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澤,咱們現在離開主府重新搜索子府下落,是不錯的選擇,但爲什麼要告訴他們那些人?”
片刻後,蔚藍的天際高空,應國七位武聖在應啓澤帶領下一路飛掠,飛掠中一名白髮老者才突然看向應啓澤。
左右五個武聖一樣紛紛看了過去。
這個洞府他們進來了一陣子,知道其陣法禁制並不簡單,衆人裡最精通陣法的武聖觀察下,那主府殿宇羣外的陣羣很難攻破,但也的確不是沒有紕漏。
再強大的陣法若是千萬年無人管理,不管前人留下來的是多精密的陣羣,留下來多少支撐陣法運轉的靈石都會出現紕漏的。
只是之前三四十位武聖覺得那主府陣羣即便有紕漏,若靠蠻力攻破一樣需要很大代價,纔沒人動手。
但子府陣法禁制就未必有那麼強了,子府只是附庸,若是並不算太強的陣法,也有紕漏出現,他們就算此刻遭遇已經掌控子府的武者,也不是沒希望搶奪過來,所以應啓澤之前一串話,在場應氏皇族武聖都很贊同。
但應啓澤爲什麼要說出來?即便其他武聖未必不會在隨後想到那一點,但他們能搶先一步也是優勢啊。
應啓澤卻哈哈一笑,“我懷疑那個二十出頭的半步武聖,很可能是景國江守,如果他真是江守,那麼他背後就沒什麼大勢力了,只有景國如今一個單系武聖四重在撐着,也只是小成領域。”
應氏其他六聖頓時愕然。
景國江守?哪個景國?剛纔應啓澤還說完全不瞭解江守的底細呢。
“消息是一個月前大雲國陸兄告訴我的,……”應啓澤這才向衆人傳音,主要就是解釋了一番,大雲國陸聖去原萊國的那一次經歷。
那次經歷中。陸聖是眼睜睜看着江守以半步修爲誅殺萊承易的。
那件事陸聖更吃了天大的虧,從頭到尾憋悶的要死,陸聖又和應國皇族交好,事後就也告訴了應啓澤,是託應啓澤打探那枚魔陽令的根底的。
畢竟蘇聖和江守讓人忌憚的只有魔陽令。
“我已經派了人去洪基帝國打探了。那個蘇聖雖然有一枚魔陽令,還曾是魔陽宗弟子,但他是棄徒,他們那一支闖了滔天大禍被魔陽宗除名,關係也並不好,若不是魔陽令是宗門恩令。就算有人誅殺蘇聖,魔陽宗強者恐怕也只會冷眼旁觀,所以江守背後有讓人忌憚的資本,但也只有一枚魔陽令,只能用一次,……”應啓澤再次開口。其他人還沒消化完之前的震撼性信息,應啓澤就又拋出了蘇聖和他師尊當年與魔陽宗的糾葛。
一串串話語聽得其他六聖心思波動起伏,一時間都無法消化。
“既然清楚了他的底細事情就好辦了,江守很妖孽,二十出頭半步武聖,是很值得我應氏拉攏的,花大力氣拉攏都值得!但眼前的這個洞府。江守是搶佔先機的人,我們卻是後來者,要以勢壓人壓迫那些既得利益者低頭,分潤出利益給我們,江守會不會答應?他有一枚魔陽令天不怕地不怕,如果不讓步要全吞這洞府,你們答應麼?”應啓澤再次開口。
這一次卻沒人猶豫了。
“當然不行,如果只是一個景國小子,半步武聖而已,背後也沒大勢力支持。他就算天資再妖孽也沒資格獨吞!”
“我們應氏可以和他合作,他的天資加上魔陽令是有資格入局了,但咱們至少也要分五成!”
…………
眼前的洞府,各個界碑附近蘊含感悟領域的機緣只是附庸啊,附庸都這麼好。足以讓他們心跳眼紅,誰知道還有其他多少好東西?
這樣的洞府,他們必須要得到足夠利益!
“所以問題來了,若江守不答應和咱們合作,他如今的實力雖然不值一提,但背後一枚魔陽令足以讓我們忌憚,我才刻意提醒其他人,如果咱們先找到隱藏起來的江守等人,除了江守外其他都可以殺!至於江守,我們可以和他談合作,他若不答應就讓其他人去殺好了。”
“我在第一次聽到有個二十出頭的半步武聖擊敗郭明懷時,已經猜到了對方可能是江守,對外下令封鎖所有有關江守的信息!其他人就算現在再查也很難查到了,查不到,若江守不肯讓出洞府,他背後又沒有讓人忌憚的大勢力支持,你們說其他人會不會動手?若有人替咱們誅殺那小子,咱們也就沒任何顧慮了。”應啓澤又是一番笑聲。
其他六聖也連連點頭,點過頭後幾人才齊齊對着應啓澤大笑。
“陛下英明!”
江守在景國時引起過一次次轟動,但景國距離應國隨國太遠了,那些事在沒有人刻意傳播的情況下,的確很少有人得知。
此刻洞府中各個武聖都是霸主國度的存在,哪會關注距離此地極遠的偏荒小國?
