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別磨蹭!”
遼闊的天地中,不時響起雪羽鶴的催促聲。【首發】
陸羽不插話,它自然就要監督玄龜,一旦它稍微懈殆,就要催促。
玄龜多有不願,恨不得現在就離開小塔,哪可能想繼續向前,只是陸羽連人頭熊身的生靈都能斬殺,它迫於威勢,不得不在前引路。
這期間也遇到過不少生靈,可那些生靈要麼紛紛遠避,要麼還沒有開始逞兇,就被陸羽強勢斬殺,因此這一路倒並沒有什麼兇險,比玄龜獨自一個行走,反而安全得多。
匆匆行了數日,雪羽鶴突然停了下來,示意玄龜也停下來。
“你不是說一路向北,就能到下一層塔的嗎,我們怎麼還沒有找到入口!”
雪羽鶴暴怒,有玄龜帶路,理應更迅速地找到入中,進入下一層,可它們行了如許數日,卻依然還在這裡晃悠,並沒有找到入口,它起了疑心。
“呃……我們行進的方向是北方嗎?”玄龜戰戰兢兢地問。
“笑話,此時是正午,太陽處於正南方,我們揹着太陽,難道不是北方?”
“呃……我怎麼覺得這裡纔是北方,誰說的揹着太陽就是北方的啊?”玄龜指向西邊。
當時,陸羽、雪羽鶴就滿腦袋黑線,這個奇葩的玄電,居然把西方當着北方,如此說來,他們應是一路向西,而不是一路向北!
“走!”
雪羽鶴振翅狂飛。
玄龜在前,雪羽鶴馱着陸羽在後,一路疾行。
很快,天地間就只能看見一座飛速移動的大山,還有一個白色的光點以及一個青色的光點,捲起狂風,風馳電掣般前行。
“轟”
藍色雷霆轟向一個閃爍血光的大河。
熾盛的雷霆將血河水震散,穩準狠地擊向水下。
頓時,一個血色珍珠鱗魚便衝了出來,體內噴涌電光而死。
這是一個隱藏着無盡血色珍珠鱗魚的血河,河中隱藏着許多兇險,正要伏擊陸羽一行,卻被陸羽以雷霆手段,乾淨利落地解決了一條。
等到那條珍珠鱗魚渾身焦黑地落入河中,其他珍珠鱗魚一鬨而散。
它們察覺到陸羽的可怕,不敢與陸羽對戰,故此連停留都不敢停留,便沉入水底,瞬間遁向了滔滔河水深處,不再浮現。
類似的事情,這一路多有發生,不時會遇到危險
。
但每一次陸羽都是猛烈轟擊,使得這一行速度並沒有減慢,疾速向入口行去。
“唉,這不就是你所說的北方嘛,怎麼反而要繞走?”
突然雪羽鶴又不滿地開口,它以翅膀指着西方,質疑突然轉向的玄龜。
玄龜一頓,隨後迷惘地仰望天穹,喃喃自語道:“這不是西方嘛,什麼時候成爲北方了,莫名其妙,我難道連方向也分不清了?”
“你……”雪羽鶴當時就怒了。
把西方當作北方的是玄龜,如今居然不同意了!
陸羽面色凝重,神識瞬間百里之外,驀然察覺到可怕的靈力波動,頓時便明白了什麼,輕笑道:“我說爲何總是不肯帶路,原來是害怕兇險!”
“我哪裡怕了?”
“我只是謹慎,不喜歡做無謂的犧牲!”
“生命可貴,要把有限的生命用於最有意義的事情上!”
玄龜一本正經地分辨,始終不承認是因爲害怕而繞圈子。
陸羽望向雪羽鶴,臉上的笑容更盛,就差彎下腰來,幾乎忍不住要大聲地笑了出來。
正在飛行的雪羽鶴卻是滿腦袋的黑線,聽聞玄龜也這麼說,總有一種被玄龜鄙視嘲笑的錯覺,要知道這可是它的經典用語。
“謹慎你個頭,給我帶路!”雪羽鶴髮出淒厲的嘯聲。
玄龜縮了縮腦袋,“哧”地一聲再次疾行,只是還不忘小聲地嘀咕。
“哼,好像謹慎也是有錯的,難道我們不應該謹慎嗎?”
“噗哧”
陸羽笑出了聲。
他再也忍不住了,這個玄龜幾乎就是雪羽鶴的翻版。
“你……閉嘴!”雪羽鶴憤恨,玄龜如此,它彷彿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心裡如何會高興,簡直被赤|裸|裸地曝光差不多。
“謹慎,再怎麼說謹慎也是沒錯的!”
玄龜偏偏要說,這一路它處處小心,如今連話都不讓說,還有什麼意思?
“當”
數千劍刃劈斬。
每一道都擊在玄龜龜甲上,濺起層層火花。
玄龜泰然立於高空,不閃不避,任憑劍刃劈斬,全然不懼。
不僅不懼,它還涌出一股豪情,要反抗雪羽鶴沒理由的打壓,慨然道:
“要轟擊就轟擊,有本事把我劈死,我提醒大家謹慎一點,有什麼錯啊?”
