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頭兒,主子是真的很愛你
“那麼,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實名字了麼?”一隻兔子的肉真的沒有多少,好在白淺多逮了幾隻,君顏也都一次性處理了。
此刻已經解決完了第一隻,君顏再次伸手,從架子上拿下第二隻,白淺眼神貪婪的看着。
君顏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君顏做的菜很好吃,她現在就覺得好饞,君顏的懷抱很暖,她想安靜的靠着他懷裡睡覺…耘…
白淺微小的願望終究沒有實現,他們只在懸底待了幾天,君顏的傷勢好轉之後便馬不停蹄的離開。
眼下天下大亂,還不是他們可以肆無忌憚享受的時候。
龍鈺和桔梗根據白淺之前留下的炸藥進行分析,之後研發出來的威力也確實比之前的大了許多。
所以,本就無比混亂的天下更是被攪得昏天暗地,百姓民不聊生,所有人都變得人心惶惶。
“我是白淺,白色的白,聲音的音!踝”
白淺和君顏回去之後便立馬分工合作,白淺帶領凌楠負責搗毀他們製作炸藥的地點,君顏帶領衆人直接上陣殺敵。
他們的強勢迴歸,定能給龍鈺致命的一擊。
“頭兒,能不能答應屬下,若是遇到桔梗,饒她一命、”
這天,已經接近大帳周圍,凌楠突然拉住白淺的衣角。
白淺垂眸,並不回答、
她向來有仇必報,最主要的是,桔梗雖然救過她,但是在她心裡,桔梗始終算不上是個好人。
“屬下知道對於一個戰爭的製造者來說,提出這樣的要求確實很過分,更何況,桔梗還是間接殺了最多人的人。屬下在這個時候說放過她這樣的話實屬有些過分了。”凌楠有些着急,聲音都大了一些。
“可是頭兒,屬下之前從未求過您什麼,這是唯一一個,還希望頭兒能夠答應屬下。”
守護在營地周圍的士兵似乎發現了動靜,擡眼朝這邊看來。
白淺執起石子奮力朝反方向丟去,守衛拋開一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轉身離開了。
白淺瞪了凌楠一眼,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有心思兒女情長?。”說完,白淺一馬當先,擡手打了個手勢,繼續朝着最中心靠近。
只是,進去多一點便這裡不止位置十分隱蔽,就連這裡的守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怕被發現破綻,於是白淺再次打了個手勢,做了撤的動作。
這次行動,本就只是分散去看一下週圍的情況罷了。
所以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只是片刻,白淺便坐在臨時搭建好的帳篷裡休息,似乎坐着太過難受,所以她只是立在桌子旁邊,手指輕快的敲打着桌面,發出一串雜亂的聲響。
“頭兒,南面是防守相對薄弱,因爲那裡四面環山,旁邊是一處十丈左右的高崖。”剛剛回歸隊伍的林菻低聲開口。
白淺不解的皺眉,爲什麼現在每個人經過她身邊或者是報告事情的時候,都喜歡把聲音壓得很小呢?
她都聽不見了好麼?
