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家主,這件事你怎麼看?”
兩位家主相對而坐,荀若然看了宮是非一眼,表情凝重的說道:“很明顯金堂是早有預謀,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啊。”
“是啊,要不是金堂來的人一時疏忽,恐怕我們還一直矇在鼓裡,以爲是血竹下的手。”
頓了頓,宮是非嘆了口氣,無奈的笑了笑:“要是再這麼下去,我們非得被金堂逼死不可,荀家主可記得十幾年前的錢家。”
荀若然點點頭,他當然記得。
就是因爲十幾年前,錢家進貢金堂的東西被劫了,林海峰要他們再湊一批,錢家被逼無奈,拒不繳納,結果惹怒了金堂,一夜之間被夷爲平地,人畜不留。
“宮家主,你說這些年來,會不會一直都是金堂在背後搞鬼,劫下我們進貢的東西,然後嫁禍給血竹。”
說着,荀若然想了一下,接着說道:“當年一戰的時候你我可都在,當時血竹就一直都說金堂血口噴人,無中生有,他們根本就沒有打劫過六大家族的東西,不知道宮家主可還有印象。”
幾十年前,金堂帶領六大家族,與血竹爆發了一次大戰,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爲他們屢屢打劫六大家族的商隊,也是那個時候,錢家被金堂消滅了。
宮是非略有所思的點點頭:“雖過去了很多年,但老夫怎麼可能不記得,不過荀家主此言有理,這些年我們進貢的東西,第一批都會被劫下,而第二批就會安然無事的到達天城,這的確很奇怪。”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想着在如此艱難的局面下,如何帶領家族繼續生存下去,要是再被金堂壓榨下去,最後兩家就會無力承受,成爲第二個錢家。
兩位家主又商議了一番,無非是楚巖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
最後兩人得出結論,楚巖十有八九不知道,因爲據兩人所知,在西南分堂裡面安氏兄弟是數一數二的頂尖高手。
而這次動手的只有兩個人,嚴格的說只有一個人動了手,卻解決了所有高手,這等實力至少也是高階神皇的水準。
小小的西南分堂絕對沒有這種實力,再加上楚巖如此大張旗鼓調查此事,也徹底的打消了兩人的疑慮,認爲他不知道這件事,定是天城金堂總部派來的人。
一連幾天,西南分堂都忙的不可開交,派出去的人是絡繹不絕,但是卻一點線索也沒有,而楚巖和步乘風這一老一少一直躲在後院,成天的喝着小酒,聊着天,小日子過的別說多舒坦了。
至於宮家和荀家,並沒有派出太多的人調查這件事,只是象徵性撐撐場面,因爲在兩家看來,事情已經很明顯,認定就是金堂派人做的這件事。
遠在天城的林海峰,接到楚巖的飛鷹傳書之後,一直愁眉不展,想着到底是誰下的手。
本來他已經派了人,想在半路劫下這批東西,這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想着定然是萬無一失之局,可是沒成想,到嘴的鴨子竟然飛了。
林海峰急忙將聶凡和大長老叫來,將西南分堂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兩個人也是一頭霧水,一時間沒有頭緒。
“首座,這件事會不會是血竹下的手?”過了好久,大長老皺着眉頭,說道:“他們最近很反常,處處針對我們金堂,會不會是他們?”
林海峰點點頭,覺得大長老的話有些道理,接着又看向聶凡:“你怎麼看這件事?”
