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
陸羽當時就石化了。(..首發)
這樣絲毫沒有說服力的理由,居然還被樓夜雪當作了理由!
他面帶笑意,一隻手搭在樓夜雪柔美的肩膀上,盯着他比女人還要姣美幾分的臉蛋兒,反問道:“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樓夜雪先是搖了搖頭,但隨後便很生硬地狂點頭。
他身旁的孔雀不屑地轉過了身,更不要說陸羽,早就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再不老實交待,我可就直接詢問小烏鴉了啊!”又過了片刻,陸羽逼問。
他早就看出變了樣的烏鴉對樓夜雪多有不滿,這隻孔雀無論是之前烏鴉的樣子,還是如今孔雀的樣子,都沒少受委屈,恐怕還被樓夜雪兇狠地剜取某個部位的肉了呢。
樓夜雪面色微變,雙手蜷握,沉吟了一瞬,開口道:
“小弟,我這也是實不得已,你我自淑靈園分別,也匆匆一年多的時光,這一年裡只要想起與小弟在一起的快樂歲月,我就尤爲相信小弟……”
“打住,我對你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陸羽聽得毛骨悚然,被一個男人如此想念,只要想一想,他都脊背發寒,心中惡心,雖然樓夜雪比女人還要女人。
“唰”
陸羽閃身避向一邊,拉開與樓夜雪之間的距離。
但即便這樣,他心中還是一陣惡寒,這個樓夜雪……
樓夜雪如影隨影,眼蘊淚光,柔腸百結,以一種輕柔低緩的語調,自顧自地繼續道:
“正所謂思之深,念之切,時時都想與小弟在一起共同闖蕩,因此就情不自禁地用起了小弟的名字,唯有如此才能以解我對小弟的思念嘛!”
“嘔…”
陸羽當時就吐了。
剛消化的銀雪魚,還有肚子裡的酸水,吐了一地,引得行人側目。
“怎麼了,小弟可不能亂吃,吃壞肚子了吧?”
樓夜雪飛身過來,溫柔地輕拍陸羽,十分關切
。
只是陸羽吐得更歡了,臉紅脖子粗,血氣上涌,雙手緊握,指甲幾乎要嵌到掌心,他渾身**,實在受不了樓夜雪這個樣子。
“小弟…”
“當……”
噁心的陸羽,打了樓夜雪一拳。
樓夜雪當時就眼角泛淚,目光迷離,泫然泣下,十足的美人模樣。
陸羽都要抓狂了,面對這樣一個男人,他有風中凌亂的感覺,最後施展神通,遮蔽掉柔美的樓夜雪,又將他的模樣固化爲從前那個髒兮兮的少年模樣才惡狠狠地威脅道:
“再不老實交待,我真的找小烏鴉了!”
大步流星,他一個閃身,到了身爲孔雀的烏鴉身旁。
這小烏鴉非常配合,不顧樓夜雪幾欲噴火的雙眼,還主動向陸羽靠了靠。
“好吧,就我這如今模樣,那簡直就是修煉界的笑話,別人問起我的名字,當然不能報自己的名字了,所以……”
“所以,你就報了我的名字,用你如今的模樣?”
“我這不也是爲了幫小弟揚名嗎?要不然這東勝神洲,又有幾人知道小弟的名頭呢?”
樓夜雪訕訕地解釋,但察覺到陸羽寒意森森,神光湛湛的眸子刀光劍影,隨時都要暴走的樣子,連忙一閃身溜向了遠處,連他的靈騎小烏鴉也不管不顧了。
於是,五方城內出現一幕奇景。
一個面容清秀的青年修者,滿含殺意地在狂追一個美豔不可方物的“仙子”。
他們製造的動靜之大,幾乎各個主幹道都留下了他們的身影,無盡的行人,都目睹了這奇葩的一幕,紛紛搖頭嘆息,直嘆世風日下。
當然也有一些熱心腸的修者,想要英雄救美,阻攔陸羽。
可結果讓所有修者大跌眼鏡的是,陸羽停止追擊,反而是急遁的“仙子”,將這些英雄救美的修者一頓狂揍,而且一頓臭罵:“老子是男子漢,不是女人,想英雄救美找落難的仙子去!”
“啊,不是仙子?”
“不是仙子,你跑什麼跑啊?”
“真的有男子漢氣概,就與他對戰!”
圍觀的修者滿腦袋黑線,心中鬱悶。
搞了半天,這是一個男人,根本不是所謂的仙子。
“我樂意,我喜歡,你們管得着嗎?”
