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七隻能苦笑,知道夜無波不相信自己,但還是努力道:“夜無波,你平心而論,我蕭七可是怕事的人?就算我們兩個真的幹上了,難道我蕭七還會怕了你夜無波不成?”
蕭七真誠的道:“若是這些事情都是我乾的,我何必跟你解釋?直接打一場不是更乾脆麼?夜兄,你一定要相信我的一番苦心啊。”
夜無波呵呵一笑,發自內心的欽佩的道:“蕭七呀蕭七呀,我真的是很佩服你!你這張嘴到底是怎麼長的?我就納了悶了,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白的變成了黑的;然後你下嘴皮一碰上嘴皮,黑的又變成了白的……”
夜無波無語的說道:“蕭七爺,您有這樣的一張嘴,您還練什麼劍哪?我操,看到什麼對手你直接挺着舌頭衝上去就得!至尊也不是您的對手啊……這嘴,配上您這厚臉皮……獨步九重天啊!”
蕭七的臉色黑如鍋底,憤怒的道:“你不相信我?”
夜無波道:“不要跟我扯這些屁話!我只問你,你身上的傷,怎麼來的?不要說什麼剛跟人打過一場之類的屁話,你兩個手下,身上怎麼沒傷?剛在這裡跟人打過,你都傷成這樣子,你兩個手下不能如此囫圇吧?”
蕭七憤怒的道:“那人乃是跟我一人動手,而且時間很短……一動手我就落敗了!他們還來不及動手!怎麼,你不相信麼?”
夜無波笑吟吟的道:“那麼,我聽你說話有些不大得勁,看樣子舌頭似乎挺難受的,我能知道你的舌頭是怎麼回事麼?”
蕭七臉上一紅,怒道:“這是被剛纔那人用劍割的!怎麼!你不相信麼?”
夜無波神情怪異:“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剛纔有人來,與你交手一招,你的兩個手下來不及動手,你身受重傷,這個人在一招之內,劃了你幾百劍,你卻安然無恙,然後這個人又用劍插進了你的嘴裡,輕輕地割傷了你的舌頭,然後這個人走了,我們來了……是吧?”
蕭七點頭:“正是如此!你說的一點也不……”
夜無波臉色一變,哈哈大笑!
他身後的三人,也同時譏嘲的大笑起來。甚至,就連身受重傷被兄弟背在背上的山羊鬍子老者,也是忍不住譏嘲的笑起來。
“簡直是曠世奇談!”夜無波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蕭七,九重天古往今來,若是論口才,論胡謅,論當面撒謊信口雌黃,你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蕭七臉色寒冷下來,道:“夜無波,你休要以爲我怕了你,我已經仁至義盡,問心無愧!你不相信,我也沒法!將來真相大白之日,我怕你夜無波會無地自容!”
“仁至義盡,問心無愧……哈哈哈……”夜無波前仰後合,終於臉色一變,變的寒冷酷毒,破口大罵:“蕭七,我操你媽!蕭七!我操你祖宗!蕭七,我掀翻你祖宗十八代!你這個卑鄙無恥的王八蛋!你這個下流骯髒的混蛋球!你這個寡廉鮮恥的狗雜種!你這個喪盡天良的……你麻痹的!你居然將我夜無波當傻子耍,玩了我十八年還不夠,如今居然當面撒下這彌天大謊…………”
這一頓大罵,當真是集九重天罵人之大成!上到祖宗下到子孫,蕭七所有女性親屬,盡數被夜無波問候了一遍。
蕭七被罵的一腔怒火再也不能遏制,臉色變得危險之極,火紅如赤,鼻息咻咻:“夜無波!你這個滿嘴噴糞的雜種!你居然以爲我怕了你!我玩弄你十八年?我操你祖宗!你以爲你是黃花大閨女?我有那麼大興致玩弄你十八年?呸!既然你想戰,那便戰就是!今夜,難道我蕭七就殺不得夜家的十三爺!?”
兩人都是沖天暴怒,夜無波手一揮:“上!給我往死里宰!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這混蛋滅在這裡!一切後果,十三爺擔着!”
蕭七長劍一指,一聲大吼:“給我殺了這幾個夜家的混蛋!不必顧忌,有什麼事我扛着!我草死他祖奶奶……”
一聲呼喝,雙方其實都已經怒火熊熊,哪裡還需要什麼動員,一聲怪叫就打在了一起。
雲山雲海兄弟合力,對抗夜家三位高手,打的砰砰乓乓,大家都是高呼酣戰,每一刀都在向對方要命處招呼;每一劍都恨不得將對方的腦袋切下來!
夜無波與蕭七兩人中宮直入,來了一個王對王!兩個人一個咬牙切齒,一個睚眥欲裂,殺招絕招沒命的涌出來,污言穢語,滔滔不絕的往外冒!
兩人一邊打,一邊罵,打得熱火朝天,罵的天翻地覆!
