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傾狂的話音落下,那六隻魔獸已是迅捷的撲了上去,衣服撕碎的聲音,驚恐的呼救聲,以及骨頭被咬碎的咯吱聲響徹幽谷,如一曲懾人心魄的音章,讓人寒毛咋立,心神飄忽,衆學生看得是一陣呆愣,這是屍骨無存了!
儘管看到傾狂如此血腥殘酷的一面,衆人心裡卻是沒有覺着一點的害怕或是懼意!因爲他們明白,傾狂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們!
“這就是你們耗費所有靈力捕獲的?”踱步站在了大鵬身旁,傾狂淡淡的話語聽不出她的情緒是好是壞。
衆人點頭,也是因爲這隻大鵬他們纔會與馴獸公會的人發生衝突的。
“等級是不錯,九星神獸黑羽金睛鵬,但是,卻是不值得你們如此不要命的去獲得!”傾狂冷漠疏離的眼眸裡,此時是蘊着一絲怒意。這讓衆人是一陣不解的望着她,不明白她爲何會如此生氣!
“我教你們歸一陣法,是讓你們保命,而不是送命!你們可有想過,若是我剛剛沒有及時趕來,或者我根本就不在這裡,那你們豈不是就命喪馴獸公會那羣人手中了?你們有沒有想過,這裡是死亡森林,是隨時都充滿着危險,隨時都可能掉命的地方,你們認爲,沒了靈力的你們,還有能力活着出去?你們在行動前可有瞻前顧後?可想清楚它值不值得你們如此拼命?”
傾狂的句句反問,聲聲訓斥,如厲鞭一般鞭笞在衆人的心上,此時他們才恍然大悟,他們究竟是做了一件多麼蠢的事!他們自以爲是的以爲解決了眼前的危險就天下太平了,卻不想暗處卻是潛伏着無數的危險在等着他們!深深的垂下自己的腦袋,他們只覺自己似乎有負傾狂平日的教導了!而月流影心底更是自責,若非他的命令,也不會致衆人於險境,他有負隊長這個稱謂......
看着是個同自己個子般大小的少年少女,像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低着頭,傾狂心裡雖是生氣,卻更多的是關心甚至是心疼,她其實真的很不想訓斥他們,可是若是不說,她怕他們下次會再犯,不是每次都會有今日這般的運氣。心裡輕嘆了一聲,聲音變得溫和了一些。
“今日我訓你們,是希望你們明白,有時候戰鬥不一定要非爭得個輸贏,要懂得保存實力,這樣以後才能捲土重來,更不要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而是要將目光放得更長遠些才行。活着,是我們最大的本錢,而智慧,是別人永遠搶不走的財富!你們,要學的就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本錢,利用現有的財富去賺取更多的利益!”
不經一番徹底的深談,就不會有刻骨的明白,而傾狂今日的這番話是深深的烙印在了這羣學生心中,如心頭揭不去抹不平的疤痕,是那麼顯眼而深刻。
回到集合地,傾狂並沒有讓他們繼續進行對抗訓練,而是進行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集體交談,話題很簡單,內容也不深奧,卻是讓每個學生有了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他們的導師其實也只是跟他們一般有情緒有感情,只是她更懂得如何控制那些情緒而已......
望了眼已是進入深眠的學生,傾狂的脣角勾起了一抹平和的笑意,心裡暗歎,他們已是融入到了她生命,成爲了她的另一個責任了!將冰羽他們喚出,暗中保護着這羣學生後,傾狂便是閃身進了天之星。
原本以爲還會和以往一般,入眼便是流觴帝絕的身影,只是此次傾狂是轉身打量了個遍也沒發現她。想來是有什麼事吧!飛身於竹屋的二樓陽臺,傾狂在竹椅上躺了下來。因爲訓練,傾狂已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一下了,這不身子才沾上躺椅,人就沉入了夢鄉。
等流觴帝絕從訓練那羣神獸的地方回來,看到的便是一幅寧靜的睡美圖,青絲雪顏,紅衣灼灼,唯美動人。
俯身蹲在傾狂的身旁,流觴帝絕用手輕輕的撫平她那微蹙的眉頭,眼底的心疼一閃而過。第一次見面時,他只覺着傾狂是個氣勢非凡,張揚狂傲且才思敏捷的少年,她的身上有着一股讓人折服的魅力,流觴帝絕覺着她的未來必然是多彩多姿的。
後來,她那一次無意識的俯身,清幽的女兒香,讓他知道了這個驚才絕豔的少年竟是少女裝扮的,流觴帝絕忽然有了一種驚喜,當時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何會有那樣的情緒,他不想去探究,於是隨了自己的心走,可是隨着這些日子對她的點滴觀察,流觴帝絕知道,恐怕這輩子他都願意留在這一方天地了,只因這裡有她。
明明也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女,本該是有着許多普通少女該有的心性、情緒、夢想甚至俏皮和玩鬧,但是她卻是有着一種看盡滄海桑田,看穿世間百態,看透凡塵俗世的超凡脫塵心境。她可以很冷血很殘酷,也可以很感性很溫馨。她就是一個謎深深的吸引着流觴帝絕!