“等等。”白淺擡手,出口打斷。剛剛恢復狀態準備認真聽的衆人不明所以的擡頭。
林菻更是滿臉激動。
“頭兒,你是不是又分析出什麼特別厲害的理論了?”在他心裡,白淺儼然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白淺那叫一個汗啊,伸手抹了一把虛汗,她眼睛看着在場的人,接觸到那一雙雙泛着期待了好奇的眼神的時候,竟覺得有些心虛。
那種感覺,就仿似自己在這個時候打斷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咳咳。”白淺清了一下嗓子,本來是想借用這個方法來打消尷尬,卻發現咳嗽之後,看着她的那種期待的眼神變得更加的炙熱。
一旁的白白不忍直視,直接翻了個白眼然後趴在一邊睡覺。
眼不見心不煩,這些人這麼愚蠢,弄得它好想念小氣鬼啊。
最起碼和這些人比起來,小氣鬼顯得可愛多了,時不時的還能跟它來個眼睛跟眼睛之間的交流,每次看到小氣鬼瞪着自己登到臉紅脖子粗,眼睛直掉眼淚的時候它就會覺得特別的開心。
“我有個疑問。”無奈,白淺向來是個好奇寶寶,即使知道這個問題現在問似乎有些不對,但是若是不問清楚,她估計沒辦法集中精力好好聽接下來的分析。
衆人連忙點頭,頭兒的問題向來精闢,只要一問,就好像是有了新的線索一般。
“你們……”衆人嚥了口口水,氣氛十分緊張。
“哎呀,我直接說好了,我想知道的是,爲什麼這次回來之後,你們每個人看我的眼神十分不一樣?”衆人集體石化,在那麼多希望之下,白淺居然真的說了這樣無關緊要的事情,當真是讓人覺得無語、
難怪來之前,主子一直仔細吩咐,說是孕婦
情緒十分反常,若是什麼地方考慮不周的,要大家多大動腦子幫着分析。
也因爲這樣,所以才特別派了凌楠跟來,因爲凌楠伸手很好。
本來腦子最好的是程墨,但是程墨去了前線還沒回來,再者就是,聽聞他也受傷了。
而剩下的人當真,凌楠就那個武功最好而且腦子也相對可以的。
只是君顏忽略了一點,凌楠確實很聰明,但是那必須是在沒有遇到桔梗的情況下。
“還有啊,你們現在,爲什麼對我說話什麼的,都那麼小聲?”本想說一句你們這麼小心翼翼老孃怎麼會聽得見,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太醫說,她馬上就要是孩子他娘了,脾氣不能暴躁,做事不能太粗魯,說話不能太直率。
因爲她的所作所爲,孩子都能清晰的感受得到。
白淺自是不信的,當時聽到太醫這麼說的時候還非常不屑的撇嘴,但是……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十分抗拒的事情,她卻還是默默的做着。
她伸手摸着肚子,沉默以對,她想,等生下這孩子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她屁股幾下,誰讓這磨人的東西害得她和君顏禁慾這麼久也就算了,居然,還讓她腰痠背痛腿抽筋了難受了這麼長的時間。
她現在簡直是坐立難安好麼。
吃點好的吧,老想吐。
吃點差的吧,又覺得餓、
睡個覺的話,也必須告別了她十分***的大字型睡姿,打個架身邊經常有一羣人在念叨着不行。
現在好不容易自己出來執行任務了,還一個個說話像蚊子似的,根本就聽不見,而她卻只能表達一下自己的看法不能動手。
最主要的是,這些人一個個滿臉都是失望的神色是要表達個什麼?
委屈的人分明是她好麼?
“頭兒……”
“回答我、”白淺眼睛一愣,看上去也依舊有氣勢。也或許是感受到了她心底的心思,肚子裡的孩子居然翻了個身,嚇得白淺大氣也不敢出。
直愣愣的看着眼前還在動着的肚子,那叫一個無語。
爲什麼她感覺,她肚子裡的這隻,也想打架呢?
而且,最擅長的也是踹人?
於是,白淺又樂了,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孩子都像娘啊,若是這樣,她倒可以考慮等她長大一點兒的時候在踹他。
想到這,白淺便覺得很開心,她轉身,眼神犀利的看着林菻。
林菻一個激靈,立馬開口回答。
“是主子說頭兒現在身子很虛,又剛剛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需要咱們小心護着主子……”本是非常有氣勢的開口,說着說着就覺得不對,就連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
“君顏……還說了什麼?”白淺咬牙,君顏他大爺的,這都分開了居然還要管着她,她真的好難受啊。
心底的那股暴力份子已經蠢蠢欲動,白淺好想打人。
“主子說,頭兒應該時刻心平氣和,要好好修養身體,讓我們有事沒事的時候不要打擾到主子休息,跟主子說話,從主子身邊經過的時候,聲音要壓到最小,參加任務的時候,要將主子小心護着,不能受一點點兒傷……”
白淺臉都綠了,君顏這是把她當成國寶了麼?
她這種性子,不說話會死的好麼?