只見聶凡沉思了一會兒,正了正色:“首座,我贊同大長老的看法,只是有沒有可能,是宮家和荀家自己下的手,畢竟他們這些年對我們金堂怨言頗深,而且這筆貢金數目甚巨,他們這是跟我們耍心眼呢。”
林海峰又點了點頭,雖然大長老的看法有一定道理,可是他卻更傾向於聶凡的意見。
再加上前一段時間收到的消息,說宮家和荀家這段時間關係密切,兩家的人來往頻繁,這更讓林海峰堅信,事情正像聶凡說的那樣,宮家和荀家這是在賊喊捉賊。
“你們兩人現在就起程,趕往西南分堂,徹查這件事,如果真是宮家和荀家動的手,你們不用和他們計較,直接回來就是,老夫自有辦法。”
聶凡和大長老急忙起身,出去準備,而林海峰心裡還在想着,有沒有第三種可能,既不是宮家和荀家,也不是血竹,是其他人動的手。
聶凡和大長老來到西南分堂的地頭,並沒有直接去找楚巖,而是在比較熱鬧的地段,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想先打聽打聽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而且還真就巧了,兩人住的客棧正是楚巖的產業。
“天外樓。”聶凡微微擡起頭,就見牌匾上鐵畫銀鉤的寫着三個大字,而且兩邊還賦詩一首。
聶凡好像來了興致,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然後微微的笑了笑,和大長老邁步走了進去。
店裡的夥計都是特戰隊冒充的,見到這一老一少氣度不凡,知道絕對不是一般人,一邊熱情的招呼着,一邊通知了暮晨和劉鐵錘。
這兩個傢伙躲在暗處只看了一眼,立馬就認出了兩人是誰。
無極盛會比武的時候,他們可是一直陪在楚巖的身邊,豈會認不出兩人,要說兩人認不出他們是誰,這倒是極有可能。
別看平時暮晨大大咧咧的,但在大事面前卻一點都不糊塗。
宮家和荀家的東西被劫走了,雖然楚巖沒說什麼,可是暮晨卻知道這一定是他乾的。
現在見到聶凡和大長老突然現身這裡,這胖子不難想到,兩人是來調查這件事的。
“密切監視兩個人的一舉一動。”暮晨吩咐一聲,急忙利用傳送陣去找楚巖。
聶凡和大長老自然不知道這些事情,此時兩人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也不說話,只是聽着這裡的人在說些什麼。
宮家和荀家發生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而且楚巖又鬧出那麼大的動靜,老百姓想不知道都難,不誇張的說,現在整個西南地區都在議論,到底是誰動的手。
血竹無疑是最大的熱門,其實在老百姓心裡他們都是英雄,而金堂纔是不折不扣惡魔。
這些年金堂的所作所爲,年年都在六大家族的手裡壓榨鉅額的財富,間接的也使老百姓受到波及。
就拿一間商鋪的租金來說,在這短短的幾年裡,竟然翻了好幾番,也難怪老百姓心中不滿。
暮晨剛剛出現,就被楚巖撞見,只見他兩步衝了過去,因爲很明顯,沒有特別的事情,暮晨是不會來這裡找他的。
“四哥,天外樓出什麼事情了?”
“不是天外樓有事情,而是金堂的聶凡和大長老來了,此時就在天外樓喝酒呢。”
暮晨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擔憂的說道:“老七,四哥知道宮家和荀家的事就是你小子動的手,現在金堂派人來查這件事了,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楚巖點點頭,暮晨說的這些他倒是不擔心,因爲西南分堂根本就沒有這等實力。
而且楚巖也已經部署好了一切,根本就沒有人能懷疑到他的頭上,可是真正讓人驚訝的是,沒想到金堂的人這麼快就來了。
按照路程來看,聶凡和大長老就算不眠不休,從天城趕到西南分堂也要半個多月的時間。
可這纔沒幾天的工夫,兩人就過來了,由此只能說明一點,金堂有傳送陣佈置在這裡。
但是楚巖就想不通了,按說傳送陣應該設在西南分堂啊,可爲什麼卻不在這裡,而且聶凡和大長老來到西南分堂的地頭,卻沒有來找他,說明金堂對他還不信任,或者說是不信任西南分堂。
見到楚巖不說話,暮晨急的團團轉,以爲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老七,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你倒是和胖爺我說說啊。”
“四哥不必擔心,出不了什麼事情。”見到暮晨着急的樣子,楚巖淡淡的笑了笑:“四哥你現在就趕緊回去,監視兩人的一舉一動,並且在特戰隊裡面挑選幾個人,扮成老百姓的樣子,在天外樓裡面散佈謠言,就說是宮家和荀家的人賊喊捉賊,是他們劫下了自己的東西。”
暮晨連連點頭,風風火火的趕了回去,而楚巖找來了步乘風,將聶凡和大長老來到這裡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小子是怎麼知道的?”出奇,步乘風並沒有在意這兩個人,而是很好奇楚巖爲什麼這麼快就收到了消息。
見此,楚巖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這老頭會這麼問。
可楚巖是誰,這點事情當然難不倒他,於是將孫家擡了出來,說是孫家人無意間看見的。
看着步乘風將信將疑的點點頭,楚巖急忙岔開話題:“步老,這件事你怎麼看?”
“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不可能懷疑到我們。”這老頭不屑的笑了笑:“估計他們是衝着宮家和荀家來的,我們只要小心應付就是。”