修煉不知歲月更替,時間亦如流水飛逝,一個月的時間匆匆而了,當傾狂他們帶着這羣學生回到帝國學院時,學生爭霸賽已是在緊鑼密鼓的準備着。
一個月的訓練,這羣學生是早已褪去的原先的溫潤與青澀,身上穩重凌厲的氣息恍若經過多年廝殺的戰士,有着讓人退怯的威勢。當墨寒望着這羣脊樑挺直,臉龐剛毅的少年少女,心底感嘆萬千,龍炎大陸的未來,天下將會是他們!
遣了衆人去休息,傾狂四人與墨寒一道進了墨院,墨寒是早已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乖徒兒,你們真的是在死亡森林裡訓練了一個月?”
傾狂擡眼如看白癡一般的瞟了墨寒一眼,心下道不在死亡森林還能在哪?當他們那身凌厲氣息白來的!
“他們的實力現在都是怎樣?這次比賽可有信心?”想着剛剛看到他們個個腳步穩健,實力卻是他怎麼也看不透,墨寒心裡就好奇了,心想定然是傾狂用丹藥給他們掩了過去,不然憑他半步神的實力怎麼會看不出這些少年的水平,當然有個例外,就是傾狂的實力墨寒是一直摸不透的,除非她自己願意顯示。
早已是習慣了墨寒在耳邊如此嘰嘰咋咋的模樣,傾狂四人已是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了。坐在屋前的古樹下,風戰朔是極爲自然的拿出了一套茶具,傾狂不知何時端出了幾盤靈果放在了石桌上,風戰魂與風戰烈拿亦是拿出了幾盤小點心。幾人已是好久沒有這般愜意的坐在一起。
看着四人是絲毫沒把自己的話聽在耳裡,墨寒苦喪着臉坐了下來,想倒杯茶喝來着,卻發現那風戰朔似是故意的一般只拿出了四個杯子,無奈,墨寒只得自己從戒指裡掏一個茶杯出來。墨寒都不記得自己是從何時起有了自備茶杯的習慣了,他若是仔細想想定能記起那是從傾狂他們四人住進墨院的時候開始的。
傾狂四人幾不可見的對視了一眼,眼底的笑意是極爲的默契!好吧,看着在那鬱悶的墨寒,幾人心裡同時承認,他們就是故意的!
“老頭,給我們說說比賽的事吧!明天不就要開始了麼?”風戰朔真的是極爲難得的第一次想着不爲難墨寒,出聲打消了墨寒那一身的怨懟。
總算是見有人理自己了,墨寒又好像活了一般,興致勃勃的開講了起來,“比賽很簡單的,就是團體賽和個人賽。團體賽是每個班分成幾個小隊,然後按照抽籤的形式決定對手,最後獲勝的隊伍是哪個班,那就是哪個班獲勝。個人賽,每個班只能有二十人蔘加,規則也是按照抽籤的形式決定對手。”
“靠,這麼簡單?”風戰朔心裡還以爲這學生爭霸賽有多厲害呢,沒成想竟是這般沒有挑戰性。當下是撇了撇嘴,臉上神情甚是不屑。
其實不要說風戰朔嫌棄,就連墨寒自己都覺着瞧不起,心想那些導師想要較量也該拿點激烈的比斗方式出來啊!起初還以爲他們有什麼絕招呢,現在看來墨寒都覺着不消比試,他都清楚最終獲勝的會是誰!想想平日看到傾狂訓練那羣學生,那對抗賽可不是一般學生能抗的。這次,那些導師是純粹找抽!
“這麼簡單,那明日我便讓他們隨便比比,走走場子!”免得那羣人太過丟臉,傾狂無良的在心裡加了句,光聽這比賽規則她都提起興致!
好吧,雖然傾狂的話說的是很狂妄,但墨寒卻是贊同的很,心下又是一陣後悔,想若是當初讓寶貝徒弟再多帶些學生,帝國學院學生的實力又該提高好幾個水平了!
“話說回來,明天那比賽你們可以隨便比比,但是再過幾個月的奪令賽,你們可就不能馬虎了!”想到五十年一次的奪令賽又要舉行了,墨寒的神情難得認真嚴肅了。
奪令賽可以說是龍炎大陸的最爲龐大的一場比試,它不僅牽涉到四國、四世家還有五公會和帝國學院,還是一個龍炎大陸勢力從新排位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