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劍客出現,別人噤若寒蟬,寶刀誰屬可說是板上釘釘了。但——那柄寶刀在空中滑行着,兩位劍客居然誰也不敢去拿,而是對峙了起來!
那種森嚴的戒備,嚴謹的姿勢,那種如臨大敵的氣場、不共戴天的眼神……縱橫交錯的劍氣從這兩人身上冒出來,將這個寒冬的夜晚更加的變成了冰天雪地……
這倆人居然在對峙?彼此防備?
原來這倆人不是一夥的?
這一刻,四位武尊高手幾乎連腸子都悔青了!要是早知道他們不是一夥的,那我們……我們完全可以聯合一位對付另一位啊……如今,已經到手的寶刀,就這麼被自己拱手讓了出去……
寶刀繼續在空中滑行,無巧不巧的,經過了紀墨的頭頂。
而這位已經受了傷的‘黃泉刀的原主人’卻是歡呼一聲,跳起來無驚無險的將黃泉刀又搶到了手裡,哈哈大笑:“兩個大笨蛋,多謝了哈哈哈……”
在半空中直接一個轉折,燕子一般靈活自如,嗖的一聲融進了夜色。所有人幾乎是同時在地上吐了口唾沫:活該!罵的一點錯都沒有!你們就是倆大笨蛋,哼,說你們是笨蛋都侮辱了笨蛋……
分明是奪刀,你說你們兩個劍客跑來幹神馬?
現在可倒好,誰也沒撈着,你們兩個先把刀打飛了,接着居然窩裡反起來了……
但誰也不敢招惹這倆人,大家心中都在怒罵着,卻是悶着頭一路呼嘯着又追了下去……
隨即,這兩位劍客同時收劍,然後兩人居然跟在衆人身後,也追了上來。
這一來,所有的人都是欲哭無淚:你們還來?!我真是操了……
紀墨一邊跑,難受的都要哭了。一邊在心裡妒忌的要死,嫉妒的火燒火燎,羨慕得淚流滿面!
劍客!我擦,顧獨行劍客了!
原本與我齊名的顧獨行成爲劍客了!而且成爲劍尊了!
楚陽也劍客了!
紀墨幾乎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這是何等強大的落差啊。這心裡也太不平衡了哇……
拐了幾個彎,甩掉了追蹤的人,會合了芮不通的時候,發現芮不通臉上也是一臉的沮喪,不過芮不通看到紀墨之後,臉上卻頓時浮現出一種‘別人騎馬我騎驢,後面還有更慘地’這種頗有些安慰的臉色。
嗯嗯,我原本就不如顧獨行,這有啥?看看紀墨這貨吧,這纔是最慘滴哇,可憐的孩子,原本並駕齊驅的,現在被人家甩的遠遠的了。
這麼一想,芮不通不僅不覺得心裡難受,居然還無比的快活了起來;見紀墨一張臉如同驢鞭摔了八十八遍一樣的走過來,芮不通幾乎笑出聲來,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哎呀,三哥,二哥劍客了哇。貌似突破到劍尊了哇,這可是大喜事的呀,回去咱倆一定要喝兩盅哇……”
紀墨咬牙切齒,臉上肌肉都幾乎要痙攣了一般的道:“閉嘴!”
“我好羨慕……”芮不通誇張的做了個手勢,突然做出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紀墨三哥,我記得你在中三天與二哥是齊名的,不分軒輊……”
紀墨氣息咻咻,眼中發出要吃人的光芒。
芮不通快樂極了,不知死活的繼續挑撥:“哎呀呀,現在貌似你也是武宗八品了吧?嗚嗚,你的進境好快,我好羨慕好嫉妒哇……嗚嗚……”
哪壺不開提哪壺!
看着芮不通幸災樂禍已經到了一定境界的無恥笑臉,紀墨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突然笑了:“六弟!”
“額……”芮不通躲躲閃閃的道:“那啥……當我啥也沒說。”
“哪能啥也沒說呢?”紀墨親熱的摟住他的脖子,倆人勾肩搭背的往回走:“你說得對,今天晚上我們哥兒倆要好好的喝一盅纔是。慶祝慶祝,啊哈哈,其實最值得慶祝的並不是二哥已經突破了,而是……你的修爲貌似還比我低了兩品啊,這事兒真是讓人心情舒暢!”
紀墨亢奮的笑了起來:“六弟,老六,你說是不是?”
