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老老實實坐着!”看到楚陽這樣子,雪淚寒再也忍不住瞪了瞪眼。這傢伙怎麼跟前世不一樣了?
一旦知道是個誤會,居然立即憊懶了起來。
“額,你說你的就是,管我幹嘛。”楚陽道。
雪淚寒喘了口氣,壓下心頭火氣,不看他,專心致志的看着那幾只正在啄食的麻雀,道:“十二萬年之前,九重天上,突然發生了一次大戰!”
“有兩個人,一架打了九年!九年中,戰場輾轉九百億,裡,方圓!”雪淚寒一字字的說道。
“咳咳咳咳咳……”楚陽滿臉通紅的咳嗽起來,上氣不接下氣。
這一次,嗆得真是不輕。
兩個人打架,一打打了九年!方圓九百億裡做戰場……
楚陽感覺自己大腦一陣缺氧,接着一口酒就嗆到了口中,隨即就從鼻孔中噴了出來,隨即就是連聲咳嗽,癆病鬼一般撕心裂肺的咳。
雪淚寒臉上升起一道黑線,佯作不聞,就將面前這混蛋當做了一灘臭狗屎不聞不問,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
“那一戰,真是驚天動地!所有經過的地方,一概被打得粉碎。有些大能者仗着修爲前去旁觀,結果被十萬裡外帶起的風聲就吹成了齏粉!兩個人打到後來,不分勝負。”
楚陽聲嘶力竭的咳嗽。
“到後來,終於到我的地盤那時候,我正在擔心……他們停戰了。”
“只聽其中一人道:你打不過我。另一人說道:你也打不過我。然後倆人齊聲說道:再過幾年,我就能打得過你。然後同時大笑。”
雪淚寒挑了挑眉毛:“這兩個瘋子也不知道,他們打了這九年,不知道有幾萬億的人畜死在他們的戰鬥餘波之下,居然笑的很開心。”
楚陽終於停住了咳嗽。
心道,這鳥事兒太他麼玄乎,而且跟我,也貌似沒有半點兒關係。
“然後其中一人道:你要到哪裡去?另一人同樣問道:你呢,要到哪裡去?先前那人說道:我找個地方。帶着老婆們去玩。後來那人道:跟我一樣的主意,我也找個地方,帶着老婆們去玩。然後倆人異口同聲的說:你他媽的別跟我去一個地方!”
“然後兩人看了看戰場,說:打的忒狠了,都怪你,乖乖的讓我揍一頓啥事兒都沒。另一人說:那你咋不乖乖的讓我揍一頓?”
楚陽聽的打起了呵欠。
這倆人說話,怎麼越聽越是邪裡邪氣,而且。有一股流氓口吻。而且。全無營養,更無內容,聽的人昏昏欲睡。
“其中一人說道:但大劫已成。無力迴天。另一人說道:不錯,這片天地,在十三萬年之後。便會有域外天魔來侵,本來可以抵禦的,但被我們這一搞,那是半點兒希望也沒了。”
楚陽又猛烈地咳嗽起來,域外天魔!
我日他姥姥!
法尊杜撰出來的域外天魔,居然還真的有?
相信這個事實就算是法尊自己知道了,也定然會非常的無語吧?
雪淚寒繼續往下說。
“當時其中一人道:這事兒管呢,還是不管呢?另一人說道:一看你就沒見識,老子打眼一瞧。就知道這是天意。”
楚陽嘴角一撇,心道,這後來人說話更沒譜了,你自己打死了人就說人家是該死。居然是天意?
而且一口一個老子,說話口氣哪裡像什麼大能?簡直比老子還要粗俗!
“先前那人說道:什麼天意?胡吹大氣。另一人說道:這一片天地,自成鴻蒙,可是要有不世之傑應運而出。這麼多人的血氣。總不能浪費。先前那人說道:你是說他們該死?另一人說道:不該死,我怎麼會在這裡打架?”
說到這裡,楚陽是真的無語了。
“先前那人道:那你說如何?另一人說道:我們總要留下些什麼,到後來不管如何,也就真正不關我們的事兒了。”
“然後先前那人說道:也好。然後兩個人就招招手把我喚了上去。先前那人對我說道:剛纔你都聽見了吧?另一人說道:聽不見就真聾了。”
雪淚寒苦笑一聲,說道:“他們兩位在抽混打科。我可半點也不敢放肆,恭敬回答聽到了。這纔看到,這兩人一個黑衣如墨,一個白衣勝雪。兩人都是翩翩少年的樣子,一個邪氣,一個狂氣。狂氣的那個長髮披肩,邪氣的那個就連喘氣也是邪的……”
“然後他們兩人搞了半天,就扔給我了八塊小鐵片,那個邪氣的青年吹了一口氣,似乎有什麼東西被他吹走了,說道:留待有緣人吧。”
“然後他們叮囑了我幾句,就離開了。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我似乎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有男有女,纔是陰陽。那邪氣青年連連點頭,拿手拍了那幾塊鐵片一下,擠眉弄眼的說:對,對,對。然後一閃就不見了。”
楚陽再傻,也聽了出來,貌似那八塊小鐵片,就是九劫劍?但,爲什麼是八塊?