又是謹慎,依然是謹慎
。
從前雪羽鶴可以絲毫停頓也沒有地說出來,以掩飾自己的膽小。
可如今聽聞玄龜也以這副口吻說,它卻感覺到有一把刀在削它的臉面,令它羞怒。
但這又能怎樣呢?無論它轟擊得多麼厲害,以玄龜龜甲這變態的防禦之力,根本就破不開,反倒是它自己洋相百出,惹得陸羽捶胸大笑,涕淚橫飛。
“走,別耽誤!”陸羽催促。
它們再次上路,只是氣氛有些詭異。
玄龜心中忿,不時地嘀咕,而雪羽鶴卻是非常不自在,而且怒火沖天。
至於陸羽本來已經忍住了笑意,但聽聞玄龜一次又一次地提起謹慎,再看到雪羽鶴咬牙切齒的樣子,就覺得世間真美好,忍不住仰天長笑。
笑聲哄亮,中氣十足,四周的山石被震得顫動。
而一些修爲較弱的生靈,卻在第一時間遁向了遠處。
不過,除了這些,陸羽還突然感覺脊背發寒,尖稅的破空聲呼嘯而來。
一塊巨石充斥着濃濃靈氣,突然爆破虛空,如一團燃燒的熊熊火焰,散發令人心驚的氣息,砸得虛空都在扭曲,擊向陸羽。
“唰”
陸羽不敢硬接,閃向遠處。
大石滾落,直接將地面擊穿,溢起濃濃煙霧。
而直到這時,原本早就應該響起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聒噪,一羣宵小,也敢放肆張狂,今日讓你們魂飛魄散!”
陸羽聽得清楚,石頭砸出的瞬間,這道聲音已經響起了,只是石頭砸來的速度太快,才導致落地之後,響聲最終傳到此地。
“完了,完了,還是沒有躲開!”
“你剛纔的笑聲肯定把它驚醒了,它一旦醒來就要大肆殺戮!”
玄龜第一時間衝到了陸羽他們身後,而且腦袋四肢全都縮進龜殼之中。
“你遭遇過它?”陸羽皺眉望向害怕的玄龜。
“就在遇見你的不久前,我路過此地,正看見那怪物正在大肆屠戮,許多土著生靈,還有外界闖入的生靈,一個個都有道丹修士境修爲,連他的一擊都沒有撐過,便飛灰煙滅身死道消,強大得可怕。”玄龜目露懼色地回憶。
它身體在發顫,聲音的節律也變了,看得出非常害怕。
陸羽沒有開口,只靜靜地望向遠處,同時高度戒備,因爲玄龜口裡的那個生靈,正由遠處極速奔行,如一團燃燒的火焰,震顫得虛空都在搖顫,下方山石是紛紛爆裂。
“我只是路過,而且沒有接近,在第一時間逃離,才最終沒有身死,後來我之所以如此謹慎地繞,就是擔心那怪物醒來,由它守在入口處,將極其兇險
!”玄龜還在解釋。
“這麼說,只要除掉它,我們就可以安全地到下一層了?”陸羽問。
玄龜嚇得身體顫抖,差點兒翻了下去,驚恐地望着陸羽,伸出一肢,揮動着,像是在擺手的樣子,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可不能與它硬碰硬,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沉眠,只要等到它沉眠,我們便可安全出入,許多生靈都是如此通過入口的!”
“哪有那麼多時間,便與它一戰!”
黑髮飛揚,衣衫獵獵,陸羽透露出無比強大的自信。
那怪物再強,他有如此多手段,再加上各種法寶,他也有自信將其斬殺!
“就是!”雪羽鶴在一旁附和,“我們是來尋寶的,如此耽誤時間,那寶物只怕早就被其他先入的生靈,尋到了!”
“你們……哎,你們萬一隕落,可別拉着我,我看情況不妙,會立即遠遁!”玄道道。
“逃?你看我如何斬殺它!”陸羽自信地道,同時它心神微動,與空間戒指相溝通,一杆符字閃爍,隱有龍呤、鳳鳴之聲交響的旗幡騰空,隨時要出動。
“今日便斬了爾等!”那生靈咆哮。
而後,陸羽就覺得虛空猛然一窒,磅礴的力量如水銀泄地壓向他。
他面前的虛空頓時如燃燒了一般,向他這裡塌陷,流露的力量震動着他的胸膛。
接着,那虛空便猛然破開,現出一個青色如小山般,閃耀濛濛神光的拳頭,迎風輕晃,再次擴大一倍有餘,以至簡但極其霸道的一勢,攻向陸羽。
“呼啦”
一杆黑色的旗幡陡然出現。
同時,陸羽迅速閃向遠處,那杆旗幡便迎向了青色拳頭。
瞬間,青光繚繞的拳頭,與符字閃爍龍呤鳳鳴不斷的旗幡激撞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