些什麼?雞禮服,那是什麼東西?我還是趁機溜掉比較好。
看那波斯王子低頭閉眼像是在祈禱的樣子,我馬上轉身。就讓我轟轟烈烈的來,安安靜靜的走,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朵爛桃花。
“吉麗芙,等等我!”
嗯,應該不是在叫我,可能是他又看上別人了。
就在我自我安慰外加自欺欺人的時候,小腿突然被抱住,我一驚之下差點一腳把抱住我的不明物體踢飛,可低頭一看,竟然是“爛桃花”。
短短的十幾分鍾,身份尊貴的波斯王子就被我冠予了“波斯蠻夷”,“爛桃花”兩個外號,在我前世今生上下兩輩子裡也只有他這麼一個受此殊榮啊!
“你……你幹嘛?”
我“驚恐”萬分。
“美麗又充滿智慧的吉麗芙,請隨我返回波斯吧,那裡纔是您的故土。”
故土?我的故土應該是二十一世紀的英國,那好歹是我出生的地方,再說我的童年是在中國度過的,而我的少年時代幾乎大半都浪費在美國,和中亞一點邊都扯不上。再說了,據我觀察,我身在的這個世界是不是地球都不一定,說不定就是一個徹底的異世界。
“吉麗芙女神——”
且不說我還病着,腦袋又暈又沉,就算是平常,我的耐心也該用完了。顧不得旁人在場,我不雅地翻個白眼正準備把爛桃花一腳踢開。
“多拉,你跪在地上幹什麼?”
一個聲音讓我停住踢人的動作。
“我在請求我波斯的吉麗芙女神回波斯。”
多拉回頭朝一臉疑竇的馬爾泰濟哥一笑,彷彿此時此刻已經“得手”了似的。
“哦……啊?你看上這個女人了?!”
嗯,這個反應也太強烈了點吧?活像我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只見馬爾泰濟哥突然又幸災樂禍地笑道:“慧靈,恭喜你啊,馬上就要成爲波斯王子的的第二十四個女人了!”
“什麼?第二十四個?
!”我猛回頭瞪着抱着我的腳不放的爛桃花。
多拉純真地一笑,“呵呵,不過我還是個單身漢,只封了四個側妃,還未有正妃。”
神啊,單身漢是這種定義嗎?!
“多拉可是很搶手的。不過放心了,要是慧靈你嫁過去一定是正妃,說不定以後還可以成爲菲可瑪齊娜,也就是波斯帝國最尊貴的女性,相當於皇后。”
馬爾泰濟哥純粹是火上澆油。多拉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接話說:“嗯,女神一定是正妃!”
我……我真想把這一對兒混蛋全部踢飛!
“馬爾泰濟哥,你是不是覺得一頓鞭子還不夠,皮癢了?”
自從馬爾泰濟哥和楚凌這兩個王爺會晤之後,兩個人就經常在一起喝酒,連帶着我也去了好幾次。這麼一來二去我對馬爾泰濟哥的印象改變了不少。其實馬爾泰濟哥這個北胡王爺本性並不壞,只是在草原上縱馬馳騁慣了,天性中帶着一股馬背民族的豪爽。
聽我提到“鞭子”二字,馬爾泰濟哥佯裝瑟縮了一下,轉而又一把把多拉從地上拖起來,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多拉兄弟,我勸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娶這樣一個女人回家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搞不好哪天她兇性大發,你連骨頭渣都不會剩下!”
誇張了吧,我有那麼恐怖嗎?
“可是——”多拉掙扎。
“要是想把我帶走,首先一點,我絕不和任何一個女人共享一個男人。怎麼樣,你捨得嗎?”我一臉嚴肅,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
“你猶豫了,所以,你還必須放棄你的王子之位。”
“我……”
奶奶的,怎麼還不死心,看來還要再重點。
“多拉,差點忘告訴你,我從小錦衣玉食受不了半點委屈,所以,就算你放棄了尊貴的地位也不能讓我受委屈,每天照樣還是要山珍海味。”
“……”
哈哈哈,總算是嚇到他了。
“哎,多拉,你剛剛叫這女人什麼?”馬爾泰濟哥適時地轉移話題。
“吉麗芙。”
“那是什麼?”我也對這個“雞禮服”相當好奇。
“吉麗芙是波斯的美神、月亮女神和戰爭女神,掌管着世間一切美好、護佑在戰場上的浴血戰士取得勝利,同時她還是月亮的化身。”
這“雞禮服”管的還真多,既是美好的化身可又偏偏和殘酷的戰爭聯繫在一起,矛盾。
“另外,吉麗芙還是冥王最寵愛的女兒。而且……”一說起本民族所信仰的女神,多拉的臉漸紅,眼漸亮,自然,那口不怎麼標準還摻雜着波斯語的北國話也成堆地往我耳朵裡塞。
奶奶的,“雞禮服”是誰的女兒管我什麼事?差點就忘了初衷。不好,頭又開始疼了,我要趕快離開這兒,找個地方休息下。
“慧靈,不舒嗎?”馬爾泰濟哥難得細心一次,“對了,我……我,跟你直說吧,我喜歡那個經常和你在一起的李若顏。”
