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緩緩點頭,面色凝重地說道:“這般景象,幾乎震動能整個崑崙神域腹地,此刻想必已經驚動了不少人,不管與崑崙神樹有沒有關係,我們都要前去探察一番,以免錯失良機。?”
蕭青竹面色一肅,沉聲說道:“事不宜遲,咱們即刻動身”
話聲一落,二人便各自祭起長劍,也顧不得作任何掩飾,化作一青一紫兩道遁光向視線盡頭異象傳來之處飛遁而去。
事實正如羅雲所料,遠方的異常景象很快便在崑崙神域腹地傳播開來。
幾乎在二人動身的同一時間,察覺到這種異象的衆多修士便紛紛騰空而起,駕着遁光向那處異象所在疾衝而去。
距離鎮魔殿數百里之外的一處密林之中,幾位烈焰宗的弟子和兩名黑袍男子正在進行一場激烈廝殺。
在這片密林中的一處空地上,殷玄海周身黑氣升騰,與三名身穿紅袍的烈焰宗年輕弟子各施手段,戰得難解難分。
這三人都是築基境後期的修爲,出手之間毫無保留,都是大威力的殺戮功法。
儘管他們用盡了全力,也給殷玄海造成了一定的傷勢,但對方卻像是鐵人一般,根本無懼這些創傷,從始至終都保持着極強的戰力,就連法力都未曾下降多少。
三人越戰越是心驚,以三敵一之下,仍然喪失了主動,隱隱快要被殷玄海壓在下風。
而在另外一邊,一名紅袍女子卻與李玄琨激戰不休。
此女神色倨傲,生就一副豔麗無雙的姿容,周身更是流露着一股火熱的氣息,不過此時此刻卻面色略顯蒼白,看上去似乎消耗不小。
反觀李玄琨,舉手投足之間卻顯得無比從容,雖然一時無法得勝,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似乎並不急於將對方拿下。
紅衣女子苦戰片刻,終於不再猶豫,右手一抖祭出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紅色圓珠。
這顆火紅色圓珠方一出現,一股火熱氣息便陡然涌現而出,近前的巨樹被這股氣息烘烤之下瞬間便化爲了一棵棵巨大的枯樹,轉眼之後更是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李玄琨雙目一縮,面現一絲忌憚之色,片刻後卻眉頭微皺,疑惑說道:“萬火晶珠沒想到這件寶貝竟然落在了你的手裡不過,似乎靈力大損,難道只是一件仿製品而已”
對方的反應令紅衣女子內心一陣暗喜,當即怒叱一聲,冷冷說道:“什麼仿製品這顆就是貨真價實的萬火晶珠”
話聲一落,此女也不多作猶豫,當即將手中那顆火紅色圓珠一拋而出,一股駭人的烈焰頓時升騰而起,轉瞬之間便把李玄琨圍在了其中。
在團團赤焰的烘烤之下,籠罩在李玄琨周身的黑氣頓時受到壓制,變得有些漲縮不定,似乎十分畏懼萬火晶珠的強大靈力。
不過,李玄琨除了眉頭微皺之外卻並無更多反應,片刻後冷然一笑,雙手結出一個古怪法印,一股濃濃的陰寒氣息頓時狂涌而出,轉眼便將赤焰迫了回去。
“哼我還以爲有什麼了不起,沒想到萬火晶珠只是初步覺醒,倘若只能施展出這點威能,這件寶貝老夫就留下啦”
話聲一落,李玄琨當即右手一伸,向着懸浮半空的火紅色圓珠一把抓去。
紅衣女子見狀面色一變,不過轉瞬之後卻冷哼一聲,眉宇間殺機一閃,雙手飛速結印一道法訣疾射而出,當即沒入那顆萬火晶珠之中。
與此同時,李玄琨身形一晃,右掌之間黑氣狂涌,堪堪將萬火晶珠抓在了手裡。
便在此時,這顆火紅色圓珠卻忽然生出了異變。
只見圓珠之中白光一閃,一道純白色火焰驀然狂涌而出,當即便將李玄琨的右掌反包其中。
李玄琨雙目一縮,面現一絲驚慌之色,再要收手卻已經來不及了。
那道白焰順着他的右臂狂涌而起,眨眼間的功夫便將他周身籠罩起來,並釋放同一股駭人的熱浪,將籠罩在他周身的滾滾黑氣都焚燒一空。
“啊”李玄琨在白焰的包裹之中慘叫不已,右手雖然早已收了回來,但那些白焰卻如影隨行,根本無法驅散。
紅衣女子懸浮數十丈之外,腳踏虛空冷冷注視着滾滾白焰,周身流露着一股傲然不羈的氣勢。
然而,片刻間的功夫過後,白焰包裹中的李玄琨卻漸漸安靜了下來,甚至連慘叫聲都戛然而止。
見此情形,紅衣女子異色一閃,不喜反驚,面色變得凝重之極。
短暫沉寂之後,白焰包裹中的李玄琨驀然大吼一聲,周身忽然騰起一團詭異的灰白色光芒,這團光芒圍着他周身一陣盤旋,便將白焰隔絕在外。
片刻之後,隨着李玄琨右手捏訣輕輕一點,這團灰光驀然一漲竟將外圍的白焰一吞而沒。
在灰光的包裹之下,白焰僅僅掙扎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一潰而滅,徹底消失無蹤。
紅衣女子見狀不禁大驚失色,右手捏訣便要再次催動萬火晶珠,不料李玄琨隔遠猛拍一掌,頓時將萬火晶珠擊飛了出去。
“小小年紀便能激發出白元聖火,資質倒也着實不差,看來我真是低估你了。”李玄琨周身被白焰燒得一片焦黑,就連麪皮都被燒出一個大洞,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不過,令紅衣女子大感駭然的一幕隨之呈現。
李玄琨殘破的麪皮上掠過一絲詭異的笑容,轉眼之後深可見骨的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彌合起來,不久便長出了一團團烏黑色的肉芽。
幾個呼吸之後他的麪皮已然完好如此,只是看上卻有些發黑,除此之外與常人無異。
紅衣女子見狀眼角不禁劇烈抽搐,心頭更是駭然之極。
這等自愈能力對於築基境修士來說並不罕見,但對方的路數卻明顯有些詭異,完全不像是正常的功法,就算是一般的邪修也沒有如此能耐,更別說在“白元聖火”的攻擊之下還能安然脫身了。
對方的種種手段明顯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當即令她心生退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