若不知情的,遇到江守後見對方一直不爆師門,又佔據子府界碑,未必沒有人殺人奪寶。
……
“噗~”
風府中,江守輕輕點出手指,一指下點出一縷輕風,輕風自帶玄妙風紋,仿若人體肌膚紋路,但青風剛劃出一下就轟然潰散。
還是不行。
這感悟總好像被遮掩了一層薄紗,比起上次參悟難度大太多了。
“江守,有武聖。”
就在他準備繼續參悟時,蘇雅才驀地到了江守身前,開口說話中素手一伸,在兩人身前輕輕滑過,原本平靜的空氣裡就出現一層水波漣漪。
水波漣漪有如鏡面一樣呈現出一片藍天,藍天中一名黑袍中年也在放目打量左右。
“他就在咱們頭頂。”蘇雅再次開口,江守也神色微凜。
他和蘇雅的打算就是躲起來修煉,若是能讓他晉升到聖階的話就再好不過了,現在看來。那些來的晚的武聖們可未必會讓他們如願。
眼前這個武聖他們不知道對方戰力如何,但有一點,不管這個武聖戰力再低,一旦被對方發現子府存在,然後出手攻擊陣羣。那之後隨時都會引來更多武聖的到達。
江守再自信,若對上一羣武聖一樣只能逃,逃不逃的掉都是問題。
“我對這子府界碑的控制還遠遠不夠,不知道會不會被他發現。”蘇雅也明白處境的危險,說出來的話一樣充滿了緊張,連她一張俏臉都變的有些發白。嬌軀也在微微發顫。
輕語中,水波漣漪呈現出來的黑袍中年卻身子一怔,直直向下方看來。
而後男子意念一動,整個水波漣漪中就浮現無窮烈焰席捲八方,等蘇雅靠着陣法控制着漣漪畫面擴大,所呈現的就是一片平原之上。所有的一切都被無窮烈焰焚燒成灰,連大地都被燒灼起來。
幾個呼吸後火光消散,上方男子才又皺着眉遠遁。
“他沒發現,太好了!看來這陣羣的隱藏能力還是很強的。”蘇雅這才長舒一口氣,歡呼一聲就從側面抱住江守放聲嬌笑。
江守卻身子微僵,以前他背過蘇雅幾個月,個別激動時刻也有過一些親密舉動。但像現在這樣奮力緊緊擁抱的場面還是極少,他可以清晰感覺到兩團驚人的隆起緊緊夾着他的右臂,那種感覺……
“你修煉吧,我去研究陣法。”蘇雅也在笑過後突然僵了,靜靜僵了幾個呼吸,蘇雅才俏臉一紅,鬆開江守就消失在了當地。
江守則古怪的轉身看看,發現蘇雅已經消失在大殿才尷尬的搖了搖頭。
“我比他大那麼多,亂想什麼呢。”
同一時間風府之外,出現在一片密林中的蘇雅卻羞惱的罵了自己一聲。罵着罵着臉又紅了。她腦海中閃爍的一些想法念頭若是被外人得知的話,恐怕會立刻讓她羞臊的想死。
初遇江守她只是一時不忍,又被那小子的堅持和韌性打動,纔好心收他入宗,那時候她沒其他任何想法。後來這小子一路在外門內門大比崛起,一人橫掃山海宗,她也逐漸被震驚震撼的麻木,從最初的一時好心也變的逐漸有了崇敬,但崇敬之外她一樣沒其他想法。
這感覺卻在某個時候突然被一次意外打破。
那就是在望山郡百宗會武,自己被蒙駱起羞辱,江守卻忍不住殺意沸騰,還說一出他羞辱你,我忍不下時,就是那次一句話一個眼神,她才突然被感動,甚至對江守有了讓她都羞臊的心跳感。
很多時候人的感情就是這麼奇妙,原本關係單純的男女,卻往往會因爲一個不經意瞬間讓其內心情緒發生質的變化。
蘇雅自覺比江守大了不少,大了六七歲,即便有心動,那樣的年齡差距足以讓她主動掐滅那念頭的,即便有心跳之後,蘇雅一樣是靠理智壓制。
但後來江守一次次崛起中,卻不斷給她尋覓各種至寶,哪怕江守拿出來的東西並不是給她一個,而是大元宗人人有份,但蘇雅卻知道她得到的永遠是比葉婉玲、杜青羽等人都更好更多的。
那又讓蘇雅一次次感動不已,那些東西都是江守用命換來的,她怎麼可能不感動,有個小男人一次次把拿命換來的至寶不斷送給她,那還是一個她本就有了心跳感的小男人,她不止感動,還有種無法壓制的心甜。
但年紀差距依舊讓她卻步,一次次只能用理智壓制,一次次見到江守也只是裝作和以往一樣的心態去對待。
不過這些僞裝在這一次洞府之行中,卻讓蘇雅好多次都再難以僞裝下去。
兩人來的一路上和爭奪洞府的過程,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危險危機,只要江守站在她身邊就能擋下一切醒風血雨,從不會讓什麼危險波及到她,那種感覺讓蘇雅都有種迷醉迷戀,好多次都忍不住要把心底壓抑的火焰給爆發出來……卻又怕嚇到江守,她還是隻能靠理智強行壓制。
“我都二十八九了,卻只是雙系七重巔峰,這輩子晉升武聖的希望太渺茫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年老色衰,他哪會看上我這個都快老了的女人。”暗罵之後蘇雅又苦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