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老薩已經遍體鱗傷,到了後的階段,此測,突然撕心裂肺的一聲大吼,猛然跳了起來,但身在半空,就被數百杆長槍幾乎在同一時間刺穿。全文字
戰場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靜
看着狼藉一片的整個區域,看着在這一戰之中崩塌的所有建築,所有人都有些如夢初醒的感覺。
唯有地上的鮮血,還在靜靜地流淌,竟然發出輕微的嘩啦啦的響聲。
“終於結束了”楚陽疲倦的站着,喃喃道:“圍剿兩位王座,付出的代價,居然是如此的沉重。”
身一晃,幾乎一叉栽倒在地孔傷心後的一擊,雖然已經是油盡燈枯,但卻依然讓楚陽差點一命嗚呼
那一掌,若是拍在紀墨身上,便是正中胸口楚陽突然挺身而出,那一掌就打在了楚陽的右胸五臟猛的一陣震動,肋骨瞬間斷了好幾根
萬幸的是,孔傷心那後的力量也就到此爲止否則,若是九劫劍魂不主動出擊的話,還真保不住楚陽的命
“清點傷亡,全力追剁另一名逃走的王座”楚陽下達了這個命令,喉頭一甜,又吐出一口鮮血,搖搖欲墜。
現在楚陽很奇怪的是,鐵補天在搞什麼爲什麼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也不來而且,兩位影護衛也是一個也沒見
若是來一個,這一場戰鬥也不會慘烈到如此地步”
終於告一段落,鐵雲城也陷入了相對的平靜之中。
對金馬騎士堂餘孽的追捕依然沒有任何放鬆鐵雲城內的搜查也依然在繼續;而整個鐵雲國通往大趙的地區,也開始了排查。
但楚陽知道,這些恐怕沒什麼作用了。已經逃走的那位王座,再被發現並且抓回來的機會,實在是太小了。
現在,楚陽正在軟榻上躺着,全力療傷。
紀墨的傷比他要輕得多,在這裡待了一會就覺得不自在,楚陽只好派人將他送回了天兵。
走的時候紀墨什麼也沒有說,似乎今夜跟隨楚陽出來玩,只是一次普通的遊玩而已,至於受傷,對江湖兒女來說,也不過是家常便飯。
但他的眼中,卻是明顯的多了幾分凝重和思考,看着楚陽的眼神,也比從前多了幾分敬重,不再那麼玩世不恭了。
這些世家後人每個人都有極深的城府。並不是說,楚陽這一次救了他的命,他就從此對楚陽忠心耿耿生死不離這是不可能的
再說,楚陽之所以替他受傷,也是因爲紀墨先爲楚陽出了手
但,楚陽這一次卻在他的心中,牢牢地種下了一個關於“兄弟”這兩個字的種
什麼是兄弟
那浴血奮戰身陷絕境卻猶自互相呼應,爲了自己的兄弟流盡後一滴血的孔傷心與陰無法就完美的詮釋了兄弟這兩個字。
孔傷心是臭名昭彰的獨腳大盜,而陰無法是兇名遠播的殺手頭;還有一點:他們都是敵人而且對自己的軍隊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但臭名和敵對的地位卻完全不能掩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生死相托的兄弟感情
雖然對他們兩個恨之入骨,但對他們之間的這份兄弟感情世間男兒卻沒有一個人不羨慕
這是兄弟
紀墨沉思着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楚陽靜靜地躺在補天腦海之中也是一遍遍的在回放着,孔傷心後的舉動。那燦爛璀璨的刀光烈日,那凌空爆裂的王者金冠,後,看着自己兄弟逃走的方向的目光,是那樣的雋永而真摯。
想着想着,楚陽就嘆一口氣;這樣的兄弟,不愧爲兄弟
陰無法此生能有過這樣的一位兄弟,不論生死,此生皆無憾了
楚陽的肋骨斷了三根,每次嘆氣,都會引起一陣鑽心的疼痛,但這份疼痛,卻讓他清晰地想起當時的孔傷心的神態,於是就又嘆一口氣。
後的孔傷心,可說是死在楚陽手中,九劫劍劍尖一擊,直達心臟,當時就已經將他殺死
對於殺死孔傷心,楚陽並不後悔。見證了敵人的這段感情,楚陽也覺得很感動。但,敵人就是敵人啊,楚御座忍不住又是長嘆一聲。
楚陽的長吁短嘆,讓在一邊照顧他的烏倩倩心痛不已。不由輕聲勸道:“本就受了重傷,你還這麼唉聲嘆息的感慨什麼,好好的養傷吧,天大的事,也等傷好了再說。”
