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流觴帝絕在看自己,傾狂不禁擡眼看向他,眼底閃過一些疑惑,“你在看什麼?”
“傾兒爲何把面具摘了?”收回自己異樣的神色,流觴帝絕淡淡一笑,目光輕柔的看着傾狂。
“啊?”傾狂擡手撫了下臉,這才發覺,自己早已是摘了面具的,脣角微揚,勾起一抹清淺笑意,“已經沒有必要再戴着了!”
“爲何?”不知爲何,流觴帝絕心底是並不希望傾狂將面具摘下的,他只覺面前的這張面容太過美麗太過讓人沉迷了,而他很不願意讓旁人看到!
“這張臉是該讓世人看看了,讓他們瞧瞧它的主人何曾廢材弱小過!讓他們知道我風雲傾狂從來就不弱者!”聲音清冷卻堅定,眼眸明亮且自信,神情邪魅並張狂,周身氣息如王者降臨,睥眤天下,爲其獨尊!
流觴帝絕望着面前紅衣張揚的傾狂,心輕顫着,眼眸裡溢滿了溫柔,這一刻,他的心終是確定了!他想陪着她,無論天涯海角,地獄天堂……
“傾兒,可以說說你的事麼?”一旦決定了自己心中所想,流觴帝絕便想了解傾狂的一切,想知道她的過去,想體會她的感受,想拉近他們的距離。
“呵呵……我?不過是十幾年的廢物突然變成了絕世天才,有何好說的!”傾狂嗤嗤一笑,眼底的諷刺一閃而過,神情卻一如以往的冷漠疏離!廢物還能如何,不就是被天下人諷刺,嘲笑,譏諷甚至是欺負罷了!而天才,那就是被人吹噓,追捧,擁護和擡高罷了!
傾狂說的是隨意甚至是輕飄飄,但流觴帝絕卻聽出了十幾年裡她的酸甜苦辣,心酸悲苦以及隱忍偷生!流觴帝絕很不喜歡傾狂此時的這種語氣和神情,這讓他的心都有了種酸酸的感覺,他想抱着她……
“傾兒,你最近在忙什麼?好久都沒進來了!”隱去心底的怪異的情緒,流觴帝絕嘴角噙着笑意,又是一副灑脫飄逸的模樣,想起最近好長一段時間沒見着傾狂時心裡的鬱悶,流觴帝絕就忍不住好奇她最近都是在忙些什麼。
聞言,傾狂才恍然記起,天之星的時間是與外界不同的,外面過去五天,這裡面都估計都過了幾個月,也難怪流觴帝絕會這麼問了,而且自己似乎把外視這功能也關閉了。想到這些,傾狂覺着有必要把裡外的時間調整一致爲好。
“星兒!”傾狂擡眼看了看竹屋外,也沒看到星兒的身影,便隨口喊了句,卻沒想她的話音剛落,一個粉嫩粉嫩的小男娃娃就恍若從天而降一般,出現在了她的懷裡。
“主人,星兒好想你哦!”奶聲奶氣的話語,水汪汪的大眼,額心一道若隱若現的菱星,顯然突然出現的小娃娃就是星兒了。
看了看懷中的星兒,傾狂眼神也就一瞬間的詫異,便恢復了正常。心想星兒是這天之星的器靈,來去倒是隨心所欲,沒有顧忌的!
輕輕捏着星兒萌萌嫩嫩的小臉蛋,傾狂的神情不覺中變得柔和了,眼底亦是帶着一絲溫柔。許久未見到星兒他們,傾狂心底竟也覺着有些想念了。
“星兒,我也想你!”輕柔的聲音如春風繾綣,讓人聽着很是舒服,“星兒,你將這空間的時間調整到外界一樣吧!外視也打開。”
雖然傾狂契約了天之星,但是說來也不及星兒對天之星的瞭解,更何況傾狂不知不覺心裡已是對星兒有了依賴。
星兒在傾狂懷裡蹭了蹭,而後點點頭,雙眼輕閉了會便張開了,仰着粉嫩的小臉看着傾狂,“主人,已經弄好了!”
“呵呵......”清亮如泉水叮咚的笑聲,傾狂低頭就在星兒粉嘟嘟的臉上啵的就親了一口,眉眼帶笑,“星兒真能幹!”