樓夜雪不願吃虧,反脣相譏,所得這些修者三尸神跳,肝火大動。
到後來沒有一個修者支持樓夜,無一例外地站在了陸羽這一邊,支持他將樓夜雪暴揍
。
不僅如此,更有極度熱心的修者,認爲堂堂男性修者,居然假扮仙子,欺騙所有人,是極度惡劣的行徑,還加入了討伐樓夜雪的隊伍,幫陸羽攔截樓夜雪。
“唉,小弟,別追了,我這都人人喊打了!”樓夜雪帶着哭腔傳音。
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最後發展到這個地步,所過之處,五方城內的修者,一個個都發了瘋似的圍追堵截他,有些修者甚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陸羽權當沒有聽見,他肉身晶瑩,潔白若象牙,散着淡淡的光澤,腳下更是光芒四射,輕輕一點腳下的青石板,整個人就若一隻人形的兇獸,化作狂風,急追樓夜雪而去。
樓夜雪速度其實也不慢,他的肉身也是不俗,即使不動用靈力,也是罕見的強悍,只是他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四周全部被圍,高空又不能飛行,饒是他使出渾身解數,還是眼睜睜地看着陸羽慢慢地拉近距離。
“大哥,你是大哥,我纔是小弟,我求你了,我知道錯了!”
樓夜雪可是真的慌了,這若是真的被堵住了,那他堂堂樓家老祖的一世英名,可就徹底地要毀於五方城,甚至以後還會整個東勝神洲笑柄。
“哼,在渺靈園我就是大哥,說這有用嗎?”
陸羽根本不作理會,這個可惡的樓夜雪三番五次假用他的名字,非得教訓他一頓不可。
他們這一路狂奔,不多時樓夜雪就拐進了行人相對稀少的街區,這裡建築宏偉,勾角飛檐,連成一片,相對熱鬧的街道來說,多了幾分清靜,也多了幾分雅緻。
“這……”
“怎麼到了這裡?”
一些追擊的修者,望見這一片片的樓閣,最終沒敢上前。
行了不過百丈,追擊樓夜雪的修者就全部停了下來,等在遠處,靜靜地看着陸羽渾身發光,如兇獸一般繼續追擊,但沒有一個敢踏入這片建築一步。
“這下完了,他們怎麼來到了這裡?”
“據說這片區域,連城內的幾大世家家主,都不敢隨易出入!”
一羣修者驚恐地守在區域的外圍議論紛紛,同時爲陸羽擔心不已。
這片區域雖然很少有修者出入,但在整個五方城卻是極爲特殊的一個區域,不僅僅是他們這些普通的修者,而且一些大勢力大家族,對於這一片建築也頗爲忌憚。
“嗖”
樓夜雪如飛急遁。
沒了阻擋,他得到了極大的自由。
他身如飄絮,姿態優美地貼地疾行,像一隻翩躚於花海中的美麗蝴蝶
。
前一刻還在高大的門檐遠處,下一刻他的身影距離那片建築的正門便不足數十丈了。
而他身後的陸羽,只想教訓這小子一頓,全然沒有意識到一羣修者已經止步,也沒有覺察到氣氛有些詭異,速度更快地在後方追擊。
他的身法得自於雪羽鶴,任憑樓夜雪再怎麼發足狂奔,也只能接受距離不斷拉近的事實。
“沒路了,那是一條死衚衕!”
很快樓夜雪停了下來,愣愣地看着前方。
那裡院牆很高,灰色的磚牆剝蝕脫落,有歲月駐足的痕跡。
後方陸羽還是緊追不捨,而且他們間的距離已經不足三十丈,再不躲避,下一刻就要被追了上來,他咬了咬牙,狠了狠心,閃身由建築的正門進去。
這不能怪他登堂入室,因爲那朱漆的大門已經倒掉朽爛,起不到任何阻攔的效果。
遠處圍觀的修者心中都是一緊,有些發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愣愣地看着樓夜雪闖進了建築中,只是在心裡暗暗地期待陸羽千萬別跟着闖進去。
可事與願違,樓夜雪剛由門而入,“”的一聲巨響,陸羽將整個朽爛的門徹底地撞碎,一閃身同樣闖了進去,沒了身影。
街道陷入暫時的寂靜之中,隨後響起了嘆息聲。
“完了,他們居然進去了!”
“他們居然敢闖入這片建築中,就不怕遭受懲罰嗎?”
這些修者中有不少是五方城內的普通修者,關於這片建築雖然知道的不是太多,瞭解得也不怎麼全面,但非常明白這片建築隨便不能進。
五方城沒有把這片建築列爲禁區,不是禁忌之地,但五方城內的修者卻是非常自覺,從不敢接近這片區域半步,更不要說堂而皇之地闖入建築中了,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比獨自闖蕩蠻荒還要可怕。
他們靜靜地等着,面色難堪,也有落寞。
因爲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發展到這個地步。
“好熟悉,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我曾經來過這裡!”
闖入庭院之中陸羽則是心中一震,他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充斥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