芮不通悲壯的乾笑起來,陪着小心:“三哥你大人大量……”
“嗯……嗯嗯,走走走,我今天好好的、認真的、鞠躬盡瘁的招待招待你……”紀墨手一緊。
芮不通頓時覺得肩膀不能動了,半邊身子也在瞬間麻木了,臉上掛着懊喪若死的笑,心中一狠,心道反正要被你虐一頓,還不如說個痛快。
“三哥,嘿嘿,、既然如此,小弟今日就萬死不辭的讓您爽一爽,誰讓二哥突破了那,您說是吧?我知道您心裡並不好受,是不是?我也知道您的失落和惆悵,您的悵惘與悲愁,您的痛心與傷心,您的那種無力的懊喪,與一種拍馬難及的距離感,歐,我很同情乃……”
“三哥……您儘管來,我撐得住!”芮不通悲壯的道:“我一定……”話沒說完,就變成了呻吟,接着被紀墨咬牙切齒的直接提了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蹦出來:“好!好好好!你既然有這番心意,三哥我若是不好好的享受享受,那豈不是太也對不起你……”
如飛而去。
他倆剛剛消失,從暗影處就冒出來一個青衣人,看着兩人遠去的影子,不由自主的擦了一把冷汗,渾身猶自在顫抖之中……
“我的親孃!”青衣人呻吟着自言自語:“這倆傢伙不會是……不會是斷袖之癖吧……這話說的老子渾身的雞皮疙瘩起了一籮筐……”
說着擼起袖子,撓了撓:“實在是太嚇人了……”
能讓一位最少是皇級的高手毛骨悚然到這種地步,紀墨和芮不通若是知道,必定非常有成就感。但若是知道他倆居然在無意之中丟人丟到了上三天,估計又要欲哭無淚了……
實在不能怪人家亂想,乃是他倆說的話太具有那種傾向性……什麼爽一爽、招待招待你、好好的享受享受……
“我得去找那小子,若是萬一這倆傢伙真的是斷袖……哼!”青衣人自言自語着:“不過也奇怪之極,那小混蛋不是武師麼?怎地這麼快就突破到了武宗,而且居然還成了劍客?沒見過有這麼高的速度啊,就算是用紫晶玉從小堆起來,也不可能哇……”
“難道我漏過了什麼?”青衣人尋思着,如飛而去:“這個中州城如此天翻地覆,這混蛋小子不要被人幹掉了……”
…………
拐過一道彎,紀墨終於放開了芮不通:“我的天哪,你感覺到了沒有?”
“廢話!你不要懷疑我的靈覺!”芮不通受了侮辱一般的叫起來,說着小心翼翼的回頭看去,猶有餘悸。
“絕不可能是錯覺!”紀墨擦着汗:“這他娘太恐怖了!突然間老子就像是進了亂葬崗,那股子壓力,嘖嘖,我紀氏家族雖大,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有這樣的恐怖氣勢……”
“真不知道這樣的高手上了哪門子神經,居然跟着咱們倆……他媽的,我還以爲暴露了。”芮不通咧了咧嘴。
兩人都是出類拔萃的天才,靈覺超強;青衣人雖然並未現身,也並未散發出什麼氣息,但兩個人卻本能地感到了緊張。
就如一個普通人在無星無月的漆黑深夜走過亂葬崗的那種冷嗖嗖的感覺……
一般這種感覺不會出現在武者身上;但只要是這種靈覺強橫的人,只要賦予時機成長,卻絕對都是不可一世的人物!
這種靈敏感覺,若是出現在文官身上,絕對能趨吉避凶;出現在武將身上,絕對能決勝千里,遇難成祥;出現在武者身上,則定會成爲一代霸主!
第六感!
“嗯嗯,三哥,你也知道我說那話不是針對你,完全是因爲這神秘的……”芮不通一臉諂笑。
“嗯,我知道你不是針對我,可老子聽了心裡就是不舒服,既然我不舒服,那你更加不能舒服!走吧,回去招待招待你。”紀墨蠻橫的道:“真得讚揚讚揚你這張嘴,咋就這麼的靈巧捏……”
“啊!?不會吧?!”芮不通慘叫一聲……
…………
這一夜,對於中州城來說,絕對是一個流血夜!
天亮的時候,整個中州所有的監牢直接在一夜之間爆滿!而且,更臨時騰出來了一座軍營,關押了大批大批的人;但中州城裡的江湖人卻是隻見增多,不見減少……
相府中。
第五輕柔輕裘緩帶,手中持着一柄小小的剪子,正在爲自己的書桌上的盆栽細細的裁剪,動作輕緩,神情愜意灑脫,雙眸平靜如水。
一天前的那種稍稍急躁,已經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韓布楚和景夢魂等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什麼事?慌什麼?”第五輕柔淡淡的說道。依然全神貫注在盆栽上,連眼角餘光也沒有看他們。似乎此時此刻,他的全心神之中,就只有這一盆盆栽。
高升剛要說話,卻被韓布楚輕輕拉了一下衣袖。
第五輕柔旁若無人的修剪着盆栽,修剪完畢,居然還從不同的方向看了看,這才滿意的拿起一塊雪白的絹巾,將修剪下來的枝葉包在了裡面,又從容的洗了洗手,時間已經過去了幾乎半個時辰。
這才坐了下來,道:“你們急匆匆的來,難道是有什麼大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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