只是不大一會兒工夫,夜家和蕭家一萬年來所有的先祖都被指名道姓的問候了好幾遍。
兩人的實力其實不相上下,蕭七雖然比夜無波低了兩級,但他卻是劍中帝君,若是雙方完好的話,一場惡戰下來,或者兩敗俱傷,或者夜無波死,蕭七殘。就是這麼一個微妙的差距。
但夜無波先與劍靈打了一頓,身上有傷,實力損了三成。
而蕭七剛剛被劍靈狠狠羞辱,打了一掌。這一掌震動了內腑,卻是將蕭七的實力削弱了三成半。
如此一來,兩人正是無比的勢均力敵,旗鼓相當!有詩云,這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棋逢對手爭勝負,將遇良才賭輸贏!
一側的黑暗之中,劍靈與楚陽看的眉飛色舞,心情愉快之極!
在火光映照之下,還有如此一場視覺聽覺都能夠達到爽點的大戲可看,簡直是人生之中一大享受……“太可惜了,蕭七劍要是再低一分,夜無波這條右腿就沒了。”
“是啊,夜無波這一劍要是再往上一點,蕭七的腳丫子也飛了。”
“蕭七個笨蛋……不知變通啊。”
“夜無波這廢物……太墨守成規了……”
楚陽與劍靈一邊看一邊評頭論足,議論紛紛,興高采烈。看到激動處,兩個傢伙都是很不得出來指手畫腳一番。
“太過癮了!”
“忒爽了……”
兩個無良的傢伙呆在一個身體裡面,擠眉弄眼幸災樂禍哈哈大笑。
場中兩聲慘叫同時響起,卻是雲山的左腿中了一劍,而夜無波那邊,馱着山羊鬍子老者的那位君級高手肩膀上卻被猛砍一刀,幾乎將膀子卸了下來。
兩人同時慘叫,同時暴怒。
君級高手交戰可不同於一般武者,氣隨心走,心隨劍走,不管是刺中了還是砍中了那裡,那種破壞性氣勁都會在第一時間深入,破壞肌膚經脈和筋脈骨骼。
兩人都是第一時間後退,拼命的運起玄功先將對方的氣勁逼出去,一邊咬牙切齒互相罵娘——嘴上也不閒着。
另一邊,夜無波與蕭七已經是越打越是兇險!
兩人打到現在,已經是在以傷換傷,以命搏命!
嘴上也越來越是刻薄,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陳年舊事醜事,也都拿出來成了攻擊對方的話柄。
“你們夜家還有什麼好東西不成?爲了家族勢力,不惜出賣自己家的女兒,犧牲自己家女兒的一生幸福!算什麼第一家族,你們夜家又有幾個男人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這幅德行,跟你祖宗一樣,都是勢利眼!王八蛋!”
蕭七破口大罵。
夜無波大怒喝道:“放你媽的屁!你懂得什麼!”
蕭七揮劍大笑:“難道我說的錯了不成?你妹妹夜初晨,本是與當時你們夜家的附庸家族孟氏家族大公子孟歌吟情投意合,你們卻爲了與凌家聯盟,強行拆散兩人!想要你妹妹嫁給淩氏家族二公子凌寒舞……”
夜無波瘋狂進攻,怒喝:“放屁放屁!放你媽的屁!”
見他惱羞成怒,蕭七更加快意:“……哈哈哈,結果怎麼樣,夜初晨寧死不從,孟歌吟情深一往,凌寒舞不失爲男人,主動退出!你們夜家雞飛蛋打,除了在九重天留下笑話,還有什麼?縱然你們將孟家殺光了又怎樣?將自己家的女兒囚禁起來又如何?難道就能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難道就能將笑話變成光榮?令人不齒!什麼第一家族,呸!”
夜無波大怒,反脣相譏:“難道你們蕭家又是什麼高尚人物了?不過是男盜女娼而已!當年你九叔公蕭呈月不自量力,行走江湖,卻被人閹了,從此不能人道……他那幾個小妾居然與馬伕私通……哈哈哈啊哈……真是光榮啊,你們蕭家將人全殺了又怎麼樣?王八就是王八!烏龜就是烏龜!”
夜無波哈哈大笑。
蕭七氣的嘴歪眼斜,大聲怒罵:“你知道什麼?你們夜家也就只會捕風捉影!一羣無恥之徒!”
“哈哈哈……我們是無恥之徒,那你們就是男盜女娼家族!綠帽子家族!一家族的活王八哈哈哈……包括你!蕭七,你號稱劍癡,據說找了媳婦居然不碰?哈哈哈……真不知道你媳婦便宜了誰……要是實在不行,讓她來找我吧,蕭七……我替你滿足她哈哈哈……”
兩人的話越說越是惡毒,互揭瘡疤,嘴刁舌毒,陰損的謾罵,因此也是怒火越來越盛!
既然實力不分上下,那就要想辦法讓對方心亂,對方心一亂,自己就有機可趁。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生死決戰,說話那還顧忌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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