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主,這個,能不能換個要求?”
宇文靖可不想一世清名就這樣被莫少遊給毀了。
“難道說宇文先生從來沒有去喝過花酒?”
莫少遊之所以提出讓宇文靖陪自己去喝花酒,並不是要折辱宇文靖,他並不知道宇文靖是不去做這種事情的。當然,現在知道了,莫少遊卻是鐵了心要帶宇文靖去喝花酒。
喝花酒,按照古人的理解,一般都是去青樓或者酒館喝酒,同時呢,請幾個歌妓陪酒。至於喝完酒之後,再想做什麼事情,那就要另算啦!
莫少遊要去喝花酒,只是想去體驗一下。這種喝花酒類似於後世的三陪,至於具體是不是這樣,莫少遊並不知道,卻是很想知道。而找上宇文靖,卻只是想隨意地將宇文靖之前設計自己的事情一筆揭過。
不過,如今這宇文靖沒去過,正好拉他一路。也算是小懲大誡。至於是否會影響到宇文靖的名聲,嘿嘿,莫少遊可是不會管這麼多的。
“莫家主,這個,我確實沒去過。是不是,可以換個補償的方法?”
“當然——不行!”莫少遊哈哈一笑,從椅子上站起來,道:“宇文先生,佛法說,菩提本非樹,明鏡亦無臺,身本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些事情,其實,你還是應該去見識一下的?德高者,不會因爲身處污穢之地而有所沾染。所謂,心境自然明!您說,對吧?”
莫少遊開口就是一堆大道理,而這些大道理,都是唐朝之後,不知道多少仁人學士的經驗彙總。任何一句,都是積攢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智慧才華。當莫少遊很輕易地說出這些,宇文靖心頭的震驚簡直是語言難以形容。此時,宇文靖不禁爲自己之前的提早認輸感到興奮,若是自己無賴般地跟莫少遊比試,那將會輸得面目全非。
“身本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宇文靖呢喃了一遍,眼神漸漸澄淨起來,衝着莫少遊躬身行禮,“宇文靖受教了。既是如此,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呢?”
在宇文靖明悟之後,莫少遊心中忽然產生一種感覺,這個宇文靖給人的感覺已經大改變,似乎在瞬息間,眼前的宇文靖變得超凡入聖。
“宇文先生,我怎麼覺得忽然看不透你了呢?”
莫少遊盯着宇文靖,此時的宇文靖給莫少遊的感覺十分奇怪。眼前明明有這個人,但是產生的感覺卻是,眼前的人卻彷彿不存在,有一種縹緲的感覺。
“呵呵,”宇文靖笑了笑,“莫家主怎麼會這麼說呢?以往,宇文靖被某些執着的觀念所困擾,經莫家主一番話點醒,如今算是大徹大悟,真是要多謝啊!”
“是這樣的麼?”
莫少遊摸了摸鼻子,決定不再去想這個問題。管你什麼變化來着,總之呢,你是要去幫咱做評委的。而現在呢,還是去喝花酒比較重要。
“權叔,要不要和我們一路去啊?”
“我就不去了,還有好些事情要忙呢!”莫權現在是忙得不可開交,哪有心情去喝花酒,再說了,他也不是什麼文人雅士,喝什麼花酒啊!
莫少遊哈哈一笑,道:“權叔,我呢,有一句忠告,有些事情,你能讓下面的人去辦就讓他們去辦。當年諸葛亮就是因爲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去做,最終累死的。我可不想看您老人家積勞成疾的!”
“我知道,放心吧!”
莫權雖然以家主稱呼莫少遊,但是那份感情卻是真的。當年的小神童,後來的小白癡,一直在莫權的腦中交纏,最終匯聚成了眼前的莫少遊。不管怎麼說,莫少遊成長起來了,莫權很開心。
……
在宇文靖府門外,莫權獨自回返莫家莊園。而莫少遊則和宇文靖聯袂朝着喝花酒的所在行去,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呃,沒有!
之所以沒有,乃是因爲,不論是莫少遊,還是宇文靖,兩人都是沒有去過那些場所。程駿肯定是去過的,但是程駿這會兒正忙着呢,搞定翡翠軒的事情,還得他出面磋商呢!
“宇文老哥,你倒是選個地方啊!”
和宇文靖在街上走了好一會兒,愣是沒有找到地點,莫少遊鬱悶啊!而一鬱悶,莫少遊對宇文靖的稱呼,也就大變樣了!
聽到這一聲“宇文老哥”的稱呼,宇文靖面上一變,長出一口氣,道:“莫家主,其實呢,之前你說的我有些變化,是真的!”
“什麼?”
莫少遊聽到宇文靖的話,一愣,繼而不解,啥意思啊!
“少遊,”宇文靖忽然改換了一個稱呼,“剛纔你喊我一聲老哥,我便託大,喊你一聲少遊吧。其實,我不是普通人,我是修仙之人!”
“呃?!”
