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遲遲心中踟躕:若是放過這一次機會,夢無涯他們一走,楚陽他們再一溜……
雨遲遲真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有這樣的殲敵良機了。
雨遲遲思來想去,竟是罕有的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不光雨遲遲舉棋不定,楚陽也是看着那邊的陣容有點犯嘀咕。
雨遲遲一方的人手現今雖然是一幫殘兵,難以言勇,但每一個的真實戰鬥力,實則仍是不可小覷的。尤其是能夠在風雷滅之下活下來的,更加證明每一個都不是等閒之輩。
他們之中最弱的,也差不多有與白雨辰相近的水準,就算略有差距,也絕對差得不遠。
自己這邊,也就只有自己和談曇,還有劫難神魂能夠支撐一下,至於夢無涯那邊滿員傷兵,一個堪用的也沒有,還有妖族兩大長老,這老二位立場尷尬,實在不方便與墨雲天軍方正面敵對,難以指望得上,一旦開戰,對方固然肯定不會好過,但自己這邊卻也得死傷慘重!
強行開戰,實在也不是什麼上策。
一時間,楚陽也是有些猶豫到底該如何。
半晌,兩人相對無語。
“雨副帥,大家既然都愛惜羽毛,不如由楚某提出一個提議,解眼前僵局,你看如何?”楚陽想了半天,終於拿定主意。
雨遲遲皺眉道:“怎麼說?”
“之前雨副帥曾經說過,要與我公平一戰,此語尤自縈繞耳邊。”楚陽笑了笑:“既然如此,索性就由你我二人一戰,單打獨鬥,公平一戰。了斷此次恩怨如何?”
雨遲遲簡直有些不能相信的瞪着楚陽:“由你與我?公平一戰?一對一?”
心道這哪裡是什麼公平一戰?是你小子在找死吧?真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如果你說由劫難神魂與我一對一決戰,我或者畏懼一二,由你出戰?!
“就是由我出戰,我若是此戰輸了,我帶人拔腿走人,絕不再幹預你們墨雲天平定內亂,夢無涯是死是活,我也不管了。至於你們處理完內亂是否還要來追殺我們,也由得你們自己選擇。我們兵來將擋。全部接下便是。”
楚陽淡淡的說道:“但此戰若是最終是我贏了,夢將軍和他的麾下,我要全部帶走。你們不得追擊!”
雨遲遲哈哈大笑:“既然楚莊主如此豪氣,本座豈有疑慮,就與楚莊主豪賭這一場。我若是敗了。就帶人立即返回墨雲天!哪裡還有什麼面目再提什麼追殺之事!”
“當然,若是本座最終僥倖得勝,楚莊主若能有命留下來,仍可帶人離去,但若是當場不幸隕滅,也不要怪本座手下無情,當場不讓步。舉手不留情之理,莊主想來明白。”
在雨遲遲想來,這簡直就是穩贏不賠的大好買賣,簡直不比天上掉餡餅差到哪裡。
自己可是聖人中級巔峰。對付楚陽一個天人巔峰,豈不是手到擒來?那裡還能有什麼‘僥倖’一說?
不僅是雨遲遲這麼想;連他的一干手下,還有一干斬夢軍所有人也都抱着同樣的想法。
楚陽莫非是瘋了?
甚至,還有人以爲:楚陽莫非是騎虎難下。只是做個姿態?等會打上三招五式,就直接認輸就跑路了?
要不然。他憑什麼以現在的天人巔峰,去挑戰聖人中級?
甚至就算強如馬叔叔胡叔叔這樣聖人初級巔峰的強者,一對一挑戰雨遲遲,即便不至於被秒殺,也絕無絲毫勝算。憑楚陽現在不過天人巔峰的可憐修爲,實在是太不夠看了……
便在此刻,天空中風雲動盪,突然間一個威嚴的聲音說道:“賭約成立,公平一戰!本天接受此戰仲裁!”
卻是妖皇天誓約司的人,被兩人的約定牽動了天機,此戰,已經被天地認可!
雙方所有人,都是神情凜然!
