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呯”
兩道爆炸聲。
黑白二道人突然炸裂,血跡斑斑。
密切注視着這一幕的修者不禁詫異,陸羽分明剛剛來攻,他們不思再拼一拼搏上一搏,居然匪夷所思地自殘了起來。
聖者境強者卻十分佩服他們的果決。
清楚陸羽斬殺他們的心思之後,一點留戀道行的心思都沒有,居然在瞬間毅然決然地廢了一身道行,從而使得速度提升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如此決心,並不是每一個將死的修者都可以做到的!
瞬間的提速之後,黑白二道人只於原地留下一團血影,整個人就模糊不見了影蹤。
墨玉麒麟與飛鱗王自恃修爲頗高,而且有專門破妄的神通,再如何快的軌跡都難逃他們一雙眼,仔細搜尋卻也沒有發現黑白二道人到底逃向何處。
陸羽施展殺手之後,雙手便負在了背後,不再理會消失了的黑白二道人。
一時間如此做法又引來了不少修者暗暗的議論,覺得陸羽託大的有,覺得陸羽故作聲勢實則根本不能留下黑白二道人的也有。
尤其是本就敵對四大聖族的一方修者,反倒如同得勝了一樣冷笑。
可現實總是那麼冰冷殘酷,那笑容綻放了只一瞬,就凝固在臉上了。
“噗”
“噗”
兩聲輕響。
如同石子投湖,非常輕微。
隨後血光乍起,已經消失不見的黑白二道人驀然出現。
身體四分五裂,五官分離,四肢崩碎,只餘兩團靈魂驚慌逃竄。
“……”
真武界再一次被震驚。
只有微風吹拂的聲音,沒有其他異響。
衆生靈再一次發現,即使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高對陸羽的認知,依舊低估了陸羽的修爲。以全身道行換的逃竄速度何等之快,陸羽未有其他手段,就輕易斬殺黑白二道人,如此手段,放眼此界怕是無人能及!
青龍、朱雀、白虎、玄武互望一眼,迅速改變氣息,混入衆生靈當中,悄然遠去。
強如黑白二道人,也不過被陸羽翻手間滅殺,以他們四族與陸羽之關係,他們意識到黑白二道人之後定然便是他們,卻是片刻也不敢久留。
陸羽看了一眼四位聖者逃去的方向,飛身來到黑白二道人身隕之處,控制着世界,將黑白二道人殘破的身軀已經神魂全部納入世界當中,再屈指微彈,血肉燃燒,海量的神性精華釋放出來滋養新生的世界。
雖說量不如明離上人留下的多,但也不可小覷。
世界在原有的基礎上不但又擴張了三分之一,並且高山河流平原盆地,越來越有樣子,而且其中蘊含的點點生機,也似有萌發的跡象。
“他們修行雖未到極點,神性精化倒也不少。”
陸羽暗暗嘀咕,恐怕再有幾個黑白二道人這樣的強者,這個世界就將有不一樣的變化,引起天翻地覆的變化,可自成格局。
一切自有緣法,不可強求。
他可不會爲了世界的演化而濫殺。
只隨意關注了一下世界,陸羽的身影就驀然消失不見。
其他正密切關注他的修者一頭霧水,而那些與陸羽敵對的,尤其是聖者境強者更一個個膽戰心驚,唯恐陸羽再出現是找他們的麻煩。陸羽如今修爲斬殺他們,不比踩死一隻螞蟻困難。
……
四位聖者此刻心裡暗罵不已。
他們已經改變自身的氣息,自認爲可瞞天過海,不被陸羽發現。
豈料,剛剛混入普通生靈當中,陸羽那熟悉的氣息,就已經出現在他們身後,如同一個追捕野獸的獵人,狠辣而致命!
“我們分散!”青龍聖者提議。
“好,我走左側。”
“我到右側!”
“我前方……”
“我後方……”
四位聖者迅速分散。
朝着四個截然不同的方向散開。
如此做自然十分危險,四位合力都未必是陸羽之敵,分散之後更難以與陸羽一戰。但只有如此他們才能爭取些許活命的機會,否則陸羽很可能將他們全部斬殺!
所以這條路,哪怕千難萬劍,他們也不得不如此。
他們四位速度不能與黑白二道人相比,但分散之後,方向不同,增加了陸羽追尋的難度。
青龍聖者非常害怕也暗暗興奮的是,陸羽的氣息正以流星墜地之勢朝他這裡趕來,速度之快,甚至已經可以察覺到陸羽非常淡而輕的呼吸聲。
他明白,這意味着他危險了。
但另外三位也就有了活命的機會!
“諸位,一定要活下去!”
青龍聖者心底暗暗祈禱。
隨後,他陡然顯化出本尊,嗷嘯一聲,如雷霆疾電迅速遠去,速度較之前改變氣息時,足足快了一倍有餘,瞬間又拉開了些許距離。
如此,青龍聖者仍舊不滿意,又接連施展了幾道訣,更進一步加快速度。
他非常清楚,這樣做並不能活下來,唯一的目的就是儘量逃得遠一些,能拖一時半刻就拖一時半刻,那樣就可以爲另外三位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無間符!”
青龍聖者燃燒符紋。
符紋的力量加持己身,速度又提升了。
現在,他能做到與陸羽之間的差距逐漸縮小,陸羽短時間內抓不到他。
當然,這不過是飲鴆止渴,根本不是長久之計,隨着無間符的力量耗盡,而他靈力漸漸不支,陸羽還是輕易就追上了青龍聖者,將他擒住。
“殺了我吧!”
青龍聖者傲然道。
身爲天上地下最爲尊貴的種族之一,即便身陷囹圄,也不會折節。更何況他想要達到的目的已經達到,死而無憾。有另外三位扶持,青龍一族雖不及往日榮光,卻也不會覆滅。
“呯”
青龍聖者重重地摔在地上。
但接着又是三道重物狠狠地摔在地上,青龍聖者心中疑惑,轉眼瞧去,頓時面如土灰。
他苦苦逃遁所求取的所謂另外三位周全,原來不過是個笑話,如他一樣被陸羽擒住,此刻另外三位正如他一樣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們都在爲對方的逃脫爭取時間,到頭來誰也沒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