傾狂的行爲可是讓星兒開心不已,一雙原本圓溜溜的烏黑大眼睛,此時笑得如一彎新月,心底如抹了蜂蜜一般的甜蜜,小小的腦袋蹭着傾狂,就像一隻小貓咪般乖巧的窩在傾狂懷裡。
而在一旁看着兩人互動的流觴帝絕心裡就有些不舒服了,起身一把將傾狂懷裡的星兒抱起放在了他原先躺着的竹椅上,看向星兒的眼神,眼底是閃過一道危險,見星兒身形瑟縮了下,便將目光轉向傾狂,面色如常,“傾兒,你還沒說你這幾天幹嘛去了。”
本來與星兒互動得好好的傾狂,被流觴帝絕的行爲弄得是疑惑不已,可見他跟沒事人一樣的看看着自己,而星兒也是一副乖巧的模樣坐在竹椅上,便也不作多想,將近幾日發生的事情一件不落的全說給了流觴帝絕聽。心裡可是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爲何對流觴帝絕要把所有的事情說得清清楚楚,就好像是在做彙報一般。
“你將夜閻放回去,不會給自己惹麻煩?”對於傾狂的表現,流觴帝絕心裡可是滿意的很,可是也有些擔心了。流觴帝絕雖然不是龍炎大陸的人,對大陸的各大勢力各大家族都不瞭解,但是他卻明白每一個勢力的存在都是因爲它背後有着強悍力量的支持,尤其是是那些千百年的勢力家族,他們的底蘊就更加強大了,他擔心傾狂的做法會引來夜家的強烈報復!
當然,流觴帝絕也不是有多看得起夜家,只是明箭易躲,暗箭難防,就算是他也有因此才淪落成這樣一個靈魂體,難保傾狂不會有疏忽大意的時候。
“夜家的麻煩,我倒是很樂意接!”他們不找麻煩,自己怎麼調查當年的事?傾狂心中暗想,更何況,自己雖煩麻煩,卻不怕解決麻煩!
流觴帝絕雖然不知道傾狂心裡在想什麼,但是卻知道她這樣做定然是跟她口中十一年前的事有關,跟她的父親有關。既知傾狂自己都不擔心,那流觴帝絕便也不多說什麼,心想要是最後實在不行,大不了自己幫她解決不讓她受傷好了,“你的煉丹水平是幾品?修復丹田的丹藥可是上古丹藥,不容易煉製的!”
“幾品我不知道!不過,你也知道修復丹田的丹藥?那可知有人煉成過?”傾狂煉丹藥完全是因爲自己的興趣愛好,而且對於龍炎大陸各類事情也就是這段時間跟着風戰魂三兄弟纔開始有了些詳細的瞭解,也知煉丹師的品級鑑定是需要去煉丹工會考覈才行的。不過此時,她對自己的品級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反而是對流觴帝絕提及的修復丹田丹藥的話很感興趣。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也知道有人煉製成功了!”見傾狂一臉好奇的神色,流觴帝絕眉眼上揚,嘴角勾起一抹邪肆且滿是趣味的笑容,臉上卻故作神秘的樣子,讓傾狂心裡更是想要探究了。
“真的?那你快說說!”傾狂難得少了些平日裡的冷漠淡定,此時是雙眼放光,神情有些急不可耐的看着流觴帝絕,隱隱的更是帶着一些期盼的神色。
知道傾狂心裡是急着救她的學生簡飛雪,流觴帝絕也不賣關子了,臉上神情帶着認真莊重,“我可以煉製那丹藥!”
流觴帝絕的話讓傾狂有些不可置信的將他上上下下着實認真的打量了一番,似是想從他身上找出一些他就是煉丹師的特徵或是找出一些他此刻在說話的證據,可是看到流觴帝絕那認真的神情,傾狂心裡相信了,他說的是真的,他是會煉製那丹藥。縱然心裡是相信了,傾狂卻還是忍不住調侃了一句,“你這一副高貴優雅,瀟灑俊逸的模樣,還真是讓我難以看出,你竟也是個煉丹師!”
“呵呵......倒是沒看出,傾兒對我的印象竟是這般好的!”一聲愉悅的低笑,流觴帝絕心情很好。
“印象好嗎?也許現在印象是好了點,至少我發現你也不是一無是處,會蓋竹屋,還會煉丹,總算是對我有點好處了!”傾狂似是極爲認可自己的話似的,輕輕的點着頭,擡眼看向流觴帝絕,臉上露出一副我總算是滿意了的神情,言語裡卻是帶着趣味和調侃,似是以前流觴帝絕就是一個只會拖累她的累贅。
流觴帝絕可是個聰明人,自是明白傾狂話裡的意思,又想起之前她跟自己爭奪竹屋時說的話,不禁額頭有些黑線了,心下嘀咕,這小傢伙倒是越發張狂了,他堂堂流觴帝絕,她竟然還覺着無用,當然更是覺着自己是不是該要慶幸一下,自己還會蓋竹屋和煉丹,不然自己在她心裡的位置豈不是很低很低......
流觴帝絕還沉浸在自己的各種吐槽中,半天不見他反應的傾狂,止住了自己的調侃,心想還是做正事要緊,“帝絕,你真的可以煉製那丹藥?”
“若是以前,煉製它不在話下,只是我現在是個靈魂體,恐怕是練不出了。”回過神來的流觴帝絕,臉上神情自信張揚,然而卻是一閃而逝,而後恢復到平日裡的瀟灑飄逸,彷彿他的神情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