一聽她這句話,楚陽卻又輕嘆了一口氣,問道:“近,有門派的消息嗎”
“沒有。”烏倩倩神色有些黯然,低着頭道:“爹爹好長時間沒有傳消息過來了。”
“嗯”楚陽低低的舒了一口氣,眼神有些迷惘的看着窗外,輕輕地道:“每次受了傷,我都很想念師知”
烏倩倩手一顫,怔忡的怔了一會,看着楚陽的眼神,突然變得無很溫柔,柔聲道:“我也是”每次受了傷或者生病,我就想賴在母親懷裡,盡情撒嬌,這也是人之常情吧。”
烏倩倩突然覺得,楚陽在這一刻,真的像一個符合他的年齡的小師弟,受了傷,總會脆弱,總會感慨。
現在她分明感覺到,現在的楚陽很孤單,就像一個受了傷痛卻找不到親人的孩,需要自己照顧,需要自己呵護”
她卻不知道,楚陽所說的受傷,是指的前世;前世的時候,獨身一人的楚陽,每次受傷之後孤獨的自己蜷縮在一個角落裡自己療傷的時候,總會想起少年時自己受傷或者生病的時候,孟超然對自己的照顧。
每次一想起來,總是會感覺心中無限的酸澀和傷心。
“呵呵””楚陽輕笑起來,道:“可我卻不會撒嬌。”
烏倩倩嬌媚的白了他一眼,道:“你是男人嘛,撒嬌就成了笑話了。”說着端起手中剛剛有些冷的藥湯,用湯匙舀了一下,自己嚐了嚐,款款坐在牀邊,溫柔道:“來,吃藥了,張嘴,乖”,
烏倩倩的聲音就像哄小孩,楚陽有一種啼笑皆非的衝動。
“杜先生還要過一會能來吧”好像皇宮裡忙得很。”烏倩倩道。
“這點傷,還麻煩杜先生做什麼。”楚陽眼中隱隱有一絲光芒閃爍。
就在這時。
“御座,太殿下來了。”陳雨桐進來稟報。
話音未落,鐵補天已經走了進來,臉上依然是平和淡然,但眼底深處,卻是充滿了疲倦的血絲。
“楚御座,對不起,孤來晚了”鐵補天站在楚陽牀前,第一句話就是道歉。
這讓烏倩倩大出意料之外。一國的儲君,竟然第一句話就是道歉
“沒啥可對不起的。”楚陽淡淡地道:“太殿下可知道,這一戰我們死了多少人”
“對不起,實在是孤心急如焚,昨夜宮中突然來報,說父皇病情突然惡化,杜先生說,或者就在這一夜之間孤匆匆而去,兩位影叔叔也是竭盡了全力,將父皇的元氣穩住,直到今晨,知道,城中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而楚御座也已經完成了一次重大行動。”
鐵補天的口氣中,有淡淡的愧疚。
他也明白,若是自己能夠在第一時間與楚陽配合的話,那麼,大戰的損失將會減少一倍以上,甚至多
但關心且亂之下,鐵補天雖然明知到楚陽今天晚上會有大的行動,卻還是先去了皇宮。
“哎”楚陽嘆了口氣。鐵補天認錯態度很誠懇,楚陽也不好說什麼。再說,這件事也不能就說是鐵補天錯了;人家的親生父親病重,總不能讓他置之不理吧
而且,鐵補天前去皇宮,又是在楚陽佈置行動之前,這就加難以厚非了。
“御座”傷亡數字統計出來了。、,陳雨桐再次進來,臉色卻是沉重了很多。
“嗯,如何”楚陽問道。
“陣亡將士三千三百七十人傷者,九百六十三。”陳雨桐道:“這是軍隊損失,而補天之中,陣亡七十七人,傷五十六人太府客卿,陣亡十八人,傷三十五人。刑部所屬,陣亡一百六十人整,傷九十四人。”
“補天成堂主重傷,御座大人重傷。”陳雨桐說完,低低的嘆了口氣。
鐵補天在一邊,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八個人一共僅僅八個敵人其中四人,死在亂箭之下而這些傷亡,基本都是死在另外四人手中,而另外四人之中,其中三人是兇悍每個人的手下,都收走我們一千以上的人命”楚陽淡淡地道:“這,就是高手的力量。”
鐵補天驀然間面紅耳赤。
自己這一方也有高手的力量,卻被自己帶去了王宮若是兩位影參戰,那麼,這些傷亡數字絕對可以改寫
甚至,可以完全沒有
但卻沒有
楚陽並沒有說什麼,但鐵補天聽得出來楚陽話中的意思:你的父親是父親,那麼,這四千多人有多少個父親有多少人是父親
鐵補天愣了一會,臉上露出愧疚之色,緩緩道:“孤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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