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紅?那是雅兒師兄邪醫的得意之作,它居然毒死了雅兒?雅兒和邪醫是同門,難道她不知道百花紅?還會輕易中毒?
“那是雅兒師兄做出的毒藥,她不會不知道的。”
“假如,它混在薰香和每日喝的藥中,掩蓋了原本的味道,最後由蕭鄭玄親手把一碗百花紅灌了下去呢?”
“你是說,蕭鄭玄親手把百花紅給雅兒灌下?”東籬軒倒抽一口涼氣,世人包括他還有白傲宇,他們都認爲雅兒是體弱多病,加上長年抑鬱的關係,油盡燈枯而亡,怎麼會料到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
“我的母親身懷劍術,又是毒醫一脈出身,她的身體會差?她多年來的虛弱,皆是由於每日攝入少量的百花紅,最後的一碗百花紅葬送了她的性命,否則依照母親這樣的身體,又怎麼會鬧出虛弱不堪的問題?”
“那麼是誰給她下的百花紅?是誰?”東籬軒沉聲問道,此刻他的表情很可怕,眸中是沉沉的烏雲,有種風雨欲來的味道,他的雅兒,他的雅兒,當初他不該任由她嫁給蕭鄭玄,即使強制讓她嫁給自己,也比被自己的丈夫強行灌下百花紅要好吧?
蕭千音一直觀察着他的神情,見他露出這樣的臉色,開始是疑惑,後來是明瞭,原來她的母親,不是那麼簡簡單單的人物,她竟能引得儒家家主傾心?這回蕭家即使迎來了儒家家主,估計也沒有人來救他們了,而且按照東籬軒現在的模樣,蕭家只怕會死的更快!還指望有人來幫他們?
“還有誰?”蕭千音嗤笑一聲,道:“還有誰敢這麼做?蕭鄭玄最寵愛的女人,還爲他生了蕭家的少女,在我母親死後堂而皇之的坐上蕭家主母的位子,日子過得不要太愜意!”
“是麼?那麼你可以放心,即使你想放過蕭家,我也不會放過的!傷害雅兒的人全部要付出他們應有的代價!蕭家的事情我更不會插手。”
此刻的東籬軒是極其冷酷無情的,他當初會寵愛蕭鄭豔,只是因爲她的天真活潑像極了雅兒,甚至她的背影也像極了雅兒,說起來,她不過是雅兒的一個替身,毀掉她自己是沒有一絲心疼的,何況這個女人處處想要讓自己的兒子當少主,也不看看她有沒有能耐!少主的位子他承諾過已逝的髮妻,永遠是慕雲的。
蕭千音突然覺得他很馬後炮,有這麼多年來,以前怎麼就不見他關心母親了?以儒家家主的勢力,會不知道母親在蕭家的日子?現在纔來說這些會不會太晚了點?
“那就多謝儒家家主了。”思及至此,她的口氣也冷淡上了幾分,對於這樣的東籬軒,她是感到點點不屑的。
蕭家——
“姑姑,你總算來了!”前廳中蕭芊芊坐在椅子上,而蕭炎則是坐立不安,不停地在原地踱步,還不時的朝外面張望,在見到那道嬌美的身影后,兩人立刻迎了上去。
“嗯,芊芊,炎兒,事情現在怎麼樣了?”蕭鄭豔沉着臉問道,不復在東籬軒面前的纖柔嫵媚,多上了幾分凌人的氣勢。
“父親還有兩位長老,已經全部認罪了,陛下都聽到了,現在定國侯要求陛下處理他們,雖然陛下還壓着,估計是顧忌儒家的關係,但東慕雲表態了,陛下這幾日裡恐怕就會處理他們了。”
“哦?按照兩位長老還有哥哥的性子,怎麼會抖摟出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蕭千音用的計,她設計讓父親還有兩位長老說出了事情的真相,是他們毒死了北宮雅!定國侯本來就因爲北宮雅一事記恨蕭家,這次抓住了機會,還不得針對蕭家?”
“蕭千音實在是欺人太甚!她以爲她是什麼!居然敢和蕭家作對?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的!”蕭鄭豔狠狠的說着,她安撫性的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放心,這次我說動了老爺與我一起來,他那麼寵愛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真的麼?儒家家主當真會管蕭家的事?有了他的支持,蕭千音必定不敢輕舉妄動的!”
蕭炎面露得意之色,這回看蕭千音還有什麼招?!即使背後有墨家鉅子又如何?儒家家主的地位和墨家鉅子旗鼓相當,儒家和墨家不可能爲了這麼點事,就鬧起來,畢竟誰都不想先惹出事。
“說的是,老爺去拜訪墨家鉅子了,等他回來後我自會和他說的,一定不會讓哥哥和兩位長老有事的。”
“多謝姑姑,有姑姑在,蕭家一定不會有事的。”
“拜見父親。”東慕雲和東慕離早就收到了自家父親會來國都的消息,特地派人收拾出一處院子,然後看到坐在大廳安然喝茶的男子,恭敬地行了禮。
“嗯,起來吧!”東籬軒擡眼瞥了兩人一眼,道:“你們知道爲父的來意嗎?”
東慕雲微微彎了彎身,迎上去答道:“慕雲略知一二,父親定是爲了蕭家一事而來。”
“不錯,你們姨娘收到了蕭家的來信,得知蕭鄭玄還有兩個長老全部出事了,這纔要爲父與她一起來,事情的前因後果你們都知道了?”
“是的,慕雲清楚父親或許會生氣,可慕雲還是要照實說,這件事當真是蕭家那羣人的錯,所以我纔不出面管蕭家的事,何況他們做的事情實在是罄竹難書!”
“是麼?”東籬軒面上表情難測,有些陰晴不定,他的神情令東慕雲感到忐忑不安,父親會不會生氣?
“是的,父親,這件事真的不能怪蕭千音,是蕭家那羣人欠了她的,以及她母親的,您是不明白事情的原委!”東慕離忍不住開口辯解,他不希望父親因此對付蕭千音,況且這件事本來就是蕭家人的錯。
“事情的原委?這點你們大可以放心,我是決計不會管這件事的,我來這裡,是打算看劍術比試的,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