這麼小聲,特麼的,誰受得了啊。
白淺胸口劇烈的起伏着,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已經隱忍到極致。
擔心她做出什麼過於激動的事情來,凌楠連忙開口。
聲音雖然不似之前那麼小,但是也不是特別大。
“頭兒,您別生氣,主子這也是爲了您好。”
白淺斜眼,看着凌楠,不語。
爲了她好就是這麼禁錮她的自由麼?
難怪之前經常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這話原來是有點道理的啊。
“頭兒,您是不知道你們剛剛回來時候,你因爲體力過度昏睡了三天的時候主子是怎樣的表情。”這話果真讓白淺心底的憤怒降低了許多,她微微垂眸,他們在崖底待了沒多久,但是等重新上來並且找到軍營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而距離那件事情到現在,已經再次過去了一個多月,所以,現在白淺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是九個月左右了,若是放在現代,那就是待產期,應該好好在家養着,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生了。
白淺默默的收回了自己已經蠢蠢欲動的腳,小心翼翼的將它重新塞回桌子底下。
她或許還是應該學着淑女一點的。
“那什麼……君顏那幾天,怎麼了麼?”她當時一直昏迷不醒,醒來之後衆人一直哎噓寒問暖,君顏也只是溫和的看着,而之後沒幾天,兩人便再次分隔兩地。
而對於當時君顏到底怎樣,卻沒有任何人提及。
“主子他……
”林菻興奮的開口,喊出這話之後好像是突然響起了什麼一般,連忙閉嘴,死活不願說下去。
而凌楠,也在同一時間開口。
他說,閉嘴,主子不讓說。
軍營的漢子大多單純,而且耿直,他們不善於欺騙,更加不適合撒謊,凌楠說完之後明顯也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但也只是微微皺眉,並沒有解釋什麼。
白淺心裡隱約有了一些猜測,之前沒有多想,是因爲君顏表現的很淡定,可是,像君顏那樣單純的男子,在經歷了生死別離之後,又迴歸了之前的生活,見到真正的陽光後自己的女人又陷入昏迷,縱使他心靈在強大,必定也是十分難過的。
心裡突然覺得有些疼,她的傻木頭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的隱忍了呢?
“說。”白淺的聲音向來洪亮,這些人又十分聽從君顏的話,就算不考慮其他,只是單獨的君顏讓他們小心照顧着白淺的那一句話,就足以讓他們全盤托出。
若是說出來能夠讓頭兒消氣,他們自然是會說的。
“主子身上的傷十分嚴重,但是他看到您昏迷不醒之後便一直守護在您的身邊,他不眠不休,屬下還曾偷偷看到過主子在夜半的時候掉眼淚。”凌楠有些難過,跟在主子身邊這麼多年了,他從未見到過主子因爲任何事情掉眼淚,那是第一次,他想,也或許會是最後一次。
“主子對您一直心存愧疚,他一直覺得對不起您,你們成親這些年,一開始的冷落,後邊的分開,到這些年您陪着他風裡來,雨裡去的,您爲了他出生入死過那麼多次,他卻只能眼睜睜看着您一次次陷入危險而沒有任何的辦法……”凌楠的聲音已經十分哽咽,他努力吸了一下鼻子,因爲想到桔梗,這麼多年也是一個人孤孤單單還要承受着那些本不該她去承受的苦難,便覺得心疼。
連主子這樣的都覺得愧疚,那麼,他又有什麼資格對桔梗說愛呢?