馬爾泰濟哥見我一副難以支持的樣子,總算不再說廢話,道出了他來找我的真實目的。
“那你直接去和她說不就得了。”我按着太陽穴說。
“可是她說,她誰都不嫁要跟你一輩子。”
“……”
“嗯,要不,咱們改天再說這個。”馬爾泰濟哥見我眼光呆滯,分明就是腦細胞全面罷工的樣子,改口叫道:“來人!快把趙小姐擡走。”
奶奶的,我裝的有這麼像嗎?居然已經需要讓人擡走了?!說得好像我已經病入膏肓快不行了似的。
聽到馬爾泰濟哥的叫聲,候在一邊迴避的宮女即刻小碎步跑過來一左一右架住我。頭疼得厲害,我乾脆一裝到底,眼一閉,把全身的重量全部壓在兩個宮女身上。可就在被架走時,耳邊又傳來馬爾泰濟哥的小聲嘀咕,
“小祖奶奶呀,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否則被安親王知道了,還不活剝了我。”
哎呀呀,天底下還真是一物降一物,沒想到馬爾泰濟哥怕楚凌。行,我記住了,今天我被折磨到現在馬爾泰濟哥也有份,咱們改天再算賬。
爲了躲開多拉和馬爾泰濟哥,我乾脆去了太后的安清宮。
進了殿就聽見一個格外歡暢的聲音,“瞧,我說什麼來着,這孩子保準會來您這兒。”
原來是楚凌的母親惠貴妃。到了地方我甩開宮女的手,大方地對着高座上的兩個貴婦行一禮,“靈兒見過太后娘娘、貴妃娘娘。”
“果然是病得不重,怨不得皇上把你扔在那裡。”太后的語氣裡有着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哼,還不是皇上忘了說。剛纔有個蠻夷抱着我的腿死活要讓我跟他走。”我嗔道。
“哦,哪國的?”
惠貴妃說着對我招招手示意我坐到她身邊。一旁的宮女眼疾手快的搬來一個凳子。我坐下後才答道:“波斯的,長得還不錯,栗色……接近樹皮的顏色的頭髮,大概有——”我比劃着自己肩膀的位置,“過肩膀這麼長,扎着銀色的帶子。他的眼睛是綠色的,挺漂亮的。”我想了想又說,“皮膚是淡小麥色的。”
聽到這裡,太后揶揄道:“你看的這麼仔細不會真的想跟他去波斯吧?”說完還別有意味地看了惠貴妃一眼。
我一時間懶得去想太后話中的深意,按着頭道:“怎麼可能,他是很漂亮,但對我來說,當成觀賞物飽飽眼福就行了。漂亮的男人多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但總不能見一個就往心裡放一個。”
惠貴妃聽了我的話,保養得像是二十幾歲的臉上綻開笑,摸着我的頭說:“真是個明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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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惠貴妃看得心裡毛毛的,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哪點不對。
“你也別高興的太早,宮裡宮外多少人盯着這寶貝呢。”太后見惠貴妃這麼高興忍不住潑了盆冷水。
“呵呵,母后放心,不管這寶貝最後落在誰手裡,都要交到您這裡。”惠貴妃討好地對太后笑道,然後又轉而問我,“靈兒你說對不對?”
完全不明白她們說的是什麼,我只好順着惠貴妃的話“嗯”了一聲。
太后這才笑眯眯地道:“這倒是句實話。”說罷又對着身後的宮女道:“你帶小姐去歇着吧,我看她臉色不太好。”
纔剛到暖閣躺下就有人端了湯藥進來。看着又黑又濃的藥汁我不掩飾地皺起眉。
“這是太后讓人送的?”
“非也。”
隨着說話聲,一個裡穿鵝黃色小袖對襟長裙,外罩兔毛領紫色曳地長袍的少女走進屋子。她的裙面上垂着銀底繡牡丹的華綬,銀光嵌寶的腰帶下墜着一對有着長長珊瑚珠的鈴鐺,走起路來清脆的鈴聲叮噹悅耳。一張宜喜宜嗔的嬌俏小臉上有着兩個醉人的小酒窩。
見來人是宮裡唯一的一個公主,楚夢蝶,我又從牀上坐起來。楚夢蝶見狀趕快走過來拿過一個軟墊墊在我身後。
厭惡地看一眼藥碗我猜測道:“難道是皇上?”
如果是他的話,那就萬萬不能喝了。好不容易纔被他逮到一次機會耍我,這個骨子裡是個頑童的皇帝陛下會放過纔怪呢!
楚夢蝶搖搖手指頭,“非也。”
“惠貴妃?不會,這是在安清宮。我爹?更不可能。楚凌嗎?要不就是……”
“靈兒妹妹你就別猜了。再說你也猜不出來。”
猜不出來?我就不信猜不出來!可不等我接着猜楚夢蝶就公佈了答案。
“告訴你吧,給你——”
“哎,這藥……”鼻子近乎失靈,我仔細聞了幾下才疑惑道:“這好像不是太醫院的藥材熬的吧?”
“哇,這你都能猜出來。告訴你吧,這是南朝太子送來的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