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一頭霧水。
石羊興奮的樣子,讓陸羽捉摸不透。
再看向怔愣的雞鴨鵝牛馬,赫然發現他們也在盯着他。
灼灼目光裡充斥着不可思議,仿若明燈一樣透散的光芒,要將陸羽徹底看透。
“怎麼可能?”
“居然一次領悟了四分之一!”
“主人當初創法耗費了無盡歲月方纔功成,他領悟起來雖不必耗費那麼久,但如此艱澀,他居然可以在短短的時間內接受這麼多傳承!”
對於傳承的接受絲毫作不得假,他們只要心神感應一番就可知陸羽參悟了多少。
正因作不了假,陸羽的領悟水平才着實驚呆了在場的每一個修者,看着陸羽的眼神滿是不可思議,內心覺得陸羽是妖孽。
縱然已經贏了的石羊歡呼過後,也同樣內心震動。
本來他以爲十分之一已經是他狂妄地盲目相信陸羽,卻沒有想到陸羽竟然再次令他大跌眼鏡,其對傳承之領悟絕對達到了讓人拜服的地步。古往今來,沒有任何一個進入中間茅屋的修者能與陸羽相提並論。
“如果主人還在的話,見到他如此驚豔,恐怕也要震驚。”老者神色複雜地看着陸羽,既有不可相信的神色,也有掩飾不住的興奮之色。
老者身爲器靈守於這方天地已經太久太久太久,漫長的歲月他一直在等待那個能夠持着信物而來的修者,最終接受主人留下的傳承。因此對於將要出現的那個傳承者的資質,老者還心有憂慮,即便他相信主人功法神妙無雙,也不希望接受傳承的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生靈,或者資質奇差的修者。
現在他終於可以放心了。
他相信以陸羽的資質,甚至超越主人都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旁邊的雞鴨馬震驚過後,其心理同老者幾乎一樣,非常激動興奮。
石羊興奮了之後,徑直走到陸羽身側,頂了頂陸羽,出聲道:
“小子,這次你讓我贏得了不少寶物,我也知道之所以能贏,多虧了你,我可以承諾你,他們付了寶物之後,你可任意挑選一件。”
“贏了?”
陸羽依舊不解。
石羊卻已經離了陸羽,來到幾個生靈中間,志得意滿地瞥瞥雞鴨鵝已經牛馬,重重地咳了幾聲,暗示幾位可以兌現賭約了。
雞鴨鵝牛馬以及老者仍舊處於興奮之中,卻根本沒有意識到石羊的暗示。
石羊不滿地蹬了蹬地,最後重重地出聲道:“我說你們震驚也震驚過了,興奮也該差不多了,現在是你們兌現你們的賭約的時候了。”
頓時安靜了。
那隻石雞撲楞着翅膀突然遠飛,大聲道:
“那草叢裡好像有蟲子,我得先捉蟲去了。”
“今日天氣似不對,我得回去守着了。”
那鴨鵝也連忙嘀咕了一聲便要走。
緊接着牛馬也準備找藉口離去,似乎打賭根本不存在。
石羊重重地哼一聲,這方天地陡然降下一道道規則,立時便將半空中的雞鎖死拉了回來,包括正要離開的幾個也被定住了。
陸羽看得心驚。
石羊手段竟如此強悍,難怪老者說石羊對大道感悟最深。
石羊一蹄子將雞蹬到地上直撲楞,悠悠地道:
“這方天地乃規則所化,哪裡有什麼蟲子,願賭服輸,我可沒有逼你,你們上趕着跟我賭的,趕緊交出寶物。”
雞鴨鵝牛馬頓時泄氣。
石羊說的還真是實情,是他們自己趕着來打賭的。
陸羽定定地看着,心中思量也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猜想定是他在茅屋內接受傳承時,這幾個生靈在外面打起了賭,只是賭的內容與他相關,現在是石羊贏了,另外幾位皆輸。
“這件心月草諸天萬界都別想尋到,給。”
老者手中一閃,出現一株草。
此草一尺來高,十分奇特,葉子呈心形。
並且整株草宛若黑白色一樣涇渭分明地分爲一半紫色一半橙色。
“還真捨得。”
石羊看得眼冒精光。
狂風微卷便將心月草收了起來,臉上掛着得意的笑容。
石羊笑看着雞鴨鵝牛馬,雞鴨鵝牛馬本想着能拖就拖,卻見老者毫不拖泥帶水地給了寶物,便明白拖是拖不掉了,便彷彿割肉一樣心痛地紛紛交出了寶物,皆是法寶,論威力陸羽甚至覺得絲毫不弱於墨麟劍,甚至每一件法寶還有更精妙之處。
“便宜了你了。”
雞鴨鵝牛馬垂頭喪氣地離開。
石羊笑意濃盛地揮舞着蹄子,大聲道:
“歡迎下次再賭,我奉陪喲。”
半空中的幾個生靈,頓時身體猛然向下墜,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石羊笑得直蹬地,不停地顯擺面前得到的那些寶物,笑得合不攏嘴。
老者瞥了一眼便來到陸羽身邊道:“他不是承諾過你可以選一件寶物嘛,現在選吧,否則以這隻羊的脾性,還真有可能當着沒有說過,這就是一個一毛不拔的守財奴。”
“這,不太好吧?”陸羽小聲道。
“有什麼不好?”老者擡高了聲音,“他自己願意的,你也沒有逼他,你只是依約來取寶物而已,難道他還想當衆毀信?”
“……”
石羊臉上的笑容消失。
心裡石羊不知道痛罵老者多少遍了,居然敢如此對他。
老者根本不看面色難看的石羊,指着石羊面前懸着的寶物道:
“你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向我問,每一件寶物的特性,我都能爲你解釋清楚,保證不讓你挑選錯了。”
“當然,如果這石羊敢不承認的話,還有其他幾個傢伙在呢,我保證他們定會打到承認。”老者拍了拍陸羽,最後向着遠方吼了一聲,“你們說是吧?”
“你儘管選,我們監督着呢!”
齊齊的聲音響了起來。
石羊知道這是他們輸了以後故意看他心痛,但又無可奈何,只得示意陸羽過去挑選。
陸羽本來不想平白得了寶物,但老者與雞鴨鵝牛馬一直催促,不好推脫,便根本沒有仔細挑選,單手一抓將心月草收走,石羊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