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就對了!”烏小川點了點頭,凝神說道:“九竅靈爐之中雖然炎火之氣極爲強盛,卻因爲煉製丹藥的緣故,天地靈氣之濃郁遠非外間可比,羅師弟這種進境恰好印證了這一點。”
羅雲輕輕點頭,片刻後忽地目光一亮:“即是如此,想必兩位師兄在久經輪值之下,也因此受益頗多吧?”
牛大寶聞言不禁苦笑搖頭,烏小川亦是笑容一僵,擺手道:“說來慚愧,我二人剛開始參加輪值之時,也發現了這種狀況,初時也是頗有進境。不過,好景不長,又經過數次輪值之後,我們便發現自己的修爲又回到平日裡那種進境,再也沒有額外的增幅。”
“噢?原來是這樣。”羅雲面色微沉,聞言不禁暗歎一聲。
烏小川亦是長嘆一聲,卻搖頭說道:“師弟不必如此,這種狀況其實因人而異。我也向其他師兄打聽過,他們雖然久經輪值,但每次輪值過後修爲都會出現或多或少的增長。後來我才漸漸明白,這都是資質所限,像我跟牛師弟這等資質,就算天天泡在靈爐之中,也難成大器呀!”
羅雲撓頭澀笑道:“師兄言重啦!”
烏小川搖頭苦笑一聲,擺手說道:“唉,不說也罷。像師弟這種資質就算沒有靈爐的增幅,修行進境也是快得令人羨慕呀!”
牛大寶沉吟少頃,皺眉說道:“此次輪值顏石奸計未能得逞,想必不會善罷干休,羅師弟還須時刻提防着他,免得他又使什麼陰招暗算於你。”
羅雲心頭一凜,向着牛大寶拱手說道:“多謝師兄提醒!”
烏小川向着石洞之外遙望片刻,收回目光鄭重說道:“關於乾坤靈火九竅爐的一些傳說,羅師弟可能還不知道吧?”
羅雲神色一動,拱手說道:“願聞其詳!”
“傳說乾坤靈火九竅爐下方乃是一處地火靈脈,據說自上古之時便已存在,但在那個時候,這道靈脈卻不像現在這般溫馴,而是邪火四溢,狂暴之極,以至於方圓數千裡猶如一片煉獄。根據傳說描述,上古之時從靈脈之中噴出的岩漿可以直衝九天,其中夾帶的邪火則能焚化萬物,像雲洲遠近這些山脈,便是地脈之中的岩漿冷卻之後所演化而成的。”
“竟然如此可怕!”羅雲雙目一瞪,心頭一陣駭然。
“嗯,據說後來有仙人橫空出世,施展莫大神通引動九天玄河之水倒灌而來,這纔將地火靈脈降服,使得遠近得以繁衍生息。”
羅雲聽得心頭大震,呼吸漸促,這等大神通簡直是匪夷所思,完完全全超出了他的想像之外,他心頭的震撼便如驚濤駭浪一般狂涌不停。
“不過,這處地火靈脈太過強盛,雖然經過玄河之水澆灌之後再也無法爲害四方,卻始終無法徹底熄滅,久而久之便演變成了乾坤靈火。”
“原來如此!”
“再後來,又過了不知多少萬年,一位大能之士自東方極遠之處乘風而來,在乾坤靈火之上鎮以九竅玲瓏塔,青木谷一門便是由此而來。”
羅雲聞言恍然大悟,大張的嘴巴一時無法合攏。
烏小川長舒一口氣,目光轉動間,思緒漸漸回到現實中來。
“經過歷代祖師的改造,這座九竅玲瓏寶塔,便成了現在的乾坤靈火九竅爐。”
羅雲嚥了咽口水,深深呼吸壓下心頭的震駭,讚歎道:“怪不得九竅靈爐表面靈紋遍佈禁制重重,原來竟有這等不可思議的來歷!”
“經過這些年的演化,乾坤靈火已漸漸形成一套獨特的運行規律,每年都有一個短暫的間歇期,這段時間少則十幾日,多則月許,在此期間靈火深藏不出,九竅爐也無法煉丹。像我們這些普通弟子,也正好趁這難得的機會在修行上多下些功夫,或者是外出遊歷一番。”
羅雲沉吟片刻,隱約猜到了烏小川的用意。
目光閃動道:“即是如此,那今年的間歇期是否已然臨近了?”
烏小川雙掌相合,讚道:“師弟果然聰明!下個月便是靈火間歇期,在此期間師門會安排弟子外出歷練,這等機會對於內門那些高手來說自然算不了什麼,但對於我等丹塢弟子卻是極爲難得,眼下師弟的修爲實力已不在我二人之下,不妨早早做些準備,靜待歷練之行。”
羅雲心思涌動,點頭說道:“多謝師兄提醒,不過,這歷練之地又在何處?”
烏小川凝神道:“歷練之地便在茫茫羣山之中,乃是一處名爲幽潭幻境的地方。”
“幽潭幻境?這是怎樣一處存在?”
“那是一處水下空間,雖然位於幽潭深水之下,卻自成一體並不在潭水浸泡之中,內中山石草木應有盡有,甚至還有日月星辰這般存在。”
羅雲眉頭緊皺,烏小川這番描述令他感到有些費解,既然是在水下,又如何能不在潭水浸泡之中?
看着羅雲的表情,烏小川已有所領悟,片刻後會心一笑。
“具體情形如何,等師弟身臨其境之後自會知曉,在此之前只須勤加修行,備好法器丹藥靜待師門安排便可。”
羅雲壓下心頭疑惑,對烏小川拱手致謝。
牛大寶接口道:“我和小川也會前往幽潭,屆時你我三人同行,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
幾人談意甚濃,羅雲離開之時明月已如玉盤一般高掛東天,在二人遠遠目送之下他快步走回了四十九號石洞。
羅雲關閉洞門盤坐榻上,回想着連日來的經歷,漸漸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之後他拋掉雜念,催動青木訣凝神內觀,在強大靈覺感應之下,丹田深處那道奇異火苗變得若隱若現。
他凝神感受之下,發現那道火苗仍在以合乎心跳的頻率緩緩跳動着,氣息雖然不甚明顯,卻依然能夠實實在在的感應到。
對於這道火苗的來歷,他只知道是在靈泉初生之時所形成,其他卻一無所知,在記載青木訣的木牌之上也找不到任何記載,思索片刻便覺心煩意亂,只得暫時壓下心中念想,留待以後去找朱九,看能不能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