聽到這話,莫少遊心中狂驚,老天爺啊,不是真的吧?宇文靖是修仙之人,那不是很厲害?虧自己先前還準備去打人臉的。幸好沒有翻臉,否則,自己十條命也不知道夠不夠人家滅的!
“走,找個僻靜的地方,我跟你說說!”
宇文靖忽然間又變了一個人,對莫少遊親切得很。
兩人也不去喝花酒了,徑直找了一個茶樓,要了個雅間,喊了一壺好茶,便坐了下來。
“宇文老哥,你是神仙麼?”
莫少遊是穿越的,所以對於神仙的事情還是有些相信的。更何況,之前在洛陽城的大牢內,他遇到的那個老頭兒,可是劍仙啊!
“少遊啊,我還不是神仙。不過,曾經我的師傅,現在應該是神仙了吧!”宇文靖面現回憶之色,“其實呢,如果你能早一段時間來洛陽的話,沒準兒還能看到我師父的。”
“那,令師現在何處呢?”
“月前,師傅窺透天機,妙悟天道,如今已經飛昇了!”
“成仙了啊?!”莫少遊張大嘴巴,聽聞有人飛昇,他着實吃了一驚。而且,莫少遊隱隱覺得自己來到這裡,應該和宇文靖的老師飛昇有牽連的,因爲時間上吻合!
經過和宇文靖的一番交流,莫少遊算是開眼界了。這個世界上,劍俠存在並不稀奇,修仙的人也是很多。但是,無論是劍俠還是修仙之人,都有一個基本的共識,非是有緣者不能知道他們這一行的存在。而且,不論是劍仙還是修仙的人,都不得隨意插手俗世間的事情。即使是凡人間的帝王,若是無緣,也是不能知道他們的存在的。所有的一切,都只能說傳說中的,無人證實。
“宇文老哥,如果我把這事情告訴了別人,會怎麼樣呢?”
“少遊啊,如果你真的將事情透露給不相關的人知道,那麼做老哥的也只能對不起你,必須將所有知道了這事情的人抹殺掉!”
“不是吧?”
“是!”宇文靖一臉的嚴肅,“少遊啊,不是我在恐嚇你。即使老哥我不出手,也會有人出手。我們這些人和你們是不同世界的人,當然,在你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你便只能走上這條路。否則,老哥我可就是把你給害了啊!”
“能不能多帶幾個人?”
宇文靖聞言,反問一句:“捨不得你的紅顏知己?”
“嘿嘿!”莫少遊笑了笑,“老哥,若是修仙修的是孤單一人,老弟我可是沒那個心性的。咱是性情中人,這個不瞞老哥的!”
“也不是不行,”宇文靖笑了笑,“這個事情先不着急,回頭時間還長着呢。不過,在你沒有決定下來之前,不要再跟其他人說這個事情。呃,尤其是我的身份,就當我是一個臭味相投的忘年交吧!”
“那敢情好,老哥,受小弟一拜!”
莫少遊真是打蛇隨棍上,當即站起身,對着宇文靖恭敬地行禮。
“好,我就認你這個小老弟啦!”宇文靖這會兒也是放開了,“說起來,我還真得謝謝你呢,我的修爲一直停頓不前,若不是你先前的那番言語,老哥我只怕此生都沒有突破的希望!”
“嘿嘿,純屬巧合!”
“巧合也罷,運氣也罷。總之一句話,少遊啊,你的悟性很不錯,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啊!沒準兒,你還能超越你老哥我,日後,我還得靠你幫襯呢!”
“老哥,你逗我吧!”
……
兩人在這裡喝着茶,談着天,海闊天空,胡扯一通。直到太陽下山,夜色降臨,這纔出了茶樓。
“宇文老哥,晚上我還有事,改天,我找個熟人帶我們去喝花酒啊!”
“行啊,我被你拉上賊船,認了!”
兩人這大半下午的交談,都是受益匪淺。莫少遊是對這個世界,以及那個修仙的世界有了深刻的認識;而莫少遊掌握的後世的一些東西,則是給宇文靖以莫大的啓發和感觸,對於他日後的修煉益處多多。
兩人分手之後,莫少遊隨便找了家小店,吃了碗陽春麪,而後便朝着晚上的目標,那前太尉李績的府邸趕了過去。
當夜色漸深,燈火亮堂起來之後,街上的人已經稀疏了起來。
趁着夜色,莫少游到了那李府之外。而在莫少游到達李府的院牆之外,正看到三道黑影從不遠處躥過院牆,進入了這已經空棄的宅邸。
“就知道這裡會有貓膩!”
莫少遊縱身躍起,翻過了院牆,偷偷溜進了這府邸之內。自打李績死後,他的子孫無能,這府邸已經空置了很久。在這個時代,什麼人住什麼樣的宅子,那是有規定的。李家雖然顯赫,但是都是李績的功勳所致。而他的子孫沒有達到相應的高度,這宅子是不能入住的。不過,由於李績的功勳卓著,這宅子也沒有被另作他用,依舊是掛着李府的牌子,有幾個下人暫時看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