“然後我就將那八個鐵片裝在懷中,發現組合起來,正好是一柄劍。就當成了自己的佩劍;直到兩萬年後,才按照指示,來到了九重天大陸,尋找有緣人。但來到這裡一看,卻是人人利慾薰心,個個爭強鬥狠。竟然不斷的有人算計我……這時候突然那位邪氣青年的聲音在我心中響起,說道:人心可誅,該殺則殺。於是乎我一怒之下,直接摺疊了九重天,準備覆滅這個世界。”
“但這時候,那邪氣青年的聲音說道:哎呀,我還沒說完呢;人心可誅,該殺則殺;但,人心可教,能化就化。但那時候,九重天已經被我覆滅了一半。”
雪淚寒苦笑:“我急忙整合,卻只有整成九重寶塔的形狀,而且倉促之下還不穩,剛剛整合了,就又塌了。於是再次摺疊了空間。變成了三重天。但不知爲何,懷中的八個小鐵片震顫不休,終於從我懷中飛出,就在我的面前自動組合成一把劍,然後接着解體,一閃消失在這個大陸之中。”
“但,那柄劍消失之後,這片被我搞成了三重天的大陸。也終於穩定了下來。”
“然後不知如何。就有了九劫劍的傳說。”
雪淚寒說到這裡,連連喝了四五杯酒,才苦笑起來:“世人皆知。摺疊九重天的人,便是九劫劍的主人,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不是!我除了佩戴此劍兩萬年,培養出了劍身靈智成爲劍靈之外,根本不是九劫劍的主人!而歷代的九劫劍主,纔是九劫劍的主人。”
“但九劫劍的真正主人,卻只有一個。便在九九歸一時,一劍舞長天的那個人,纔是九劫劍的真正主人!”
雪淚寒目光灼灼的看着楚陽:“而你,正是九九歸一之數,第九任九劫劍劍主!也可以說。你是那兩個人選定的人,現在你也該明白,我爲何要特意的前來跟你解釋了吧……”
他苦笑:“我不能殺了你,也不能得罪你,但卻又不能幫助你,你對我產生誤會……我不解釋怎麼行?”雪淚寒這位摺疊九重天的大能長嘆一口氣:“……我哪裡惹得起你!”
楚陽聽的頭昏腦脹。
現在終於明白。
九劫劍之中,恐怕還蘊含有大秘密。
絕對不止於九劫劍法而已!
“我明白了。”楚陽深深吸了一口涼氣。沉沉的說道。
雪淚寒道:“所以,你要在一萬年中,就要達到超過我的層次,去迎戰域外天魔!”
楚陽由衷的苦笑起來:“雪兄,你今年多大了?”
雪淚寒沉吟着。計算了一下,道:“也就是不到一百萬。”
楚陽深刻的點頭:“哥們。您修煉了一百萬年,到了現在的地步;卻要我在一萬年之中超越你……去迎戰域外天魔。而我現在還只是一個連九重天闕都上不去的人……您不覺得,這有些,有些那啥麼?”
雪淚寒認真的道:“我說的是實話。”
楚陽認真的道:“我說的也是實話。”
兩人面面相覷。
“我不管你。”雪淚寒道:“現在給你解釋一下你的前世。”
楚陽舒展了一下身子,上半身趴在了玉臺上,無聊的道:“你說。”
“前世是你真實的一世。”雪淚寒道:“你拿到九劫劍劍尖,我就有感應,便下來查看。一見卻是大失所望,原來你只是拿到了劍尖,其他的啥也沒得到。這與歷代九劫劍主根本不同;而你又是最關鍵的一代,爲何會如此?所以我就密切的關注你。”
“但隨着關注,越來越是百思不得其解。這位九劫劍主,也太慘了些。我查看天機,卻只看到了混亂;根本無法預測你的未來,終於在風雷臺的時候,時間和空間猛的錯亂了。”
“然後我才發現,一切又回到了原點。至於爲何要你重來一次,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就在時空錯亂的那一刻,我能感覺到那邪氣青年留下的神識震盪了一下,然後消失了。若是不出所料,應該是他搞的鬼。”
雪淚寒攤攤手,道:“跟我全無關係,而且我還不能救你;我也阻止不了。”
“一切回到原點,也就是說,前生那些事,根本沒有發生過。你可以當做是你自己的一個夢。”雪淚寒道:“現在你可明白?”
楚陽無辜的看着他,道:“你是想聽實話麼?”
雪淚寒微笑:“當然。”
楚陽一攤手,呻吟一聲:“實話實說,我現在更加的比你沒有解釋之前糊塗了一萬倍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