“主子說,您把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紀都給了他,可是他卻不曾給您一個安定的天下,別說是安定了,就連片刻的安寧和舒適都不曾給您,所以,他一直覺得對不起您。”想起渾身是血,面色慘白的主子固執的守着頭兒不肯休息的樣子,想起主子深夜那個孤獨的背影以及他執起頭兒的手說着那些絮絮叨叨的話,他就止不住的心疼。
“他……”白淺張嘴,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只記得她醒來的時候君顏氣色看起來確實不好,而她居然忘記親自去檢查一下。
因爲當時君顏的一句,“淺淺,我好累,陪我睡會兒可好?”便將她所有要說的話全都嚥了下去。
孕婦嗜睡,她只記得君顏的面容確實十分疲憊,但是還來不及仔細觀察,便再次陷入熟睡中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君顏已經召集了人馬在談論戰情。
而她說起要來參加這次特殊的任務的時候,君顏沉默了很久,之後終是點頭贊同。
但是千叮萬囑,任務能不能完成是小事,必須好好保護好自己。
得到白淺鄭重的保證之後君顏才勉強同意。
而那時候,君顏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之後,兩人便各自分開,再也沒有見到。
“頭兒,屬下從未見過主子那般脆弱的樣子,所以屬下想,若不是愛到極致,一個人是不可能有那樣的眼神的。”
“所以頭兒,主子是真的愛慘了您的。”
白淺點頭,她剛纔碎碎念也不是因爲真的嫌棄君顏,誠然,這輩子能夠遇到君顏,她一直覺得十分慶幸,只是,因爲悶了太久心裡躁得慌。
此刻聽完凌楠的話,任何責備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知道,我又何嘗不是這般愛着他呢。”白淺笑笑,終是決定將這個話題帶過。
“好了,你們該聽的話還是得聽,但是你們這麼說話我還要費心費力的去聽真的好累。你們就稍微大點兒聲吧。”
師傅前世給她取名白音,是因爲希望她能夠透過世間所有的聲音去辨別真假與善惡,所以那天告訴君顏的時候,白淺特意說了白淺的白,聲音的音,君顏聽後沉默了很久。
她想,他是懂得她話裡的意思的。
“林菻,你接着說。”白淺回想了一下,林菻剛纔好像是說到那裡的地勢十分陡峭,這是一個很好的信息。
“是。”林菻迅速進入狀態,接着說道。
“除了剛纔說的峭壁之外,其他三個方向的守衛都非常嚴密,倒不是人很多,只是他們所在的位置,能夠輕而易舉的看到附近出現的人。”
聞言。白淺接過林菻先前畫好的地圖垂頭仔細看了起來。
情況,確實如林菻所說。
“不過頭兒放心,就這麼幾個人,我們這五十人只要進去一半就能夠輕而易舉的搞定。”
白淺擡頭,深深的看了林菻一眼,隨即,不着分說的拿起手中的書卷直接對着林菻的
腦門上拍去。
“就你這般莽撞的性子,我怎麼可能放心?”白淺悻悻的收回了手,果真還是打架更讓人熱血沸騰,這樣敲一下,癮都不能過,更別說開心了、
可是,爲了君顏,爲了肚子裡這個小祖宗,她就再忍忍吧。
“頭兒。”林菻委屈皺眉,他伸手捂住自己被打到的腦袋,低聲嘀咕。“屬下這不是怕你擔心麼。”
“我又不是瞎子。”白淺翻了個白眼,找了個寬大的地方坐了下去。
她白哲的手指執着地圖,輕輕的搖晃了幾下。
“我雖然沒有親自到達你方纔說的那些地方,但是這地圖上也明明白白的標誌出來了。而且,我還得感謝你寫的那麼詳細,否則我還不知道這裡的具體人數。”白淺似乎十分滿意,因爲這是林菻第一次畫出這般完美的地圖。
凌楠暗中瞪了林菻一眼,仿似再說,咱們不是說好了麼,你怎麼還這麼老實的全都標出來?
林菻這才恍然大悟,快速從懷裡掏出另外一張看似一模一樣實則簡單了很多的地圖,之後一把扯過白淺手裡的做了對比,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因爲想着這次的任務會有危險,所以之前衆人就已經做了商量,那就是要揹着白淺單獨行動,或者是給白淺看一些簡單的地圖,好讓她放心他們可以做得到。
也是因爲這樣,出發前特意叫林菻準備了兩份地圖,很顯然,林菻在慌忙中將真實的地圖遞給了白淺。
凌楠捂臉,果然,頭兒說得沒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對手。
這話果真是有些道理的。
白淺只是含笑,看着他粗魯的從她手中奪過也並不出聲。
心裡暖暖的,因爲不管怎麼說,他們的心是好的。
他們是真的擔心她。
(嗚嗚,快被停電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