“對了,此戰既然已經說明是我與楚莊主之間一對一決戰,那劫難神魂不能介入此戰吧!”雨遲遲突然想起來劫難神魂,趕忙加上一條。
“雨帥,既然是你我一對一的決戰,關劫難神魂什麼事,劫難神魂的名字不叫楚陽,更不會那麼湊巧叫雨遲遲吧……”楚陽哈哈大笑。
雨遲遲也終於忍不住老臉一紅。
頗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覺。
就在三言兩語之間,結束這場三方死鬥之局的方式就那麼確定下來。
甚至其他人都來不及發表任何意見作爲勸阻的。
雨遲遲那一邊的人確定肯定一定是不會有人勸阻的,難得楚陽會如此白癡的主動找死,對於如此腦殘的決定自然是樂見其成,就差舉起雙手雙腳的鼓勵、成全了他。
但夢無涯那一邊的人卻是人人臉上都帶有難以掩飾的憂色。
他們可都是和楚陽交過手的人,楚陽固然修爲不錯,以他的年紀而論,無論是修爲,還是進度,都是極之難能可貴的,從初次交手不過聖位層次,乃至到如今的天人巔峰,這絕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奇蹟,可是……他比起雨遲遲還是要差了很多。
斬夢軍將士很確信,只要再給楚陽一段時間,也許三年也許五年,就一定能夠超過雨遲遲,
但現在兩人之間的差距卻還是相當巨大的,存在着本質的差距。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說明,在之前的黑洞大戰中,楚陽表現得異常出色,是名副其實,實打實的定海神針,所取得的戰果也是有目共睹,但這個成就,卻仍只是天人層次的範疇!
如果換成當事人是雨遲遲,斬夢軍一邊反而會陷入被追殺的局面,這就是聖人層次與聖人之下層次的本質區別,尤其雨遲遲還是聖人中級!
所以說,楚陽以一人之力單挑雨遲遲絕對就是腦殘的找死行爲!
除了自己找死,還要徹底斷送斬夢軍一干人的全部生機!
但斬夢軍卻半點也不曾怨怪楚陽,如果沒有楚陽,自己一干人連同夢將軍在內早就全軍覆沒了,如今,楚陽更是爲了自己一行人的生機,把他自己的命也賭了進去!
甚至於,楚陽之前即便是找個藉口就那麼帶人走了,大家也不會怪罪什麼,單論立場,雙方本就是敵人,甚至直到此刻,這層敵對關係仍舊沒有絲毫改變,楚陽袖手旁觀本就是理所當然、無可厚非的事情。
但現在的現況是——楚陽不僅沒有走,還爲了自己等人的生機,要與雨遲遲來一場決戰。而更重要的一點是,雙方真實修爲的差距只能用天差地遠來形容,可以這麼說:楚陽爲了救自己這些人,等於是已經拼了命了!
這個現實怎麼能讓人不感動?
再想想當日自己等一干人在夢無涯的帶領下,對楚陽等人十萬多里路的死亡追殺,再看到現在楚陽爲了江湖道義,置生死於不顧也要拯救自己等人……
義薄雲天、雲天高義,不外如是!
每一位此刻還倖存這的斬夢軍將士都不由得心潮激盪。
其中一位斬夢軍軍官突兀地大叫道:“楚莊主,您的心意,咱們大夥心領了;不過大家本就是敵人,立場迥異,您實在無需爲了我們做出如此犧牲,就請楚莊主帶着你的兄弟們離去;若有來生,我們定然與莊主好好地交一個朋友!”
有幾人齊聲大呼:“楚莊主,請速速離去吧!若有來生大夥再論交!”
楚陽淡淡一笑,道:“論交又何必要等到來生,說句老實話,我贊成這場決鬥,也不乏想要藉助雨副帥,來驗證一下本身的修爲到底去了什麼地步,並非是全然爲了各位,所以各位實在不必太掛在心上。”
斬夢軍人人聽聞此言都是心中盡都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
楚陽這麼說,分明就是不希望自己等人有更多的心理負擔,所以將一切都攬在了他自己身上,但他越是這樣說,衆人心中卻是對他愈加地認可起來。
雨遲遲陰沉沉的一笑,道:“楚莊主,當真是好高明的拉攏手段,可惜時不我與,否則這些個殘兵敗將只怕要盡都投誠於莊主麾下,盡效死命。”
一位斬夢軍的軍官鄙夷萬分的大笑起來:“雨遲遲,你這個卑鄙小人,小人之心永遠難度君子之腹,我們就樂意被拉攏,樂意接受這樣的拉攏,你能怎麼地?若是換做是你,我們連看都不看上你一眼!”
一衆斬夢軍隨之鬨然大笑,紛紛道:“不錯,雨遲遲算個吊?咱們豈會接受他這樣人的拉攏?你說楚莊主是在玩弄陰謀詭計嗎,可老子們就樂意上當,有錢難買我樂意,你他麼管得着嗎?”
雨遲遲氣的嘴歪眼斜,道:“一羣欺心的無知叛逆,等下本帥定當好好招呼你們!”
楚陽冷靜的道:“雨副帥,眼下勝負未分,難道徒逞口舌之利,就是您坐上高位的本事嗎?來來來,就讓在下好好看看,你到底是如何憑着真本事坐上墨雲天副帥之位的。”
雨遲遲鐵青着臉,說道:“你會看到的,一定會看到的,楚陽,你馬上就能看到的本帥的真實本領,定當叫你稱心滿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